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7章 虞翻和顧雍

呂布沒有讓虞翻和顧雍跪伏多久,就出門把他們攙扶起來,非常親熱地拉着他們走回了議事廳。

呂布對這二人都非常看重,特別是虞翻。

虞翻在演義上雖然沒什麼名氣,在正史裡卻是一大神人。

虞翻起初在會稽被太守王朗任命爲功曹。

請注意這個功曹之位,幾乎都是每個郡裡最爲顯赫的世家的精英子弟的囊中之物。

此後,孫策從呂布處借兵,進攻會稽,虞翻當是正值父喪,但仍然不忘跑去向王朗進言,勸王朗避戰,不要與孫策正面交鋒。王朗不聽,堅持領兵抵抗,但最終被孫策擊敗,虞翻於是護送王朗逃走。到候官縣時,侯官縣長閉門不讓王朗通過,虞翻於是遊說候官縣長開門,隨後王朗說虞翻尚有母親要供養,不必送他到太遠,要虞翻回會稽。

虞翻回去後,孫策不但沒有懲罰他,反而讓他復任會稽功曹,並和他結交,這是虞翻的一大神奇之處。

虞翻從此成爲孫策除周瑜之外的另一個好基友,他跟孫策交情莫逆。

歷史上,孫策喜好好馳騁遊獵,虞翻諫曰:“明府用烏集之衆,驅散附之士,皆得其死力,雖漢高帝不及也。至於輕出微行,從官不暇嚴,吏卒常苦之。夫君人者不重則不威,故白龍魚服,困於豫且,白蛇自放,劉季害之,願少留意。”怎奈孫策沒有聽進去,不然就不會有後來被許貢門客刺殺的事情。

孫策討伐山越,把其中一支山越的渠帥斬殺,然後命令左右分行追逐潰賊,只有他和虞翻兩人在山中行走。虞翻問左右安在,孫策說:“悉行逐賊。”虞翻忙道:“危事也!此草深。卒有驚急,馬不及縈策,但牽之,執弓矢以步。翻善用矛,請在前行。”到了平地,虞翻勸孫策乘坐他的坐騎。孫策問他:“卿無馬奈何?”虞翻答道:“翻能步行。日可二百里,自征討以來,吏卒無及翻者,明府試躍馬,翻能疏步隨之。”

日行二百里,這是一個什麼概念,恐怕後世的馬拉松頂級選手都無法達到這樣的境界,虞翻又善於使用長矛,長於步戰。以此推之,他應該是跟善於用劍的魯肅一樣,不是一個簡單的儒生,而是武功高手。

表面看起來是儒生,實際上是武功高手,這是虞翻的另一大神奇之處。

虞翻跟孫策交情很深,卻看不慣孫策的繼承人孫權。孫權做了吳王以後,慶功宴席快就數的時辰。親身起來勸酒,虞翻趴在地上裝醉。不端羽觴。孫權擺脫後,虞翻又起來坐下。孫權於是震怒,拔出佩劍要殺他,在座的都很驚惶。只有大司農劉基起家抱住孫權勸告到:“大王飲酒之後殺掉有名的唸書人,就算虞翻有罪,天下人誰篤信?何況大王向來能包容賢人使衆人歸附。因而天下人都來投奔,今朝一下子功敗垂成,行嗎?”孫權說:“曹孟德尚且殺了孔文舉,我殺個虞翻有什麼!”劉基說:“曹操是個容易就殺人的人,天下都抗議他。大王推行德義。要和堯、舜相比,假使殺了虞翻,怎麼再和堯舜相比呢?”虞翻因此得以免死。

在老闆手下打工,卻敢於公然看不起老闆,這也算是虞翻的一大神奇之處。

孫權和張昭辯論神仙,虞翻指着張昭說:“你們馬上都是死屍了,還辯論神仙,世上怎麼會有神仙!”孫權一直很反感虞翻頂撞自己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便把他放逐到交州。

虞翻的好友呂蒙圖謀擊敗關羽,託病回到建業,由於虞翻懂得醫術,便向孫權請求,讓虞翻前去伴隨自己,也想借此時機開釋虞翻。此後,呂蒙領導雄師向西進發,南郡太守麋芳打開城門降服。呂蒙還沒有佔領郡城就在疆場上慶功。虞翻對呂蒙說:“今朝和您一條心的只有麋將軍一人,城中的人怎麼都能篤信呢,爲何不趕忙入城拿下管城的鎖鑰呢?”呂蒙立即聽命了他的提議,其時城中有匿伏,由於虞賴的策略沒有勝利。

虞氏性情疏直,多次犯顏諫爭,且性多不協俗,屢使孫權大怒,先後被謫到丹楊涇縣和交州等地。他雖然常有失君臣之禮的行爲,然十分注重禮儀忠義之道,尤其崇尚一臣不事二君的忠君思想,即使遭他奚落的降將於禁,內心也十分佩服他,魏文帝因此也常爲他設坐。

魏將於禁被關羽俘虜,被囚禁在城中,孫權到了以後開釋了他,並待他很厚,孫權騎馬出來,請于禁和自己偕行,虞翻叱責于禁說:“你是個俘虜,怎麼敢和我們主公的馬齊頭並進呢!”就要拿鞭子打于禁,被孫權呵止了。自後孫權在樓船和羣臣會飲,于禁聽着歌舞痛哭流涕,虞翻又說:“你計劃裝模作樣來求得寬赦嗎?”

