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章 毒酒杏花春

饒是朱由檢已經做好了當今陛下朱由校沒有要留他性命的心理準備,但在此刻親耳聽見內閣次輔李明睿提起陛下無意要對關寧軍斬盡殺絕,甚至連祖大壽之胞弟祖大樂都可以網開一面,但就是對他這個親兄弟要毫不手軟後,朱由檢心裡還是有一種突然被雷擊中的感覺。

曾幾何時,自己也像這樣決絕過,雖說當時也是想着爲了大明的萬世基業當罔顧私情,但也不能不承認自己選擇勾結東林黨,意圖戕害皇兄也有自己私心作祟的意思。

煮豆燃豆箕,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朱由檢不由得想起了曹植的這首詩,苦笑了一聲,沒有作答。

而李明睿則繼續勸說道:“看得出來,車外這三千西征軍將士都是歷經百戰的敢戰之士,明知朝廷已拋棄他們而不反,說明也算是忠義之士,若信王真忍心讓這我大明這些好男兒跟着你一起殉葬在這哈密衛城下,下官也無法可說,但這個世界上卻會因此多了三千個孤兒和寡婦,不知信王殿下可曾想過。”

砰!

朱由檢一拍桌子,直接站了起來,緊捏着拳頭,狠狠地道:“別說了,我答應你,我死就是!”

李明睿冷冷一笑,略顯白淨的臉上略呈現出一絲失望之色,但旋即又鼓起掌來:“好!信王殿下不愧是我大明敢作敢爲之人,不愧是皇室之血脈!”

“來人,將老夫珍藏十二年的杏花春端上來!”

李明睿一聲令下,便有一僕人端着一壺酒走了進來,李明睿親自取了來,將一個酒杯放在朱由檢面前,且故意在朱由檢面前搖晃了一下,然後替朱由檢斟起酒來。

朱由檢猜得出來,這或許就是毒酒了,倒是不由得輕輕一笑:“可惜的很,左右不過是一杯毒酒,李閣老沒必要拿自己的好酒送孤。”

“下官敬佩信王殿下乃深明大義之人,用好酒送殿下也是應該”,李明睿笑着說後就對朱由檢做了個請的姿勢,然後就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朱由檢此時是心亂如麻,雖說他已經看淡了生死,但當自己知道一杯毒酒就放在自己眼前,且自己即將飲下他結束自己的性命時,他還是感到了一絲恐懼與不捨。

“殿下不必擔憂,這毒酒不是孔雀膽也不是鶴頂紅,乃御藥房秘製的一種獨特藥劑,混合酒精後纔有特效,不會封喉也不會燒心,總之你喝了之後不會有半點痛苦,而且三日之內依舊如常人,只是三日之後會突然暴斃而已。”

李明睿這樣一說,倒讓朱由檢心情更爲複雜,不由得苦笑起來:“想不到自己連馬革裹屍的機會也沒有,煩請李閣老轉達皇兄,臣弟有罪,當初不該覬覦皇位,犯下大罪,如今得此結果,也是臣弟咎由自取,如今大明國力蒸蒸日上,南平海寇,北收漠南,西征哈密,堪比我太祖永樂之盛況,皇兄乃經天緯地之帝王,大明之中興之君,是愚弟眼拙,險些使我大明少了一位賢君,險些使大明遭遇亡國之禍,愚弟死後自會去列祖列宗面前自請罪責。”

說着,朱由檢就鄭重地轉身過去,看着車窗外漫天飛舞的黃沙,和黃沙下同自己一起並肩作戰數月的西征軍戰士,還有外圍越殺越多的蒙古韃子,不由得笑將起來,聲音越來越大,但兩眼卻是不由自主地流着眼淚。

平息片刻後的朱由檢最終還是端起了酒杯,定窯的粉白色瓷杯,胎質勻稱,壁薄若蟬翼,握於手中若雞蛋般大小。

但朱由檢卻感覺這一小杯酒沉甸甸如萬斤重一般。

他內心裡很掙扎,他甚至也想過趁着現在只有他和李明睿在馬車裡,以自己的本事完全可以挾持這位內閣大學士。

並進而以這位內閣次輔爲人質,從而避免這一次死亡的危機。

朱由檢不確定自己這麼做能否得到西征軍戰士的支持,但他相信,自己與他們一起浴血奮戰這麼久,祖大樂和祖寬等人雖說不會跟着自己一起和朝廷作對,但至少也不會對自己下手。

唯一擔心的是禁衛軍,但有李明睿在,禁衛軍必定會投鼠忌器。

但這樣做又有何意義,自己一人之力根本就無法同朝廷抗衡,即便是挾持李明睿逃脫了這裡也不會安全回到中土。

而搭上李明睿的性命似乎也沒什麼太大的價值。

更何況,自己這樣做的的確確就斷送了西征軍三千戰士的性命,他們將會因爲自己的畏懼與猶豫而失去最後一絲生存的機會。

“大明可以沒有朱由檢,但不能沒有這三千千錘百鍊出的敢戰忠義之士!”

朱由檢說着,就猛然舉起了酒杯,張嘴後就將橘紅色的液體倒進了口裡。

因倒得太急,朱由檢不由得嗆了起來,酒很辣,勁道十足,燒得人心裡火熱,饒是品過無數宮廷御酒的朱由檢也不由得誇讚起來。

“李閣老的酒果然不錯,夠烈!”

……

李明睿只是淡淡一笑,一副深邃的目光裡看不出半點是喜是怒的神色,濃厚的眉宇一上一小的抖動着,額頭的皺紋縮得更緊,似乎在思索什麼。

但隨即,便聽李明睿突然喝道:“來人!信王殿下辱罵君父,意圖挾持本官以要挾當今聖上,枉顧朝廷禮法,干涉國政,名爲從軍西征,實則暗蓄不軌之意,將其立即拿下,押解進京,由陛下親自發落。本官身負皇命而來,有先拿後問之權,立即執行。”

車內另一間密室內突然走出五名錦衣衛來,這五名錦衣衛共同唱了一聲“是!”就將朱由檢反手扣了起來。

朱由檢不由得感到大爲驚駭,反問道:“李閣老這是何意,孤已服下毒酒,爲何還無故拘拿孤?”

“信王既然已決心赴死,何必問這麼多,有些事總得有個說法,哪怕是暴斃也得有個緣由,不是嗎”。

說着,李明睿就沒再多說什麼,而是立即着人將囚車拉了來,而信王朱由檢也被拽了出來,直接要押上囚車。

朱由檢不由得面露苦澀,他倒也沒想到這位李閣老還來這麼一出,但一想到自己已經活不過三個時辰,也就沒必要在乎這麼多,橫豎都是要死,被裝在囚車裡押解進京,倒也落得個落葉歸根,倒也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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