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下啤酒瓶,一雙小單眼皮笑的眯眯的。
“談吧,我聽着呢。”終於忍不住了嗎?就她那點稚嫩的小心眼哪兒鬥得過久經沙場的老油條,他不疾不徐的,就等着她先開口呢。
“我吧,我,我......”小樂我了半天也沒說出個究竟來。
她不擅長拐彎抹角。跟心機婊玩心眼勉強還行,但對於百順真是不好開口。
前世受人家那麼多照顧,重生了立刻撇清關係貌似太絕情了,可是不說又怕耽誤人家......
嘖嘖,這小臉都憋紅了。他微嘆氣,算了,不爲難她了。
“你是想說你現在還小,不打算考慮感情問題對吧?”
她眼睛放亮,對對,就是這個意思。他可千萬別說他能等什麼的,那樣她壓力太大了。
“哈哈,看你那傻樣!哥說要把你怎麼地了嗎?就你現在這個年齡這個身材讓我下手我也下不去!”
咦?這是於百順嗎?這覺悟啥時候上來的?她有些難以適應這貨突然這麼正人君子。
“那你別對我這麼好,你這樣我都不知道怎麼回報你。”
“寶貝你想太多了。咱倆一起回來,也算是掌握着彼此的秘密。在這個世界上我們是最親的人。從今兒你就把我當成哥,我想照顧你,你也別防着我,至於以後的事,交給時間。”
交給時間?這話說的舒服。
“你也別叫我寶貝了,聽着肉麻。”
“那我叫你小樂——”不行,大家都這麼叫,顯示不出他的特殊!小單眼皮轉悠轉悠,“我叫你樂樂,你叫我順哥,行不?”
小樂點頭,話都說到這個份上,她要再婆婆媽媽就太不敞亮。
她拿起一瓶沒開封的啤酒,想找瓶啓子,他伸手接了過去,手指一個用力,蓋子啵的一聲彈開。
她在他挑眉注目下抓起酒瓶,“來,順哥,走一個!”
“你行嗎?”乖娃娃也會喝酒了?
“別小看我!”她抓起瓶子一口灌了下去,又苦又澀的。
他將瓶子剩下的一飲而盡,看着她嗆的小臉通紅,這傻丫頭跟誰別勁呢。
“行了,意思意思得了。”他把她手裡的瓶子放下。
“我今兒高興,真的......”酒精薰的她頭腦發熱。
高興......對她來說還真是高興,可是對他——他看着她傻笑的樣,他也高興!
“來,咱今兒不醉不歸!”他拿着自己的瓶子跟她碰了下,就當是慶賀新生命開始。
倆人相視一笑,她紅撲撲的小臉看的他心生感慨。
前世那麼哄那麼寵都沒像現在這樣如此和諧,降成哥也值了。
這一晚他留到很晚,倆人吃吃喝喝,敞開心扉聊了不少。小樂喝高興了還給他拉了兩曲,他聽的嘴角都要抽筋了。
重生的第一晚,就這麼過去了。
小樂第二天醒的很早,坐起來好半天才回想起昨晚事兒,她和他喝了不少酒,然後——
扶額,有些過了啊,她這酒品可真不咋地,以後不能喝酒了。
不僅跟於百順稱兄道弟,還跟人家拼酒,各種傻b。
於百順這個老油條,笑咪咪的就把她給誆了,她那不爲人知嘚瑟的一面都讓他看去了。這兩輩子加一塊就他有這本事能讓自己在他面前一點秘密也沒有。
好在,他心眼是不少,但酒品人品都挺好,她喝多了是他給扶上牀的,碗筷也是人家給收拾乾淨的,地板也擦了,臨走的時候還把早飯做好放桌子上,衣服也——
等會,衣服?
陽臺上洗的乾乾淨淨的衣服晾了一排,裙子,上衣,還有粉色帶着小豬圖案的,小內內......
小樂倒回被子裡,她恨這個逗比的世界,她恨勤快過頭的於百順,誰讓你洗人家衣服來着,誰讓你動人家粉色的小豬內內的!
