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砰,砰……”午後,空無一人的籃球場,響着一聲聲突兀的籃球落地的聲音。並非空無一人——頭髮如火一般上揚的少年,一個人,一下又一下地練習上籃,球砸着籃板一次次準確反彈進網。

林風嵐,赤裸着上身,頂着午後尚未褪去威力的太陽,孤單地打着球,發泄心中種種的不快。

此時,一個男人,從遠處小徑走了過來。到了場邊後,這個男人停了下來,沒有走近風嵐,沒有說話,甚至沒有發出一絲聲響,只是默默地看風嵐打球,抽着嘴邊的煙……

林風嵐很長時間沉浸在自我之中,沒有察覺到一個人的出現。直到一個小失誤,球滾到場邊,林風嵐才發現那個男人的存在。

風嵐看到他的那一剎那,嘴微微一動,似乎又要脫口而出什麼話,可又被生生堵住了,半響,他才叫了聲:“……周老師。”

周老師撿起球,扔給了風嵐。老師戴着墨鏡,看不出他此刻的眼神;他閉着嘴,脣合出一條線,卻看不出是在微笑還是嚴肅。

“風嵐,”周老師終於開口說道:“我們很久沒有見面了……聽說你已經不踢球了。”

“你說過,不會干涉我的選擇,”風嵐回答道,“我打籃球獲得了許多榮譽不是嗎?我感覺,在我打籃球的時候,我是最強的!”說到這,風嵐不由得浮現出一絲驕傲的微笑。

“那麼說,你自認爲沒有人比得過你?那你說,我是你的對手嗎?”

風嵐一聲哼笑。

“好,今天我向你挑戰!看看我是不是你的敵手!”

風嵐有些吃驚,但很快又恢復了王者自信,“好,來!”

……“風嵐,來,我們一對一對抗!”

……

“風嵐,過來!比三分球……”

……

風嵐終於撐不住了,趴倒在地。他沒想到自己拼盡全力,都敵不過周老!無論兩分,三分還是一對一……自己都完敗!

周老師走了過來,,“想不到吧?你一定會感到驚訝吧:你的周老師,學的是足球,並且許久都沒有涉足籃球場,爲什麼籃球仍是那麼強?”

“可你爲什麼不選擇籃球?”風嵐質問,他的口氣如此重,因爲他的這個問題已經憋在心裡很久了,他很想得到答案,卻一直沒有機會,“以你的實力,年輕時再練練甚至有如國家隊的可能!”

周老師依舊沒有太大的表情變化,一如他一平如水的心境。他頓了頓,說:“但你要記住,真的決定要去做什麼,不應該只是爲了虛無的榮譽,重要的不是你擅長,而是你樂意做,喜歡做!”

風嵐沉默了。他突然感到眼睛溼潤了。

“也許我早就沒有教導你的權力了,但我還是要以我親身經歷來勸你,我不希望你走上歧途!我現在雖只是個足球教師,但我過的很舒心愉快,跟教師隊伍一起創造了許多成績。你的蘭奇技術,說實話,不能再提高了,因爲——我分明看你沒有了動力!”

說完,周老師扔下了球,手插進口袋,自顧自的走開了。至始至終,他的墨鏡沒有摘下,連打球的時候也是如此。

一直低着頭接受教導的風嵐一聽沒有聲響了,猛的擡頭,發現周老師居然走遠了!風嵐的淚終於忍不住落了下來:

“爸!多少年沒見,就這樣……”

“不要叫我‘爸,’”那男人轉身道,語氣有些重,“叫我‘周老師’,我跟你說過的。過不了一星期,我會再次離開這裡,去別的地方試點特訓。跟你的家人好好相處。”

風嵐不相信,他怎麼能用這麼無所謂的話來跟兒子說話!可風嵐再也說不出什麼了,只能在模糊的視野中,看父親遠去……

“陸鋼!”

“到!”隨着一聲響亮報到聲,隊長結束了點名程序。高一①聯九人全部到齊。

“怎麼才九個人?”羅教練有些責備的意思,“不去找人補充入隊?”

