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明誠給董言言請了病假,同學們要過來看她,也都讓他攔過去了,只囑咐冷月過來跟她做伴。
冷月來到董言言家,進門一看見她,心裡不禁一陣發酸,兩三天沒見,只見她已經憔悴得不像樣子,眼睛裡也沒了往日的光彩。
董言言見她來了,這兩天的委屈好像終於找到了宣泄的出口,抱住她放聲大哭。
冷月也不知道怎麼安慰她,只好拍着她的肩膀,勸她別再哭了,再哭就讓人家看笑話了。
“我不怕人家看笑話。我只是難過,真的,我只是難過。”董言言喃喃地說着,“你說,本來都好好的,怎麼會變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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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個人陪她說說話,董言言的心裡也輕鬆了一些,日子還是要過的,第二天一大早,她就跟冷月一起回學校上課了。林風見她回來了,關切地問她,“言言,好點兒了嗎?”
董言言淡笑着點點頭,說道:“老毛病了,沒事。”隨手從文具盒裡取出一片西瓜霜含片塞到嘴裡,然後把手機調到了震動的模式。
楊莉莉從前排回過頭來,拍着她的臉蛋兒笑道:“才幾天就瘦了。”
董言言笑笑,“沒關係,當減肥了。”
許程也從前排回過頭,看着她,欲言又止。董言言對他笑笑,低下頭,拿過柳影的筆記來抄。
過去的事就過去了,她不想讓自己這點兒破事兒鬧得滿城風雨的,她唯一沒有想到的就是這件事居然是白羽設計的。連白羽都知道任家宣和劉美娜勾搭在一起了,只有自己這個自詡聰明的傻瓜不知道,想起來真是諷刺。她忽然就心灰意冷了,談了一場那麼高調的戀愛。卻換來這麼一個狼狽的結局。
她苦笑着嘆了口氣。
上午有美女楊的政治課,美女楊講完了課,在董言言的身邊坐下。低聲問她,“言言,你又跟家宣吵架了?”
董言言愣怔了一下,這才發現宋明誠所言不虛,李哲替家宣掩飾得真好:兩個班很多同學都知道了,在老師們那裡居然瞞得滴水不漏,連他們的班主任都不知道。
想罷她點點頭。說道:“我跟他分手了。反正早晚都要分的,長痛不如短痛。”
美女楊愣了一下,然後無奈地笑了,“言言,讓我怎麼說你呢?諾諾爸爸說。你們的生意都做到他那裡了,有了事業,顧不上愛情了?”
董言言點點頭,“嗯,是合作一個項目,我們有好的想法和好的人才,你家何總,我是不該叫姐夫啊?他有資金,這個項目如果做成了。就是一本萬利雙贏的事。當初宋明誠跟我商量的時候,我第一個就想到了他,肥水不留外人田嘛。”
“生意上的事我不懂,不過你姐夫是一個謹慎的人,他決定的事肯定有他的道理。”美女楊笑道。
董言言笑看着她,“老師你放心。我們不會讓你們失望的。”
美女楊讚許地點點頭,頓了一下又說,“家宣現在的狀態很不好,甚至連這期電視臺的節目都是李哲替他錄的,你們的事我不好管太多,可是,你是不是應該給他一個適應的過程?”
“我已經退讓太多了。”董言言黯然說道,“老師,如果我說我比他還難過,你信嗎?他傷心了有人關心,有人爲他擺平一切,可是我沒有,我只有我自己。所以,您不能在這件事情上對我們厚此薄彼,否則我會更難過的。”
美女楊見她一臉黯然憔悴的樣子,也不好再說什麼了,摟着她的肩膀嘆了口氣,“言言,我不知道你怎麼想的,但是我知道你是一個目標明確的孩子,既然作了選擇就不要再多想了,只能說你們感情不夠深,緣分也不夠深。”
董言言心裡一痛:感情不夠深,自己怎麼還會傷得這麼重呢?她乖巧地點點頭,嘆了口氣,不願意再想了。
有的人,越是不想見就越是躲不開。中午放學的時候,董言言在走廊上遇上了任家宣,他像往常一樣,在教室的後門等着她。她看了看走廊上的人來人往,揚起頭,目不斜視地從他身邊走過。任家宣上前拉她的手,她手疾眼快地躲開,指尖卻在微微的顫抖。
“言言,我覺得我們應該冷靜的談談。”任家宣在她身後說道。語氣平靜,壓抑着不平靜的情緒。
董言言轉過頭,淡然說道,“我們之間沒有什麼好說的了,你過去送我的東西,晚上我會讓人給你送過來。”
“我說了我不分手!”任家宣一臉傷心地看着她,提高了聲音,“言言,我不相信你會這麼狠心!就算我有再多的不對,你也不能一句話就把我們所有的情分都否了!你知道我有多愛你!”
