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置緊張的腿都軟了,千萬別出事,眼睛好像也模糊了,跌跌撞撞的,冷置也不知道是怎麼找到於婉所在的手術室的。
中間,冷置好像是聽到有人說什麼家屬不能進來,也不知道是男女,反正冷置一把就推到一邊去了。
找到於婉的時候,冷置就看到於婉的跟前好像有塑料管,跟前就守了兩個人,並且還是在一邊坐着的。
冷置跑過去,一把將於婉的手抓在自己的跟前,“你辛苦了!”冷置說完,眼睛都紅了。
於婉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冷置,另一隻手拍了拍冷置的胳膊,“我沒什麼事,現在在觀察,你要是不忙的話,給我買點吃的。”
聽着於婉正常的聲音,冷置的魂好像纔回來了,然後讓醫生給解釋了一下,基本上胎兒跟母體的情緒是連接在一起的,他能很清楚地感覺到母親的喜怒哀樂,或許母親處在亢奮狀態,胎兒也感染了母親的喜悅,也就開始折騰了。
等着胎兒折騰累了,也就非常快的進入深度睡眠狀態。
目前拍b超是沒有任何問題的,正常的不能再正常那種,只不過做胎心監護,最好是能讓孩子動一動比較保險。
一般母體血糖高了,胎兒也就愛動彈了,比如翻個身什麼的。
其實這些道理,要是換在別人的身上,冷置跟於婉都懂,可是一放在自己身上,也就跟傻了沒什麼區別的。
冷置出去之後,醫生趕緊安排護士看着,畢竟這裡是手術室,冷置不能進來,哪怕於婉沒事,也要照顧其他病人的感覺。
如果說什麼人都能進來,人家會覺得這個醫院真亂,一點信任度也就沒有了。
於婉別看早晨的時候興奮,這會兒也不知道餓的,還是緊繃的心放下來了,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睡了估計還沒有半個小時的時間,就被人給叫醒了,一睜開眼,就看到一張好像熟悉又陌生的臉,等着醒明白了,也就才知道,這種熟悉又陌生的感覺,是因爲那張原本能稱之爲熟悉的臉上,帶着一個明顯會讓人陌生的口罩。
於婉被扶起來,很明顯的就看到旁邊一臉無奈的醫生,本來還想了諸多理由,被冷置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就給打敗了。
最後不得已的只能把人放進來了。冷置就跟沒感覺出有什麼不妥來,一口口的喂着於婉吃,於婉自己都覺得一頭黑線,她自己覺得,都有點矯情了。
吃完之後,孩子依舊沒有任何動靜,醫生想了想,就讓先下來走走,十五分鐘差不多,孩子就應該動了。
可是孩子非常的沉得住氣,愣是連指頭都沒有伸一下,半個小時的胎心監護,白做!
後來又開始加水果,反正,這趟了半天,人家孩子就是不給面子。
本來信心很滿的醫生,也被弄的沒自信了,萬一有什麼事耽誤了,她可是擔當不起。研究了半天,最後還是讓做一次b超再看看。可是結果依舊是正常,但是孩子不動,既然來醫院了,醫生不可能不管。
開了個住院條子,讓住院觀察,24小時孩子如果依舊不動,無論b超檢查結果如何,都會回採取措施了。
本來,兩個人都送下來的心,緊接着又提起來了。再多的理論,或者實驗,在這會兒也不能說百分百的肯定,一定會沒事的。
所以,冷置給於婉,兩個人連笑容都擠不出來了。
“我對不起你。”兩個人坐在病牀上,冷置就又開始懺悔了。
於婉心裡也不舒服的厲害,可是額不敢哭,萬一孩子沒事,自己這種消極的清晰,會影響到孩子的。
冷置拉着於婉的手,情商不低的他,這個時候也不知道怎麼安慰於婉了,說肯定沒事吧,於婉自己也諮詢大夫了,心裡也有底了。
說是不要緊吧,還年輕以後有的是機會,連他自己都覺得,說這種話的人,本身就是禽獸,自己的孩子,說沒就沒了,怎麼可能,會不要緊。
最後,冷置乾脆摟着於婉睡覺,大不了睡上24個小時,有什麼結果24小時之後才說,於婉嘆了口氣,最後也只有這種辦法了。
兩個人說睡覺吧,其實也睡不着,就在牀上窩着,好不容易捱到中午吃飯,平常不喜歡吃油膩的於婉,還吃了好幾塊紅燒肉出來。