“羅教練,我們①聯是堅強的集體,即便只有9人也能戰勝一切對手!”隊長如是說。

“而且9個人,只有九個,更能保證訓練質量啊!”蘇世又補充道。

“你們這幾個……小子們不知道厲害呵,”羅教練拍了下蘇世和隊長的頭,“10個人都嫌少了……這麼強的教練隊伍,就訓練你們9個?資源浪費啊。”羅教練停下來想了想,對蘇世和隊長說:“快,你們兩個快去叫已經不上課的段政隆和石智勇他們,至少給我多叫兩個人來,快!”

聽到這,①聯都有些不高興了,尤其是隊長,因爲①聯本打算用這次特訓學來的東西做“秘密武器”的……什麼石智勇之類的來了,別的聯隊也就能知道訓練內容,①聯可就佔不到什麼便宜了。儘管心裡有一百個不願意,老師叫了,隊長和蘇世還是得去。

段政隆和石智勇毫不猶豫的答應了。作爲各自聯隊的隊長,在特訓這件事早已有了自己的打算,在抽籤失敗之後還能有如此機會,他們一定不會錯過。

已經11個人到場了,要來特訓隊伍的老師們教練們還沒有到。羅教練焦急地不停看錶,劉錫則望眼欲穿似的望向可能來人的方向。有人開始私下議論了:該不會放我們鴿子吧?

突然羅教練叫了聲“哎呀”,衆人皆怪之,然後就聽見羅教練懊悔地說道:“我忘記了!應該先帶你們熱身先!他們就是給我們時間熱身,以便在他們到前你們能有好狀態直接開始訓練。”說完,羅教練開始帶隊員們繞場跑。

劉錫邊跑着,邊想:這些教練們可真夠大牌的。

正當這夥人熱身熱得熱火朝天時,兩輛轎車開進了校園並停在了球場邊。先下來的是……胡校長!而他下車後,伸手拉了一個人一把,於是一位看上去將近60歲的老人也從車裡出來了。然後又有幾位教練也從車裡走了出來。

正熱身的隊員們不禁停住了,都看着,看這架勢,誰都清楚了:苦等的人終於都來了!

羅教練也總算鬆了口氣——要是教練們沒來,自己在學生中的威信可就大打折扣了。見隊員們停了下來,羅教練心裡想着好歹在交差前完成好分內事,嘴裡喊着“不要停!還有兩圈!”一喊完,羅教練便跑去迎接校長和教練們。

“幹得好,辛苦你了。”領頭的那位老人和藹地對羅教練說,拍了拍羅教練的肩膀,“去跟孩子們說,訓練現在開始,小周,小張,我們走。”他們一同(包括胡校長)走向了球場。

“各位,今天讓我們隆重請出,給我們國家青少年足球發展做出諸多貢獻的國家級功勳教練,鄭老,鄭教練!”胡校長話音一落,隊員們便用力鼓起了掌,掌聲中鄭老走向了隊員們。他先作了個手勢讓大家靜下來,然後

說道:“我素來行事從簡,我在這就不多說什麼了,我們這就……”

“等一下!”

所有人的眼睛瞬間都聚焦在了那個突然闖進來的少年身上。

“林風嵐?”隊伍中有認識他的人輕聲叫道。

“我……可不可以參加?”林風嵐的眼睛殷切地看着鄭老身旁的“小周”。周老師本着對學生認真負責的態度,此時已摘下墨鏡,有些紅腫的眼睛迎着風嵐的目光,“你終究還是來了,”周老師心想。

“我……我是高一③聯的守門員……”說完風嵐緊張地看了看石智勇,希望他能作出肯定表率。石智勇畢竟乃性情中人,十分講義氣,如風嵐所希望,石隊長走上前答道:“是的,他是我們聯隊的……讓他參加特訓吧。”

其他人被這突發狀況搞得有些不知所措了,還是鄭老先發話了:“其實你不說你是聯隊的隊員,就憑你的誠意,我也會教你的。孔子云:‘自行束脩以上,吾未嘗無誨焉,’我從不拒絕學生。”

