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樂的催促下百順換上了新衣服,黃色的短袖。他皮膚稍微有點黑,穿起來顯得特別精神。
小樂滿意的點頭,他很少穿亮色的衣服,前世今生品味都跟老頭子似得,老氣橫秋,還是穿年輕人的衣服好看。
“你挺適合穿亮色的。”長的像路人甲,總得來點鮮豔的吸引人吧。
小單眼皮的肌肉男,看久了還挺順眼的,大鼻子小眼睛其貌不揚但看着不招人煩。
就因爲小樂誇了他一句,從此以後,於百順走上了顏色絢麗的不歸路......
“順哥,你爲什麼要留這麼長的頭髮?”還是偏分,這年代好像不流行這個頭型。頭髮這麼長天熱的時候很難受的,尤其是晚上給人家烤串,總是見他汗流浹背的。
“你不喜歡?”他倒不是爲了好看,就是爲了省那幾塊錢的理髮費用。
他要供着弟弟妹妹上學,現在又多了心上人,別看每天收入不少也捨不得在自己身上花錢,就算當過大款,骨子裡也還保留着農村人勤儉的好習慣。
“也不是不喜歡,就是怕你熱出痱子。”烤串是非常遭罪的工作,大熱天站在火爐邊上煙熏火燎的,每天都看他汗流浹背。
“那一會我洗頭,你給我剪了,我不太喜歡讓別人碰我。”某種意義上講,於百順還有點小個性。
小樂猶豫,她能行麼,別給人家剪壞了。他爽朗的笑,“我都不怕你怕什麼!”
男人洗頭是很豪邁的,就在院子裡的水龍頭下面,衣服一脫,赤(裸)着上身彎着腰,擰開水龍頭就衝,小樂看的滿頭黑線。
“你別涼着,我給你弄點溫水去!”
“沒事,天熱就當解暑了。”他半閉着眼睛找洗髮水,她遞給他,眼見着他隨手揉兩下就要衝,實在看不過去了。
“你腰彎的低點,我給你洗!”太不像話了,只洗頭頂那一塊,後面都不洗,男人都這麼心粗麼!
於百順露出奸計得逞的笑,嘿嘿嘿,果然上鉤了~
這聽話的勁兒像只大貓,小樂柔軟的小手在他頭上來回的揉搓,每一個細節都照顧到,他舒服的眯上眼,要不是站着真想睡了,站着也有站的好處,她的小包子正對着他賊溜溜的眼睛,彎腰的時候還能看見若隱若現的粉色小背心。
某人那猥瑣的BT的怪蜀黍心理又不老實了。小樂**褲都是嫩色少女系,光有一件小內內似乎孤單了點,要是能收集全套就好了——咳咳,他自認這是很純潔的事,比如說今年還在穿小背心,明年就養出小包子了,後年升B,順哥的目標也是很純潔的,保住B,爭取C,發展D。
這可是他一手養“大”的,留點紀念記錄一下吧!
歌裡都唱,軍功章有你的一半有我的一半,哥給你天天喂好吃的大補,小內內也得有哥一半吧.....
小樂是不知道他這齷齪的心思,要不非得給他按水池子裡讓髒水嗆死他。
洗的滿頭是泡泡,腦子外面是白色的,腦子裡面是黃色的,小樂擰開水龍頭,冰冷的水衝下來,管它白的黃的都衝的一乾二淨。
洗完了就該剪了,小樂根本沒給人剪過頭,幾剪刀下去就剪得參差不齊。
“咋辦啊,好像剪壞了。”她懊惱,要不去理髮店修修吧,這弄的跟狗啃的似得,沒法見人。
“你拿梳子抵着剪,就留個毛寸就行,要還剪不好就拿我刮鬍子的刀剃個禿瓢。”他反正是不在乎形象,剪得越壞越能勾起她的內疚,順哥爲了追媳婦節操早就碎了一地了。
坑蒙拐賣,抓住一切能抓住的機會,甭管是黑心黃心,能把樂樂套住那就是好心O(∩_∩)O~
有了梳子的幫忙,總算是稍微有點形了,頭髮短了人看着也利索了。
小樂很有成就感,圍着他的大頭來回的轉悠,時不時還上手胡嚕幾下,刺刺的,摸起來很好玩。
有幾根稍微有點長,她想修修,結果分寸沒掌握好減短了,離遠看就跟禿一塊似得。在全禿和禿一點的艱難抉擇下,小樂決定可恥的隱瞞剪壞了的事實,裝作不知道。
於百順對着鏡子來回的照,很滿意,從前面看已經很好了,圓圓的大腦袋,毛嘟嘟的。
小樂在後面偷偷吐舌頭,後腦勺那禿的真藝術......
