於婉慢慢的站起來,跟着張夫人坐在藤椅上,品着剛纔泡好的茶,當然,茶肯定不會是說是有多麼的濃烈,不然孕婦也不能喝的。
“既然夫人的已經看透了,那我斗膽請問夫人,夫人可有什麼好的方法?”於婉放下茶杯,將身子往前坐了坐。
張夫人打量於婉,隨即又看了一眼窗外,“我想,你大約是想問我,明知道張嬌心思不純,我爲什麼依舊無動於衷。”與第一次見的張夫人好像有那麼點不同,至少,不是所有的表情,都帶着應付的因子。
“請夫人賜教。”於婉微微的垂眼,雖說這就是她想要問的問題,不過直接說出來,還是有那麼一點失禮的。
張夫人的眼睛是直接盯着茶看的,很專注,好像茶杯裡面是有什麼玄機的,“因爲不屑,因爲我肯定她永遠代替不了我的位置,無論是姐姐,還是妹妹。”
張夫人這語調一出來,絕對的人讓人看不出,張夫人也是如此強勢之人。
於婉竟然都不知道該怎麼應對了,都倒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聰明的人,到處都是。
兩個人又坐了一會兒,也都說一些無關緊要的話題,到了五點的時候,於婉就起身離開,當然,張夫人也沒有挽留的意思。
“夫人,這個於婉來的明顯是目的不純。”關好門出來,張夫人跟前的傭人不由的在張夫人身邊說了一句。
張夫人無所謂笑了笑,“茶具倒是不錯。”搖了搖茶,慢慢的從椅子上站起來,“我如何不知道她來的目的,是爲了警告張嬌,而我也有這個意思,凡事都有個度,你給先生打電話,今天回家吃飯,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得回來。”
傭人得了吩咐,趕緊去忙活。倒是於婉上了車,臉上收斂的笑意,好像很嚴肅的樣子,這個張夫人,只能說要比她想象中的聰明的多。不過,也幸好,他們現在的想法一致。
夜色很濃,還沒到家,於婉的手機又響了起來,又是冷置的電話,這次於婉選擇接聽,按下免提,將手機放在一邊,然後隨手讓人按開了車載音樂。
“老婆,小婉,老婆。”那邊冷置就開始喊了起來,越喊聲音越大,他這邊聲音一提,於婉那邊就讓人把音樂給調大了。
“我知道你在聽,我只想說,分開,只是爲了讓你想我,你特麼的給我冒那麼大的險,信不信我弄死你。”冷置那邊越說火氣好像越大,於婉聽着,眉頭都皺到了一起了,然後慢慢伸手就掛了電話了。
她可沒心情聽別人在這裡一個勁的訓人,這邊掛了電話,冷置那邊也沒打過來,於婉冷笑一聲,要是真有本事就直接回來,現在,人在國外,別說不可能甩下一攤子回來,就算能回來,也還要坐那麼長時間的飛機,真要是有個什麼急事,等他回來,黃花菜都涼了。
到家以後,冷亞男還沒有回來,主要是有前面那倆不靠譜的護工,現在她可要謹慎一點,多觀察一下。
這個假期算算日子,好像也沒有多少過頭了,這兩天比不上班還忙,於婉就想着好好休息休息,都到了晚上八點的時候,門鈴又響了起來,傭人去就看了看,說是不認識的女人,於婉站起來看了一下監控,竟然是張嬌。
想了想,還是讓張嬌進來了,不過,全程保鏢陪同,就是進來之後,保鏢都沒有離開。
今天的是張嬌,跟上次看見的時候,好像是有那麼一點不一樣,至少精神上好像不一樣了,看起來臉色就非常的紅潤,而臉上也看得出來,是畫了一個淡妝,不說多麼亮眼,但是看起來面部表情好像是沒有那麼猙獰了。
就往那那麼一站,看上去整體氣質就能上來。
“怎麼不打算請我坐下?”張嬌輕輕的挑眉,外衣很隨意的就交給了後面的保鏢,整的就好像保鏢不是爲了監控她,而是爲了她服務一樣。
於婉笑了笑,做了一個請的姿勢,“怎麼會,畢竟我的膽子也沒有那麼小。”於婉說着率先坐了下來。
張嬌緊跟着就坐在了於婉的對面,身上依舊穿着毛絨的旗袍,大約國人,也只有旗袍最能展現女人的美,大部分的女人,也是比較偏愛旗袍的。
“不要緊張,今天我只是過來給你聊天的。”張嬌的身子很自然的靠的後面,彷彿是骨子裡囂張,好像並沒有因爲坐牢而掩去什麼。