還是學生的隊員們一聽這句,第一反應是:這老頭兒居然會將文言句子,跟其他搞足球的教練很不一樣。

“好了,12個人。我們開始吧。首先,我要了解你們的實力,弄清你們的技術特點,以便因材施教。現在開始6對6分組對抗。”鄭老說。

對抗開始了。鄭老和其他同行的教練們一道,邊看對抗情況邊討論球員狀況。30分鐘的對抗很快結束,2:2平,不過從球員臉上可以看出,他們顯然更在意教練組的評估結果。

鄭老見孩子們疲憊的樣子,又看了看方纔的評估結果,頓了一會道:“那麼……等到明天評估出來了再專項訓練,今天我先讓張老師教你們一些基本訓練方法。兩個守門員跟周老師去練基本功。”

“好!”隊員們臉上疲態馬上又消失不見了。

風嵐自然最開心了,因爲可以理直氣壯地和周老師多相處一段時間了。風嵐和周老師彼此都有話要說,但是又因爲有外人吳仁永在場,所以只能默默用眼神交流。周老師訓練守門員的方法雖然常規,但對於風嵐和仁永卻很新鮮,訓練氣氛很活躍。風嵐露出了久違的笑,周老師開始時仍板着臉,但後來還是被風嵐的笑感染,同時也欣慰於風嵐的出色表現,周老師也微微在嘴邊掛上了一絲笑意。

訓練很快結束了。隊員們依依不捨地同教練們和紅日告別,三三兩兩一起邊走回家便討論新奇有趣的訓練課內容。

“我都說值吧,”隊長得意地說,“當初你們居然不大願意。”

“……那特訓幾天啊?我忘了。”蘇世問道。

“七天啊。”

“這麼少啊?”

“你之前還嫌時間長呢……”

“哈哈……”大家都笑了。

第二天下午,球場早早就來齊了人。大家都很想知道評估結果,畢竟所有人從小踢到大都沒有弄清過自己真正的實力,這次好不容易有機會得到合理的對自身水平的評價和方向上的指導,小夥子們自然非常珍惜這個機會。

“熱身好了嗎,小夥子們?”鄭老準時出現了。不過他的表情不是爲宣佈什麼結果準備的,“評估結果……我打算分三天宣佈,宣佈完了立即進行個人特訓。今天下午先宣佈3人的結果,但不是現在,要等全隊集訓結束之後,被叫到的人留下特訓,其它人則可以回去休息。好了,第二堂訓練課開始。”

訓練內容又與前日有所不同,隊員們的好奇心又起來了,訓練熱情高漲。劉錫心裡暗暗數了一下:蹲跳訓練、二人並腿站立、搶圈遊戲、仰臥起坐頂球、不停球射門……見沒見過、聞所未聞的一堆新奇的訓練方式,毫不保留地教授給我們了。劉錫起了另一個好奇心:真想知道他們爲什麼願意訓練我們!

於是劉錫找到機會與常健說起此想法。常健第一反應是:“又想叫我打聽啊……”正巧一個球飛過來,趁常健不備“啪”一下打在常健臉上。“常健……集中精神哦。”羅教練笑着提醒道,一旁的人也都忍不住笑了。

全隊的集訓又如第一天,很快的結束了。

“段政隆。”“到!”“你留下來和張老師學。”“是!”

“衛安邦,你去周老師那兒。”“好!”

“劉錫!”

劉錫心頭一震,一愣:叫我?

“猶豫啥!去啦,幸福到來一剎那變傻了?”蘇世和常健把劉錫推到了鄭老面前。

“我親自來訓練你。不會嫌我老頭行動遲鈍教不了你吧?”

“怎麼會呢?學生我怎麼也不會比您厲害啊!”劉錫此時真可謂誠惶誠恐。欲尋幫助,轉過頭,靠,那兩個小子居然不顧兄弟,跑去吃飯了。

“可別這麼說,後生可畏,焉知來者之不如今也?好了我們開始吧。”

劉錫感到十分緊張,“要是他們留下陪我多好,這下,我要一個人應這老頭子了……”

“劉錫,經我們研究,發現你的特點不單是防守出色,你有不一般的爆發力,啓動快,。在訓練賽中你前插進攻非常有威脅。所以我今天特意來加強你突襲的威力,今後可以成爲你自己的秘密武器。”

“後衛前插進攻一定要果斷,要快。現在要練你反應和啓動速度,聽我哨就跑,再一哨就停。嗶!”

