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小年級,怎麼回回都惹上大事情?”
電話那頭的男人遲疑了一下,終於忍不住還是開口問道,雖然話不怎麼好聽,但是能聽的出來他是關切的。
“大概是因爲我天賦值太高,容易進化成BOSS。”
常觀硯的這句話讓男人沒好氣的又哼了一聲,盯着電話旁的一個小裝飾物品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看了好一會,纔算是看舒坦了:“行,給我一點時間,我儘快給你消息。”
“謝謝。”
常觀硯的聲音傳過來,絲毫沒有高興或者討厭的變化,男人也沒有掛掉電話,因爲按照慣例,那小子絕對還有後手。
“三個小時後沒有消息,我就直接掛上網了。”
“滾!”
就知道會這樣,男人直接掛掉了電話走出了小電話亭,側身上了黑色的三人電梯,電梯抵達樓層打開之後,映入眼簾的是一干目露警惕目光的年輕人們,雖然他們看上去年紀不大,但是眼神裡卻透露出他們經歷的滄桑,絕對不是普通人能夠想象的。
即便自己是他們曾經的上級,現在他們看着自己的目光裡,還是帶着滿滿的提防,這樣的效果明明是所有人的期許,但是莫名的男人心底卻涌起了些許的悲哀。
“滴~~~”
順利通過的安檢程序,男人擡腳走進了重重防禦的房間裡,在房間裡足足呆了三十分鐘,甚至連房間的主人原本的行程安排都被推掉了兩個,出來的時候,男人的額頭和背脊都是汗津津的,但他到底還是拿到了許可。
“臭小子,這次看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男人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走進電梯的時候因爲空調的溫度微微打了個冷戰,然後轉過身,電梯門在他的眼前緩緩的閉合,一張張年輕的臉孔也漸漸地跟他隔絕了開來。
“阿嚏。”
男人終於沒忍住打了一個噴嚏,他拿出自己的手帕,擦了擦額角和脖子,順着電梯回到了自己的樓層裡,然後又繞道旁的地方呆了十來分鐘,最後才又回到了那個小小的電話間。
“是我。”
“您好。”
簡短的開場白,幾乎沒有出乎預料的結果。
“事情都安排好了,東西什麼時候送過來。”
“不方便郵件傳輸,我找人給你們送過去。”
“你找人?不方便吧,我讓人過來拿。”
“不了,你們那邊的人,出任務沒有什麼問題,特意跑過來拿東西,太惹人眼了。”
老實說,男人真不覺得常觀硯手裡又什麼能用的人,總不會是那個叫大泰的保鏢吧,雖然那個大泰的專業素質不錯,但畢竟是脫離了這個圈子的人,真正較量起來,幹掉他只需要家裡的一個低等級成員就夠了。
“你確定?”
男人還是有些不放心,但是常觀硯卻沒有任何的猶豫,“我確定。”
“好吧。”
不是第一次跟常觀硯打交道了,常觀硯什麼性子男人還是知道一點的,既然他說沒問題,就由着他去了。
掛掉電話,男人莫名的感到一絲輕鬆,心底的那層層喜悅就涌上了心頭,雖然常觀硯之前給的東西也很不錯,但是常觀硯給完之後就甩手不管了,任由這邊的科學家想破了腦袋,但是現在常觀硯給的東西他卻要親自參與進來,這種等級的提升絕對不是憑空出現的。
“大泰,我明天要去一趟軍校。”
常觀硯沒有說是哪個軍校,但是大泰就是知道常觀硯是想去找修琪琪,大泰點點頭,很快拿出了自己的日程表,但其實因爲常家最近的業務變動,常觀硯手上的活幾乎完全不見了蹤跡,而常觀硯前兩天剛剛纔錄完了兩期節目,最近應該也不會有人來找他,安排去軍校的事情,分分鐘。
“少爺,今天您想去也可以。”
大泰很認真的在日程表上記下了一筆,然後適時的提醒了常觀硯。
“今天我還有點事情,要整理資料。”
常觀硯的話沒有絲毫的猶豫,於是大泰就安靜的退出了門外,常觀硯從自己的雲賬戶裡調出了一個文檔,打開的時候畫面還稍稍卡頓了一下,由此可見這個文檔的大小有些驚人。
密密麻麻的圖片和數據換換的展開,在常觀硯點擊了展示之後,甚至還出現了一副模擬圖畫,常觀硯點點拆拆,直接在那副模擬圖畫上修整起來,隨着常觀硯的調整,那副模擬圖畫的線條越發的清晰起來,從發動機到動力系統似乎都運作了起來,常觀硯眨眨眼,稍稍在腦海中模擬了一下目前的數據,然後,他猛然睜開了眼。
一組新的數據被輸入進電腦裡,常觀硯保存了文檔,稍稍擡起頭的他感到了後頸的吃力,常觀硯站起身,不知道何時夜幕已經降臨,常觀硯的臉上帶着淺淺的笑容,他把保存着文檔的移動設備放在了自己的口袋裡,微微舒展了一下身體之後,他走出了房間。
“少爺。”
“回家吧。”
雖然常家沒有給常觀硯安排更多的工作,但是常觀硯還是按時來報道,所有的言行都符合常家的要求,偶爾在走廊上碰到常觀芮的時候,對方都是笑容滿面的先跟他打招呼,這些年的蟄伏磨去了常觀芮的棱角,讓他看起來更加的親民了許多。
這是上輩子不曾見的常觀芮,常觀硯並沒有任何的擔憂,重生歸來,爲了讓自己能活下去,他們改變了許多,既然做出了這樣的改變,自然就應該坦然承擔結果,常觀硯並不畏懼常觀芮的改變,他做好了應對的準備。
“是,少爺。”
大泰跟在常觀硯的身後往外走,穿過了燈火通明的走廊,走出了戒備森嚴的大門,轉過頭去,常家大宅猶如一隻龐然大物一樣爬服在夜色中,看上去就像是沉睡中的怪獸一般。
“少爺,你害怕嗎?”
打開了車門,看着常觀硯在車子裡坐穩,大泰坐進了駕駛室,一邊發動汽車一邊開口問道。
“害怕什麼?”
常觀硯輕輕的迴應道,語氣裡帶着少有的縹緲,“任何的害怕都是於事無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