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第一場,老葉對棒子,小樂沒觀戰,她去了另外一個禮堂看了月哥跟另外一個國家的人對戰,月哥的表現依然是完美的無懈可擊。
至於老葉那場,小樂認爲沒必要看,老葉要是能輸給棒子那種水平的,那就不是她認識的老葉。
果然,老葉完勝。
昨天的事兒發生了以後,小樂也沒跟老葉通話,一早起來她就跑過去看孟月語的比賽,倆人就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她不相信老葉會輸,老葉那人雖然貪玩,但是心裡絕對有數,讓賽這種事情,不會發生在他身上。
輪到小樂上臺了,上臺前,那個狗腿還特意跑過來提點了小樂幾句。
“該怎麼做,你心裡應該很清楚。”
狗腿面色嚴峻,她們跟老葉說話不敢像對小樂這樣明目張膽,但是也是意思意思的提示了,老葉果然沒聽進去,他選擇性的過濾了。
現在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小樂的身上了,如果小樂輸了,那還有一線希望。
“放心,我心裡有數。”小樂對她禮貌的微笑。
狗腿很滿意,果然識大體!
氮素——
結果是,小樂不但沒讓賽,還拿出了最高的水平,爆了莫愁,給分的時候高他5分,這個比分差距堪稱全場最高的。
老葉他們幾個在臺下差點笑出聲來,小樂真狠,最萌比分差出現了,估計這也是有史以來最高的差距。
小樂演奏完在臺上鞠躬的時候,雖然還沒有聽到比分就知道自己贏定了。
心裡有些悽然,那個莫愁。這種水平走到國際大賽,家裡面疏通了多少關係,有多少跟自己昨天一樣接受了“要識大局”的談話?
國內交響樂軟成那樣,跟這些,是不是也有關係?
站在臺上的那一瞬間,小樂想了很多。
下臺的時候,老葉跟她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對視。倆人的手握在一起。
“後天的比賽。我不會讓着你。”
“彼此彼此,早就看你這個鬼畜不順眼了!”
惺惺相惜,這纔是真正的好朋友。輸贏對他們來說,重要,也不重要,能用音樂溝通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倆人說笑着。狗腿臉色青鐵的走過來,“我要跟你單獨談談!”
她對着小樂說。
小樂環視了一下。這屋裡還有別的國家的,家醜不可外揚,點頭。
老葉皺眉,“小樂是我朋友。你不要爲難她。”
小樂衝他擺手,“沒事,我自己搞定。”然後對着狗腿做了個請的手勢。完全無視於人家氣的青鐵的表情。
到了外面,找了個角落。狗腿恨恨的說,“你爲什麼要這麼做!你已經答應過的!”
小樂眨眨眼,特清純特無辜,“答應的事,就一定要做到嗎?您看着年紀也不小了,怎麼那麼天真”
“你!”
要被氣吐血了,她們昨天達到目的迫不及待就去邀功了,現在小樂不但沒輸,還來了個最萌比分差,估計這個比分差也足以載入史冊了,以後想超越都有難度。
“你會後悔的!你知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
“我從來不會爲自己做過的事後悔,我想不知道做什麼的,應該是你們!專業領域的東西,絕不是用錢或者關係能疏通的開的,你們口口聲聲說爲了國家,可是國家現在需要的是什麼,你們究竟知道多少?我們需要的是好聲音感動大家吸引更多的人喜歡交響樂,對你們來說,這個榮譽只是他簡歷上的一個升職籌碼,可是讓沒有能力的人上去,對我們這個行業絕對是災難!”
小樂官方語言翻譯過來就是:你特喵的讓那樣人上去,你讓老外腫麼看我們?會不會覺得我們10幾億的人裡面挑不出一個會揮棒子站臺的?國足混成那樣領導們難辭其咎,可別嚯嚯音樂圈了,留點乾淨的地方吧!
但是這種苦口婆心,顯然無法安撫已經抓狂的狗腿。
“你會爲你的幼稚付出代價!”
“我就在這裡,想怎麼折騰,隨便你們,但是我做人的原則絕不會變。”
音樂家的尊嚴,不容玷污。
出去的時候,天藍地闊,心情爽朗。
明天她不需要比賽,月哥下午倒是有一場,他如果贏了就能鎖定小組第一齣線,小樂睡了個安穩覺,第二天上午於百順領着她出去玩了一圈。
異國的一切看着都新鮮,兩枚小包子被打扮的水水嫩嫩的,於百順和小樂一人抱一個。
於百順掛着個相機,挑着那有意義的地標建築物跟小樂各種拍,這種行爲被小樂笑稱土的掉渣,小單眼皮振振有詞,你拍那些花花草草的誰知道你去的哪兒!