虞翻曾經搭船出行,和麋芳相遇,糜芳船上人多,計劃讓虞翻避讓,糜芳船上儀仗隊的前鋒說:“給將軍讓路!”虞翻高聲罵道:“喪失了忠信,拿什麼服侍君主?獻出人家兩座城,還稱將軍,行嗎?”糜芳關上船窗,趕忙迴避了。自後虞翻搭車出行,又經歷糜芳的營帳大門,士卒關上營門,虞翻的車馬過不去,虞翻又震怒說:“該關的時辰反而打開,該打開的時辰反而閉塞,這是你們應該做的嗎?”糜芳聽到後,明白虞翻的譏諷,非常羞愧。

虞翻最神奇的地方,是他善於占卜。

虞翻一生雖處亂世,參與了煩冗的戰爭,但於學問孜孜以求,從未間斷,特別是晚年在交州期間,講學不倦,門生常數百人。虞翻爲《老子》、《論語》、《國語》作過訓注,並着《明揚釋宋》,虞氏還爲《孝經》、《周易參同契》作過注。

虞翻於《周易》造詣最深,這主要得之於世代家傳易學和他本人處戰習易而不輟,博覽衆家之易說。虞氏精通筮法,能夠靈活自如地運用《周易》占斷。關羽被擊敗後。孫權讓於占卜,算出《兌》下《坎》上,《節》,五爻變之《臨》的卦象,虞翻說:“不出二天,關羽必被殺頭。”果真如虞翻所說。孫權說:“你固然比不上伏羲氏。但比得上東方朔了。”

呂布對於周易雖然不太懂,但並不妨礙他對虞翻占卜才能的判斷,他根據歷史記載,問了虞翻幾個最近可能發生的故事或死去的人物,果然虞翻的占卜大部分都吻合,呂布如獲至寶,決定把虞翻留在身邊。

呂布知道虞翻剛直,脾氣跟田豐一樣,剛纔之所以對自己卑躬屈膝也是爲了家族考慮。但呂布一點都不在乎,他出身草根,最不喜歡擺架子,所以也不在乎自己的架子被虞翻給推倒,虞翻發現自己找到一個比孫策更隨和的朋友,而且對他的建議都能聽得進去,並且對自己的治學有很大啓發,虞翻傾倒了。

虞翻怎麼能不傾倒呢。他在儒家學說上的很多東西,都沒有呂布從朱熹、王陽明那裡得到的多。呂布把朱熹、王陽明等後世大儒對儒學的一些開創性的學說拿出來給虞翻講,就忽悠得虞翻一愣一愣的。

虞翻的感受,呂布麾下大部分文武將官都有相同的感受,主公智謀如海、武功如山,海之深不可測,山之高只可仰止。跟着主公一天,自己就有可能獲得提高和進步。

虞翻欣然地接受了呂布的任命,做了呂布的大司馬府行軍功曹。

顧雍,這個人跟呂布有舊,他是蔡邕的關門弟子。幼年曾拜蔡邕爲師,學習辭賦、琴藝和書法,他才思敏捷,心靜專一,藝業日進,深受蔡邕喜愛,贈之以名。

顧雍在歷史上,仕東吳爲相19年,以德輔政,多進良言,使東吳邦內清肅,國富兵強。 三國中治國才能可與諸葛亮、荀彧比美的,在東吳只有顧雍。

顧雍這個人在演義上並不出名,他不出名也不是偶然的,因爲他不是一個貪功好利之人,即使處在高臺上,顧雍也一樣一塵不染,不與其他人爭功。

在東吳早期,治政能臣以張昭和顧雍爲主,兩人都是內政的能臣,但兩個人處事風格卻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張昭向來疾言厲色,只要他認爲自己是觀點是正確的,就會直言不諱地對孫權進諫,常常搞得孫權下不了臺,但顧雍卻相反,他爲人謙和,不發脾氣,溫和地堅持自己的意見。

孫權喜好飲酒,經常找來一大堆臣子一齊喝酒喝得爛醉,酒後醜態百出,面對着這位年青主公,顧雍並不像張昭那樣對其厲聲批評,而是與他們一齊湊熱鬧,但絕不去飲酒,當臣僚們發酒瘋的時候,顧雍拿起文房四寶把這些人的酒後表現一一記了下來,然後等他們酒醒後再一一念給他們聽,不少人聽了後臉都漲得通紅,如此勸諫之法,盡得圓滑之道。

顧雍性格內向,並不多說話,但每次開口卻語出驚人,孫權對此也說道:“顧公不言,言必有中”。

孫權對顧雍很尊敬,也很信任,每有難題時便會派使者前往請教他。每當顧雍贊成孫權的意見時,顧雍就會請孫權的使者吃飯,把問題研究個透徹,然後再送使者離開;如顧雍不贊成孫權的意見的話,那麼他就不會請客了,也不多說話,這樣孫權就會知道自己的觀點有待改進。因此,孫權派使者請教顧雍後便不是問使者“顧公怎麼說?”,而是問“你吃飯了沒有?”

從這些記載中,似乎看不出顧雍有多大能耐,但政治的藝術,就在於圓融、妥協,顧雍在這方面絕對是高手,比張昭還高過一籌。

呂布和顧雍深入交談過,發現他學識淵博,卻很低調,處事有原則又有靈活性,胸懷寬廣,有宰相的氣度,值得培養,便繼續讓顧雍留任揚州治中,輔助揚州刺史呂範治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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