吃完飯半個小時,於婉又去做胎心監護,這次,那是正常的不能在正常的心率了,動了正常了,頻率也正常了。
人家醫生直接通知,於婉收拾收拾直接可以出院了。
折騰了半天,原來只是虛驚一場,不過想想,也幸好是虛驚一場。兩個人回去之後,估計心裡都有陰影了,估計暫時兩個人不會那麼折騰了。
到了晚上,別說是折騰了,冷置都不敢跟於婉挨着,也幸好是牀大,不然兩個人非常有可能上升到分居的局面。
應該說兩個人心也都累了,一躺在牀上,兩個人都睡着了。於婉醒來的時候,其實也不晚,也就才早晨六點半,可是旁邊已經沒人了,於婉揉了揉眼睛,再順勢翻了個身,從被窩裡伸出個胳膊來,把手機拿到個跟前,眼睛眯出個縫來,也就剛能看到屏幕上的字來,就給冷置打電話。
結果冷置那邊說是在外面鍛鍊,於婉撇了撇嘴,大冬天的,這麼冷不說,都還沒有亮的透亮呢,鍛鍊個什麼勁來。估計是怕兩個人黏在一起,再出什麼事來。
於婉伸了伸胳膊,反正也沒什麼事,也就起來了,找衣服的時候,一低頭髮現自己下面的抽屜好像被動了,於婉皺了皺眉頭,蹲下身子來,將抽屜拉開,其實裡面也沒有放太多的東西,都是一些需要珍藏的,比如她跟冷置的照片,又比如王川送給她紀念的手機。
拉開抽屜一看,東西好像是都在的,不過明顯被人動過了,於婉第一反應,就是去拿放王川手機的盒子,可是一拿,盒子是空的了。
於婉的心一動,趕緊又找了找,可是把抽屜翻了以後,再把廚子也翻了,依舊沒找到手機。
家裡的傭人都來這麼長時間了,應該沒有手腳不乾淨的,而且這屋子,除了表面需要傭人打掃以外,別的地方他們是不能碰的。
那如果不是傭人,就只能是冷置了,但要是冷置,偷是不可能的,而且冷置自己也不會去撿別人的手機用,除非是冷置知道自己留了王川送的手機,然後拿走給扔了。
思來想去,就冷置霸道的性格,這種可能性還是非常大的。
不過於婉是不會說自己這麼猜測着,就去定下事情的真相,有什麼話她需要當面問清楚,以免減少不必要的誤會。
冷置回來的時候,就到了吃早飯的點了,於婉穿着居家長褲,好像是剛從樓上下來。“外面那麼冷,鼻子都凍紅了。”邊走邊跟冷置說話。
冷置嘿嘿的一笑,把羽絨服放在一邊,邊做邊哈氣,將冷氣呼出去,洗了手過來,正好於婉已經坐在餐桌邊上了。“沒什麼事,看着你睡的正香,就出去走走。”
說着,手基本上已經養出習慣來了,無論是在什麼地方,都是先把於婉愛吃的東夾一部分給於婉。
於婉也不客氣,兩個人吃完了飯,看着外面都開始下雪了,也沒有什麼事,就窩在沙發上看電視,“我抽屜裡的東西好像是被人動了。”很自然的,於婉就跟聊天一眼,帶出了這個話題來了。
冷置但是吃着瓜子,被這麼一問,趕緊把瓜子放在一邊,“是我動的,裡面怎麼還有個手機,我看着好像還是新的。”
冷置這麼一說,於婉也不答話,就那麼冷笑着看着冷置,“給我裝?”於婉還就不信了,她見王川的事,會沒有人告訴冷置?
冷置被看的有些不自然,頭扭到一邊,“我是真不知道,那麼新的你都沒用,估計也是不好用,就把它給扔到一邊了。”
於婉一聽,直接從沙發上給站了起來,臉上絕對可以用烏雲密佈來形容,“人家因爲我斷了兩天腿,我留個東西紀念怎麼了?”口氣絕對可以用很差來形容。
冷置當時也就有點不高興,“提起他你這麼激動幹什麼!”不過聲調很低,就跟自己嘟囔差不多。
於婉一聽這種話,心裡的火燒的更旺了,“你覺得無所謂的東西,我卻至關重要!我不管你丟到哪裡去了,馬上給我找回來,找不回來你也不用回來了。”別的話,於婉真的不想再說了。
甚至連一個眼神都沒看冷置,直接上樓休息,別人也就算了,可是王川,於婉心中唯一愧疚的人,她不會也不允許連最後的念想都沒了。
冷置坐在沙發上,一動都沒動的,突然間,擡手,就那麼猛的打在他的說上,都怪他手賤,非要好奇的拿出來看看,也怪他嘴賤,話也沒說清楚。
可是冷置那小傲嬌的脾氣也上來,於婉因爲別的男人跟他這麼鬧,心裡怎麼樣也覺得不舒服,乾脆,拿着羽絨服,出去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