“五人制中,對前插進攻的後衛要求非常高,進攻一失敗必須馬上回防。折回跑,就是練你攻防轉換,快,再加快速度!”

“五人制後衛突襲一定不能猶豫,第一時間起腳,否則被斷球會造成危險。聽我口令做接球后的動作。接球,傳左門柱!接球射門!”

……

劉錫第一次知道魔鬼訓練的厲害了。加上之前肌肉緊張,劉錫很快就累得右腿抽筋了。

鄭老走了過來,“自己站起來,邊跳邊用右腳踩地面,讓右腿伸直,”他說。劉錫有些吃驚:自己向來就認爲難以解決的“解抽”問題,這樣就可以了?雖然懷疑,劉錫還是嘗試着忍痛站起來……那方法,真的可以,很有效!“以前要好幾個人幫忙,又踢腳又扶身的,沒想到一個人就解決了。”劉錫高興地對鄭老說。

“其實,很多事情的解決,靠自己比尋求幫助要來得更容易。”鄭老意味深長的說,“對你們而言,每個人都只有最多兩天的個人特訓時間,爲了多教你們,所以可能……每個人都會練到那麼晚……是不是真的練太久了,瞧,月亮都出來了。”

“不,不晚。”劉錫回答,“能多收穫一些,再晚也沒事的。”

“真的嗎?那我太高興了……好吧,今天就到這吧,明天見。”

“嗯再見!”

跟鄭老道別後,劉錫才發現邦邦跟段政隆已經先練完走人了。

訓練第三天。

“小錫不說,我們倒忘記了……”蘇世邊跑邊悄悄地說,“我們應該看看別人的特訓內容。”

“是啊,這樣方便以後制定相應策略限制對手發揮,”也在一旁熱身的常健喘着氣說,“真是啊,錯過姓段的他的特訓了。”

今日的訓練褪去了一些新鮮感,訓練項目都已在前兩天見識過了,不過訓練過程依舊歡聲笑語一片。劉錫想,恐怕這也是這套訓練系列課程的成功所在吧。

“好了,接下來又到了個人特訓時間,”張老師喊住了大家的訓練,“喊到名的留下,沒喊到的離開。蘇世、陸鋼、石智勇。”

被叫到名的蘇世也如昨日劉錫的表現,緊張地走到了張老師的身後。石智勇到了鄭老身旁,陸鋼則到了周老師身邊。

個人特訓即將開始。正當劉、常兩人準備按計劃對鄭老和石智勇實行“竊聽竊視”時,鄭老看見了這兩人。

“怎麼?還不回去休息?”

“這個,我們……”這兩人結巴了,不知如何作答。

鄭老似乎明白這兩人要幹什麼了。“我希望能讓石智勇的注意力全部放在特訓上,所以,請你們迴避一下好嗎,給我們製造個一對一特訓的好環境。”

既然鄭老發話了,劉錫和常健想,這個面子不給也得給了……撤吧。不一會兒,劉常撤到了只能遠眺球場的位置。

“要不就再遠觀一會好了,說不定能看出什麼東西。”常健說。於是他們找了塊看上去比較乾淨的石梯凳,遠眺球場(他們齊刷刷地眯着眼睛,因爲近視)。

看了一會,常健跳了起來:“TMD,就做些無聊的身體性能提高的訓練,不看了。”

“好吧,我也不看了,眼累。”劉錫也起了身,“只能晚上問蘇世內容了。”

“還有陸鋼的。只是石智勇的無從得知了,陸鋼和蘇世都要以全部注意力進行特訓,不能看他處。”常健說。

“蘇世,我們教練組一致認爲,你是一個天賦極高的球員,善於盤帶突破,速度快,平衡能力強。不過你也有急待解決的問題。”

蘇世聽到這,不禁繃緊了神經——他想知道,自己很久沒有較大提高的原因到底是什麼。

眼看張老師就要動嘴說完整個評估結果時,一個男人的聲音打擾了進來。

“小張,小張,”那男人微笑着叫張老師過去,兩排牙齒潔白閃亮。

蘇世大吃一驚:“王……王老師!”