好吧,當初剛去米國的時候他也是用這個理由讓小樂站在舉着冰淇淋的大姐跟前來了幾張,還都擺的特二缺的造型。
一起過了好幾年日子了,小樂對於這他的吊絲行爲早就習慣了,結婚前她爸還在她耳邊唸叨過,出去以後要盯着於百順,別讓他沾上那些壞毛病。
小樂心說就順哥這吊絲老男人,你讓他沾黃賭毒也有點難度,土出了境界土出了風格,那些新潮的壞毛病,他想學都嫌太貴,找個老男人過日子,雖不見得多洋氣,但實用。
倆人走走拍拍的,快到中午的時候趕回去,下午還要看月哥的比賽呢。
“陳小樂。”
小樂回頭,托馬斯站在她的身後,他手裡託着行李箱,跟着他的還有個中年男人,看起來跟他有些相似。
這個人於百順認識,托馬斯的老爸,郝雪梅最後一任丈夫,小單眼皮曾經爲了安葬郝雪梅的事情跟他交涉過幾次。印象裡是個很古板的人,面部表情都很少。
“找我有事?”小樂都快把這麼個人忘記了。
好不容易纔把這件事壓在心底,看到他就會想起來,鬧心。
“我是梅的丈夫,梅生前有些東西,我覺得可能是她想送給你的。”博特子爵刻板的臉因爲見到小樂而有了一絲波動。
長的,真像啊。
他看了托馬斯一眼。托馬斯把手裡拖着的行李箱交給小樂。
“生前沒送出來。走了就更不需要送了。”小樂沒接,也不打算跟他們有過多的接觸。
“梅對你並不是你想的那樣全然的都是利用,她對你也是有感情的。”
“那跟我沒關係。我不想聽!”她昂首從他們身邊走過,於百順抱着孩子跟在她的身後。
“我妻子不太希望提起這些難過的往事,這些東西你們自行處理掉,以後也請不要再出現在她的面前。”
於百順丟下一句。留下博特子爵看着小樂的背影若有所思。
小樂進酒店把孩子放牀上,然後開始翻箱子。
於百順也把孩子放下。看着她這樣,在邊上提示她,“你那藏獒娃娃沒帶過來,要不摔枕頭。要麼砸我,別悶着。”
就知道她心裡窩火,想找東西撒氣。
小樂用手指着於百順。“你,給我坐沙發上!”於百順乖乖的走過去。小樂坐在他的腿上,氣鼓鼓的說。
“他們算幹啥地?特麼的憑什麼一幅佔據道德制高點的嘴臉對我?”
“不想聽就別想,省的鬧心。”
“我特麼不想人家就不出現了?圈就這麼大,托馬斯我低頭不見擡頭見,躲是躲不過去的!”
“要不咱來個崩潰療法得了,你就看看你媽,我是說,那個女人給你的信,然後再看看她給你留什麼東西了,看完了興許你倒是沒這麼鬧心了。”
她總這麼逃避問題,總不是個解決的辦法。
“我不!我就不看!我就要保持着我對她滿滿的恨意!”
小樂有預感,她要是看完說不定就不恨那個女人了,可是她又爲自己兩世的辛酸感到不值得。
她就是要恨她!
“你這擰巴的,都成什麼了,你跟着她賭氣死人也不知道,活人倒是遭罪,說你聰明還是說你傻”於百順擰擰她的鼻子。
“呸!我樂意!”小樂咬他手指,這個彎她就是轉不過來。
愛之深責之切,就是因爲對她母親太過愛了,以至於她一直無法對自己出生只是爲了月哥提供心源。
倆人正說着話,突然聽到孩子哭了,於百順一擡頭,心臟差點嚇的停止了。
小涵爲毛會出現在地板上!
這牀的高度這麼高!
倆人趕緊趕過去抱起小涵,小樂心疼壞了,他一直哭,小汐也哭。
“怎麼會摔下來?”她放孩子的時候放在牀中間,這牀非常大。
“看小汐現在的位置”於百順也覺得詫異,女兒也是在牀邊上,難道——
“會翻身了?”這纔多大啊,2個多月就會翻身?
“應該是,小涵不哭啊,乖!”小單眼皮懊惱的不得了,兒子剛剛的表情像是嚇到了。
小娃跟姐姐倆人會翻身了,感覺很新鮮,一路滾過來,但是沒想到這下翻完了世界大變了,後腦勺落地的時候也摔了一下,又驚又疼的哭了。
“都怨我不好,要是看着他們就好了。”小樂自責,她沒想到寶寶們這麼早就會翻身,給他們放在牀上也沒注意,都說三翻六坐的,誰想到她家的孩子這麼能幹呢。
兒子的哭聲一聲聲的紮在心尖上,疼的爸爸媽媽都跟着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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