“是你對我太狠了!”董言言哀傷地看着他,“如果你愛我,你就不會這麼對我!是你把我們的感情逼到無路可退的,這大庭廣衆的,別逼我說出更不好聽的!”
任家宣目光一顫,抓着她的胳膊崩潰地喊道:“這件事你就過不去了是吧?那你告訴我,你到底要怎麼樣才能原諒我?你說啊!到底想讓我怎麼樣?!!!”
董言言不想在這裡跟他撕扯,她後退兩步想甩開他,任家宣卻死死地抓着她就是不鬆手,董言言急了,一甩手把他推了一個踉蹌,冷聲說道,“我說了,這件事已經過去了,我不糾纏你,你也別再糾纏我了好嗎?”
任家宣沒有想到她會有這麼大的力氣,他扶着牆,站直了身體,苦笑了:感情她這一年的散打都是爲他學的,自己自視甚高,在她面前卻一無是處,就連力氣都沒有她的大,她都這麼決絕了,自己何苦還要自取其辱呢?腳上的泡都是自己走的,再後悔糾纏只會失了風度,何苦來着?他心灰意冷的轉過身剛想走,劉美娜從寢室裡跑出來了,見他們倆在走廊裡站着,於是緊走兩步跑過去,摟着任家宣的胳膊,對董言言說道,“人家都不要你了,你還糾纏個什麼勁兒?你還要不要臉?”
董言言見她這副猖狂的樣子,目光一冷,趔過她的胳膊,擡手就甩了她一個耳光,這一巴掌用了十成十的力道,鮮血頓時從劉美娜的鼻子和嘴角流出來了。
“你勾引我男朋友,這是你應得的,不用跟我客氣。”董言言甩了甩手,轉身離開。
打人的感覺真他媽爽!難怪那麼多人想當壞人,不想當好人,她倔強地擡起頭,狠狠地咬着嘴脣,努力不讓眼淚流出來。反正這兩巴掌自己也給他們了,就讓這對姦夫淫婦過他們淫蕩的日子去吧,從此以後跟自己沒有關係了。
轉身那麼快,任家宣還是看到她哭了。
“家宣,她打我!”劉美娜搖着任家宣的胳膊,哭着說道。
任家宣低頭看了她一眼,冷冷地說道,“是你自己找打的。我已經跟你說得很明白了,別纏着我。”
劉美娜不依不饒地拉着他還要哭鬧,賀靖軒從教室裡出來,衝她揮了揮拳頭,冷聲說道,“沒見過你這麼死皮賴臉的人,不想在大庭廣衆之下再捱揍的話,就趕緊給我滾!”
劉美娜不甘心地看了他一眼,氣呼呼地一擰身下樓了。
賀靖軒見任家宣還在那裡傻愣愣地站着,於是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你說你這是什麼氣場?看看你這兩年,吸引的不是暴力狂就是神經病。結婚了還能離婚呢,跟你睡了一次就想賴你一輩子?真不知道腦袋是怎麼長的。”
“你別提了行不行?煩!”任家宣不耐煩地說了一句,自顧自地下樓了,賀靖軒拿着倆人的飯缸,緊隨其後地跟着他。如今這個少爺真的過上了少爺的日子,衣來伸手飯來張口,沒人給他打飯,他就不吃。
總不能看着他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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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言言回到家裡,下午的課也沒心情上了,只坐在沙發上出神,她需要冷靜,需要找個藉口把心裡面空出的那塊缺口給補上。這麼想着,她回到臥室開始收拾起任家宣曾經送過她的東西,很多衣服鞋子她穿過了都隨手跟別的衣服混在了一起,她憑着記憶挑出來,統統都塞到了一個皮箱裡。收拾得差不多了,她看了看身上的毛衣,是他前幾天給她買的,她隨手脫下來,也放到皮箱裡;剛要找一件毛衣套上,忽然發現自己身上穿的內衣,是當初拍完照片以後他給自己買的,帶水餃墊兒有塑型功能的那種,穿起來是挺波濤洶涌的。內衣不像別的衣服,穿到一定時間就要換的,因爲是他買的,所以她平時也捨不得穿,昨天洗完澡順手就換上了;她把文胸脫下,直接仍到了垃圾筒裡。
冷月剛一進門,就看到她正在一件一件的脫衣服,她目瞪口呆地站在門口,隨後趕緊關上門,拉上了窗簾。
董言言見她回來了,苦笑着解釋道,“這都是他給我買的,現在沒用了,就扔了。”
說着她拿過一件小衫套上,又從衣櫃裡拿出一個皮箱,打開,裡面是放得整整齊齊的腰帶,她是腰帶控,攢到現在,也有上百條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