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副標題:大師晉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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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明珠小姐發給自己未婚夫的電報不但是報平安,還催着他趕快去三寶壟迎親。
我們的袁大師現在打算六月份完成了第一個系統任務之後就去歐洲浪一把,接着再去南洋接老婆一起回上海完婚。
“汪汪汪……”
就在這時,兩個傭人牽着好幾條狗經過他們的面前。
黃蕙蘭女士可是著名的愛狗人士,日後在北京最高峰的時候養了二十多條名犬貴狗,有四個專門的傭人照料這些汪星人。
正所謂,寧爲豪門犬,不爲貧戶兒。誠哉斯言啊。
袁燕倏看着這些活蹦亂跳的狗狗心中不由得一動……別誤會,他不是突然想吃狗肉了,而是想到了一件事情。
“等一下!”他突然揚聲攔下了這些汪星人,認認真真地觀察了一下。
然後袁大師指着一條花白色的西施犬,轉過頭道:“這條狗不錯!蕙蘭,可願割愛啊?”
顧夫人咯咯一笑道:“既然鴻漸你喜歡,那就送給你了。”
“不是送給我。”袁燕倏搖頭道,“而是送給……”
衆所周知,一百年後的美國人愛狗成狂,其實一百年前的美國人也沒有差到哪裡去。
以至於歷史上只有三位總統沒有在白宮豢養寵物犬。而其他美帝大統領和他們的家人都是愛狗人士,至少表面上是這樣。
這些寵物犬都有着“白宮第一犬”的名頭。
1944年的一次訪問期間,自由世界的大救星不慎將自己的愛犬“法拉”丟在了阿拉斯加的阿留申羣島上。爲了找回愛犬,他竟然下令派遣一艘驅逐艦去營救“法拉”。而這種放到東方某大國會被人民羣衆噴死的事情,居然是美國民衆所津津樂道的傳奇。
不過歷史上最有名的白宮第一名犬乃是哈丁總統的“littlefellow(小夥子)”,一條艾爾谷犬,也叫做硬毛雜種犬。
這個“小夥子”有名到什麼地步呢?美國四大報裡面的《華盛頓郵報》和《紐約時報》在哈丁上任後的幾個月裡幾乎每天都會寫上一篇這條狗的故事。
再過兩天也就是三月五日的《紐約時報》上會有這樣的報道:“總統非常愉快地把他的寵物帶進了辦公室,它把那裡當成了自己的家。”
在接下來的39天裡,以下這些大字標題會出現在“灰貴婦”上:
“艾爾谷犬成爲吉祥物”
“小夥兒,新聞製造者”
“把白宮貓眯追上了樹”
“小夥兒有了玩伴”
好吧,袁大師也不知道該怎麼吐槽這種事情。
哈丁夫婦對待它就像寵愛自己的孩子……嗯,這對夫婦也非常因吹斯聽。老公至少有一個私生女,而老婆在結婚之前就有了一個私生子,但是他們兩人卻沒有孩子。
袁燕倏認真地道:“少川兄,我打聽到哈丁夫婦都是和夫人一樣的愛狗人士。把這條狗送給他們作爲中美友誼的見證那是最爲合適不過的了。”
“拿狗當禮物?”顧維鈞聞言愕然。
我們的袁大師理所當然地道:“是啊,安倍晉犬……嗯,反正送條狗給國家元首有先例啊。”
“鴻漸,真的有嗎?”顧大外交家冥思苦想了半天也沒有想出來。
“有,肯定有。”袁燕倏再次點頭道,“少川兄,歐洲那幫表兄表弟表姐表妹國王女王之間肯定送過狗。”
他指着黃蕙蘭道:“再者說,可以以公使夫人的名義送給第一夫人的嗎。說不定你們還會交上朋友呢。”
反正她老公現在就出軌,你老公將來會出軌,你們兩位愛狗女士先交個朋友倒也不錯。
顧夫人也是愛出風頭的人吶,所以她眼睛一亮,立馬點頭道:“鴻漸這個主意真是極好的。”
她轉過頭對着自己的丈夫膩膩地道:“維鈞,你說呢?”
雖然新婚愛妻都這麼當衆撒嬌了,但是顧維鈞沉吟片刻還是搖了搖頭道:“依我看,這件事情有辱國體。再者說,我們馬上就要去倫敦了,就算要送也要讓施夫人去送……”
袁大師眼珠一轉道:“既然少川兄覺得不妥,那就讓小弟我來送吧。反正我也不是中華民國外交官,被他們拒絕了也只是傷我的面子,沒有其他什麼損失。”
“也罷……”黃蕙蘭嘆了一口氣,悶悶不樂地道,“那我就把花花交給你了。”
這段小插曲唱完,四人進了餐廳開始吃飯,當然吃的是中餐。
在飯桌上,他們四人聊的都是相對輕鬆的話題。等吃完了飯,袁燕倏和孟憲承才隨着顧維鈞走進了書房。
按照袁大師瞭解的歷史,山東問題還真得要和這位現任的駐英公使談。
在原本的那條時間線上,中國參加華盛頓會議的主要成員是王寵惠、顧維鈞與施肇基。
王寵惠,字亮疇,1881年出生於香港,祖籍廣東東莞縣。他與顧維鈞的求學之路和從政經歷有着驚人的相似之處:二人同出生於十九世紀末的動盪離亂之秋;二人在幼年時期接受中國傳統文化教育的同時系統地接受了正規的西式教育;二人同在美國獲得博士學位。
辛亥革命爆發後,又相繼回國從政。他們在民國政治架構中處於政治中心與外圍的中間層,是不可或缺的實際政務的操作者。在於公於私的交往中,二人結下了近五十年的友誼。
他們還有施肇基在會前進行了周密部署和分工,按照個人的旨趣和專長指定各自的任務。
施肇基負責撤軍、撤銷和移交外國郵局問題;王寵惠負責與他法學專長相關的收回外國租界、廢除領事裁判權、取消二十一條等問題;顧維鈞負責租借地問題、勢力範圍問題、關稅問題、以及廢除或修改不平等條約問題,還有就是山東問題。
當年巴黎和會代表團團長陸徵祥告病之後,顧維鈞實質上就是中華民國首席代表。所以《凡爾賽合約》有關山東問題的條款對他來說就是職業生涯中的最大恥辱。
他當然一心想要洗刷這樣奇恥大辱,而如今機會也確實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