酒害死人啊,小樂內牛滿面,她腦補自己喝的四仰八叉的醉死在牀上,他那麼大個子窩在廁所裡,手裡抓着粉色的小豬內內——那畫面美的不敢直視啊~
以後再也不喝了。
也不知道他是幾點走的,桌子上的早飯已經沒了熱度,桌子上還有個紙條,讓她熱熱再吃,還有——他把自己屋子的備用鑰匙拿走了?
陳小樂,讓你二!讓你把鑰匙都拴在一起!於百順也真是可以,給點陽光就燦爛,順杆就往上爬。
由他去吧,反正他也不能把自己怎麼地了,聽他說他現在是住在飯店集體宿舍裡,條件肯定不好,等她開學搬回去就讓他過來住吧,空着也可惜了。
就像他說的,倆人就算當不成夫妻也是共患難的難友。
小樂,你應該試着相信我......
她醉迷糊的時候好像聽着耳邊有這麼一句。
羞憤欲絕的看着陽臺上隨風飄揚的小豬內內,隨便洗人家貼身衣服的怪蜀黍,還能愉快的玩耍不,還能讓人家愉快的穿小內內嗎!
吃了早飯,小樂鑽進琴房。她的琴技生疏成那樣,再不爭分奪秒的練等開學就更沒時間了。
她的視唱練耳識譜能力都沒落下,現在主要問題就是基本功。
小提琴是靠弓子在琴絃上的振動發出的音色,所以小提琴也叫運弓的藝術,她運弓的速度力道接觸點都因爲長時間不練而失去了準頭,所以拉出來的聲音才那麼難聽。
而最要命的,還是由左手按弦控制音準這一塊。在不同的條件下把手指精確的按到位,這必須要通過長年練習。
她拿琴的時候那些揉弦,把位理論上的東西都記得,但是左手總覺得使不上勁兒,有時候按了幾下就會出現錯覺,就好像左手隨時都可能會變的跟前世一樣廢掉。
右手的運弓只是技術上的問題,她做了周密的課表,從基本功開始從練,最遲幾個月就能恢復原來的水平,畢竟她10多年的底子還在。
左手就比較棘手了,那是來自心理上的障礙。現階段也沒別的好辦法克服,只能從頭練習。
從早飯過後她就一直拿着小提琴不停的練,她也不用看教材,都印在腦子裡。
於百順進來的時候,她還在沉浸在她自己的小琴房裡不可自拔。
他把帶來的午飯放到桌子上,去廁所洗了個手,又幫她把被子晾上,就這樣她都沒察覺家裡來人了。
琴房隔音好,她又太認真。得回他拿了備用鑰匙,要不擱門外喊破喉嚨她都聽不見。
看樣子,他要不過來送飯她連午飯都不會記得吃。
他敲了敲門,沒人開,隱約的傳出她鋸木頭的聲音,他搖搖頭,一推門進去了。
小樂練了一上午手臂痠疼口乾舌燥,剛放下琴拿水杯想喝點水,冷不丁白色的大腦袋就推門出現了,嚇的她媽呀一聲水杯都扔了。
“於百順!你嚇死我了!”她拍拍胸,這人也太壞了,鳥悄的就進來,她的小心肝現在還砰砰亂跳呢。
“我敲了半天門,你都沒聽見。”
“以後可不能這樣了,我練琴的時候不喜歡人打擾!”她義正言辭。
“我要不進來你是不是要鋸木頭到半夜啊,你以爲你是光頭強嗎!”
“你才光頭強!”她生氣了,這個壞蛋,偷拿她的鑰匙嚇唬她,還說她是光頭強,還有——粉色小豬......
新仇舊恨,她一眯眼,抄起桌子上的弓子就奔他殺過來了,姓於的,交鑰匙不殺!
他見她追過來撒丫子就跑,她鍥而不捨的拎着弓在後面追,倆人一前一後由琴房跑到了臥室,鬧着玩還挺高興,就在這時——
“小樂,在家嗎?”門外響起了拍門聲。
小樂與他對視一眼,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