晚上出攤真跟於百順料的一樣,天熱不開火做飯的人多,生意也格外的忙。倆人提早一個小時出攤,火還沒生好就坐滿了人,餃子正好休班也過來幫忙。
到了八點多的時候,小樂讓於百順烤了一把肉串一把牛板筋,外加幾隻小龍蝦,拎在袋子裡,她要去酒店找孟寒。
白天打探到她下榻的酒店,知道離夜市不遠,她跟於百順商量了一下,覺得還是晚上去合適,白天人家不一定在酒店窩着,再有她們也混不進去。
於百順不放心她一個小姑娘出入酒店,把攤子交給餃子,領着她去了。
進了酒店躍過門童保安直奔前臺,大方的亮清自己手裡的袋子,跟人家說孟夫人叫了外賣,輕鬆就騙到孟寒的門牌號。
敲了敲門,孟寒趿拉着拖鞋開門,看見是他倆眉頭挑的老高。
“老師,我夜觀天象,覺得您命裡缺酒胃裡缺串,我就來了。”小樂調皮的把袋子奉上,孟寒看看她,又看看烤串,笑了。
“你還真執着,行,你進來,你在外面等着!”淑女臥房男人免進。
小樂讓他先回攤上,他幫她倆把門關上,自己守在走廊裡。
孟寒給他的印象就像是精神不正常,保險起見他還是守在外面吧。
“老師,您餓不餓,趁熱吃!”小樂殷勤的打開袋子,孟寒翹着腿坐在牀上,“你別叫我老師,我不是老師。”
“今兒商場那位經理說了,您收徒弟的。”
孟寒拿着烤串開始啃,心說老哥真是不靠譜,賣的一手好妹妹!
“我是附中的老師沒錯,不過我是教視唱練耳的,跟你們小提琴專業不相干。”
竟然是附中的老師?小樂心跳加速,歪打正着了,這可真是太巧了!
怪不得孟寒只用一眼就能看出她的缺陷,原來人家是科班出身。
附中雖然只是中等院校,能考進那裡面就等同一隻腳買進了帝都音樂大學,那可是全國最好的音樂院校。
從附中出來的學生最好選擇可不止是上音樂大學,每年考到國外專業音樂學院的也不少。能在全國第一中等院校當老師,這個孟夫人絕非等閒!
“您一眼就看出我的先天不足,雖然不是小提琴專業的,但您的專業知識已經超過我見過所有的專業老師,請您收下我吧!”小樂恭敬的鞠躬,她說的是心裡話。
少年宮的老師換了那麼多個,沒一個能看出她的不足。視唱練耳是每個音樂生必修課,就好像樓房的地基,打好了以後的樓高也結實。
小樂從一開始就對孟寒很欽佩,得知她是附中老師後心底更堅定了一個信念:這天上掉下來的大粗腿,她抱定了!
孟寒玩味的咬着烤串,“下午那支樂隊跟你磨合了多久?你的鋼琴和小提琴分別過幾級了?”
本想直接拒絕她的,只是心裡還有點疑問,不問心裡總覺着對不起她考究黨的性子。
“我是第一次跟樂隊合作,在此之前跟樂隊鼓手有過一次練習。我的小提琴過9級了,鋼琴是打底用的,沒考級,那個——老師,我已經14歲了,年齡稍微大了點,不過我是真心喜歡音樂。”最後一句自曝其短,14歲才考到9級,這種成績擱在附中老師眼裡怕是中差生了。
但小樂心底有種莫名預感,跟孟夫人打交道,玩心眼藏着掖着還不如把自己的一切都坦白給人家。
竟然是第一次合作?
孟寒眼底閃過一絲興奮,如果她說的是真的,那這孩子還真是相當有天賦,不過可不是小提琴方面的天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