蘇世壓根沒想到,自己會在幾年後,在這裡與王老師重逢。沒錯,就是王老師,就是他,在蘇世還小的時候,一眼相中了他,帶他進了一個足球學校週末班,並親自教他許多華麗而實用的過人動作……

“王大哥,你總算來了,”小張高興地迎上前,“缺了你,我們教練組真的忙不過來呢。”

“我不是有事耽擱了一下嗎。”王老師說話一跳一跳的,顯得人特別有活力,有幽默細胞。

“這一擱可不得了,三天過去了……”張老師故意壓低聲音,“責備”道。

“啊!真是非常抱歉sorry啦!”王老師很誇張地提高聲貝,“我錯……那從現在開始我全權接你的班,你辛苦了,休息去吧。”

“我可不敢休息……鄭老知道了非開了我不可,”張老師說道,“說真的,你剛到,還不瞭解球員情況,就先別接手球員訓練了。”

“怕啥?現在就來了解!喂,鄭老,還有小周,借你們的小球員用一下!”

過了那麼多年,王老師依舊那麼生龍活虎充滿活力,蘇世不禁感嘆。

鄭老和周老師走了過來。“你總算趕來了。好吧球員借你,我知道我挪不過你。不過話說回來我總可以問問你爲什麼借人吧?”鄭老笑着問。

“我啊,現在要看你們這些小球員的實力,以便今後輔導。我要他們現在就來場小對抗!”

在場其他人着實吃了一驚。

蘇世能猜到,王老師無非是想通過運動實戰來考察自己的水平。“來就來吧,”蘇世想,“只是王老師老這樣小球員小球員地叫,心裡有些不大爽。”

“可是,才三人……”周老師在一旁說。

“我就要蘇世1打2!那個,你,就站門吧。”王老師指了指石智勇。

對抗開始!

陸鋼的逼搶不能給蘇世造成太大麻煩,蘇世一連幾次都成功過掉陸鋼,然而每當到了石智勇面前,蘇世就沒有了辦法,不能盤帶過對方,射門也無威脅。

“好了,可以停了。”王老師還沒讓對抗進行多久,就迅速地結束了此場對抗。

“你是個極具天賦的足球教練……我想你已經有答案了吧。”相比於其他人,鄭老絲毫不感到驚訝,他信心十足地看着愛徒,堅信他一定不會讓自己失望。

“蘇世,”在迴應了鄭老後,王老師轉面向蘇世,“我這裡還是要不客氣地指出,我不在的這幾年,你的水平跟當初比起來,進步很有限啊!”

蘇世慚愧地把頭沉得更低了。

“不過你還年輕,還可以進步。來吧,我知道該訓練你什麼了。好了,其他小球員們謝謝你們了,你們可以回去訓練了。”

教練們帶着球員們回去訓練去了,而蘇世與王老師來到了場地一邊。

“蘇世,現在你最大的問題就是,在射門機會出現時往往不夠冷靜,加上缺乏臨門一腳的技術和經驗,造成辛辛苦苦多次突破贏來的機會白白浪費掉。所以,現在開始我要……啊蘇世你怎麼了?”

他看到蘇世暗暗咬着牙,右腳輕擡,似乎受傷了。

“沒事的王老師,咱麼繼續。”蘇世嘴上安慰王老師,腦子裡卻在不斷回想起剛剛被踢傷的畫面:當時自己遲遲不能進球,急了,硬用速度突破石智勇,石智勇下狠腳要把球踢遠,蘇世不肯放棄已經不被自己控制的球,仍用力伸出右腳……於是石智勇的大力一踢踢在了蘇世繃直的右腳上,蘇世彷彿聽到了輕微的“吱”的聲響,來自損傷的地方。

王老師依舊一臉的擔心,蘇世又多說了幾句“我沒事”。他多想再從王老師身上多學點東西,再來次質的飛躍!好幾年前,正是王老師,教會了他許多既花哨又實用的過人動作技術,讓他的足球之路灑滿了陽光,充滿了歡樂和希望。蘇世絕對信任王老師,他堅信只有王老師才能給他帶來最大的進步。

所以,蘇世不願因傷而缺席特訓,寧願咬牙堅持。他生怕這次錯過,以後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