於婉親手給張嬌倒了一杯茶過來,“好,我正好也想知道,監獄的生活,你過的還適應嗎?”於婉的臉,絕對能用皮笑肉不笑的來形容。
這種時候這樣說話肯定就是要擡槓的感覺,張嬌端着茶杯,好像表情上沒有什麼特別的變化,手指甚至還有悠閒的轉着茶杯,等到想到怎麼回答的事情,這才慢慢的擡起頭來,“以前是不適應的,自從知道那賤人母女倆都死了之後,我就是覺得一天比一天好過。”張嬌的眼睛是獨到到,她就看出來於婉跟莫小婉母女肯定有關係,當然,到底什麼關係,這就不在她的思考範圍之內了。
於婉拿着茶杯的手,微微的用力,就差那麼一點,也許就要破功了,可差那麼一點始終就是差了,於婉慢慢的將水杯放下,努力做出一種似笑非笑的感覺,“我以爲,你在知道莫少辰進監獄的事情,會痛不欲生,倒沒想到,你如此灑脫!”於婉的聲音很輕。
這次,該換張嬌臉色不好。
當然,於婉並沒有打算放就這麼簡單的放過張嬌,“不過想想之前,肯定是不痛快的,被丈夫送進了監獄,害死了父母,想想也還真夠倒黴的。”於婉越說好像眼睛越興奮,眼裡好像都閃過那種非常亮澤的光芒。
張嬌的臉連普通的笑容都維持不住了,手中的茶杯都快被她捏碎的感覺。
於婉斜眼看了一下,脣間終是莫名的想把笑容擴散!
“不過還好,好歹不說,你還能有個眼不見爲淨,可想想莫少辰,天天得叫你口中的賤人叫媽媽,如果不是你所謂的妹妹,說不定現在人家話母慈子孝,其樂融融。”於婉的話,一句句的直戳心窩。
張嬌氣的直接站了起來,可是站起來之後,又想到好像也不能坐什麼,就那麼瞪了於婉都快有五分鐘的感覺,然後又慢慢的坐了下來,眼睛好像閃過一種別樣的亮澤,“你知道我爲什麼叫她賤人嗎,因爲她就是賤人!一個做過作臺小姐的賤人,而那個時候,包括心心念着她的男人,也無能無力。”
似乎想到以前還在輝煌的時候的事情,張嬌笑的牙齦都露了出來。
怪不得,怪不得所謂的網友找出了莫母做作臺小姐的照片,也怪不得莫母被懷疑後又那麼生氣,原來竟然還又這麼多個道道。這一刻,於婉突然覺得,最該讓人恨的,是莫父。
這麼一個心如蛇蠍的女人,害了他的女人,逼的他到如斯境地,原就該就跟表現的一眼,恨得讓她家破人亡,可是沒想到,莫父竟然愛上了這個原該恨的女人。
於婉的注視的目光,讓張嬌有些看不清楚內容,好像明明是恨得,卻帶着些許的悲涼。
於婉又重新在茶杯裡倒了茶水,擡起頭來,看着張嬌那一張醜陋的臉,忍不住的,勾起了嘴角,“你這樣活着,其實還不如死去。不過,她死了有人費心費力的報仇,若你死去,可真的是一了白了什麼都沒有了。”
張嬌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什麼,於婉微微的擡了擡手,“不要說張科,他再對你好,他聽的肯定是夫人的話。讓我猜猜,今天張科逼夫人請回了家,你不安,你害怕,可是陰毒的你,還想着給我穿小鞋。”
於婉很不客氣的拆穿,張嬌來的到於婉這裡,張科知道後,心裡肯定會掛念的,如果張科扶了張夫人的面子,先來找張嬌,那麼張夫人肯定會恨,恨張嬌之外,也會恨於婉,因爲誠如張嬌所言,她今天真的是不會做什麼,僅僅只是聊天那麼簡單。
張嬌盯着於婉,不可否認,於婉說的都對。
於婉卻不急不緩的來了一句,“不過你放心,我不會趕人的,正好我也想看看張夫人的本事,今天晚上,你可以睡在這裡。”於婉說着,伸手打了個哈欠,然後作勢就要上樓。
“於婉你到底是誰!”張嬌突然來了這麼一句,也是她之前問過的一句話,於婉的恨有時候表達的還是非常的強烈額。而這種恨,不該出現在一個沒有關係人的身上。
於婉的腳都沒有停,而是一步步的走上了階梯,到二樓的時候,突然伸手關了燈,整個大廳都黑漆漆的。張嬌雖然本事,可是卻到底是一個普通的女人,在這麼多保鏢的注視下,大約是翻不起什麼風浪來,即便是在黑暗的狀態下。
當然,燈關了人沒出來,這本身就是一件讓人關心的事情,而於婉也非常希望,掛心的人真的能來,這樣,這戲才更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