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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嫣這一離開就是近二個多時辰,真怕阿牛嬸兒等的急。所以一路跑着回了菜市,果然見阿牛嬸兒抻着脖子正四下裡找人呢。
遠遠的一見了她就訓了起來,“丫頭,你這是上哪兒去了,可把俺急壞了,你阿牛叔和小羊兒都去找你了?”
“對不起嬸子,俺好久沒出門了,看啥都新鮮,這一逛起來,就忘了時辰,害得您跟着擔心了。又累得叔跟着受累!”司徒嫣有錯在先,自當低着頭認錯,樣子誠懇,倒讓阿牛嬸兒的怒氣小了很多。
又叮囑她一番,說這縣城裡柺子特別多,她年歲小,不能到處亂跑等等。司徒嫣都紅着臉一一應下。
轉臉間正好看着小羊兒和李阿牛從遠處走了過來,兩人都是一臉的焦急,阿牛嬸兒也瞧見了忙喊他,“當家的、小羊兒,快別找了,人回來了。”
小羊兒正左右尋看着,聽了阿牛嬸兒的叫喊,擡頭正好看到司徒嫣站在阿牛嬸兒旁邊,心裡有些生氣,幾步竄到司徒嫣面前,拉着她的手,沉着聲訓話,“人多,別亂跑。”
“對不起,阿牛叔,小羊兒哥,俺只是好奇,上次來縣城,俺是逃難,這次好容易來了,看啥都新鮮,這才走忘了時辰,下次俺不會這樣了。求你們回去別告訴哥哥們,要不俺又要挨訓了。”
“你這個小機靈鬼兒,主意正着呢,你還有怕的。”李阿牛見人平安,也就放心了,還打趣了兩句。
“俺也不是怕大哥,只是大哥嘴碎,像個老媽子。”幾句話逗得小羊兒和李阿牛都樂了,這事兒也就這麼過去了。
“嬸兒,俺把東西都賣了,得了些銀錢,俺想去糧鋪買些黑麪,還想買些肉,給哥哥們改善一下。”
“俺這還有幾個蛋沒賣,你和小羊兒先去。買了東西就先回牛車邊等着,一會兒嬸子賣完了就過去,可不許再亂跑了。”
小羊兒這會兒死死的抓着司徒嫣的手,就怕一撒手,這人又不見了。他也不知自己剛是咋了,來找阿牛嬸兒時沒見這丫頭,他就一陣的心慌,一刻也坐不住,滿城的去找人,就怕這小丫頭出了事。
司徒嫣的手被小羊兒撰的有些痛,想出聲提醒下,可擡頭看到他一臉的擔憂,又不忍心責怪,只得小聲說了一句,“小羊兒哥,俺不會亂跑了,你輕點兒行嗎?俺有些痛。”
小羊兒手一抖,這才鬆了些,可依然拉着不放。司徒嫣心裡有些過意不去,她這是把這孩子嚇壞了吧!想着拉就拉吧,反正有人領着,也省得她走冤枉路。
兩人先去糧鋪買了二十斤黑麪,花了160文。又去割了二斤豬肉,花了30文。司徒嫣還不忘跟人要了三根骨頭,二副豬下水,小羊兒在一邊看的直皺眉頭。“小五,這個不能吃,臭。”
“能吃,俺會做。”司徒嫣小聲在小羊兒的耳邊說了兩句,她可不想就這麼放棄,這個是她現在唯一能吃的起,又不被懷疑的東西了。
兩人拿了東西,向城門走去,快到城門時,見個中年婦人在擺攤,賣的是舊棉衣,司徒嫣蹲下挑了挑,挑出四件相對好點兒的棉衣。布是粗棉布,雖然不新,好在補丁不多,只是棉花有些打結髮硬,看來也不是什麼好棉花。應該做了也有年頭兒了。
“這位嬸子,這幾件棉衣打算賣個啥價?”
這婦人是個寡婦,之前還有兩個兒子,可去年一個服力役累死了,一個服了兵役至今下落不明,她今年入了秋又大病了一場,家裡已經揭不開鍋了,這纔沒辦法將兩個兒子的冬衣都拿出來賣,想換幾個錢也好買些糧過冬。
可她這都擺了一個月了,也沒有人問,看的倒是有幾個,可衣服一入手,人家就不要了。也是沒辦法,她家也窮,用的哪會是什麼好棉花,能用的起下等棉已經是最好的了。
因此等了這麼久,總算是有人肯問價了,她也不敢要多了,“這四件您要是都要了,給個150文就成。這棉衣就穿過一身,是放久了才這樣的。”這價一說出口,司徒嫣就皺了下眉,婦人忙解釋兩句,就怕這娃子嫌貴不買了。
“嬸子,這衣服布料還行,但這棉花,怕不是一年兩年了,要不這樣,俺給120文,這是俺能出的最高價了,要是您覺得行,俺就要了,要是不行,您再擺擺看?”
婦人想了下,再擺,她就要餓暈了,狠了狠心,就120文錢,將棉衣賣了。用塊破布將棉衣包好,遞給了小羊兒。
司徒嫣並不是不可憐這個女人,只是她手裡明面上的銀錢是有數的,要是買得貴了,接下來蓋房子用錢就不好出了。所以她只能狠心殺價。可一回頭,發現小羊兒一臉不高興的將包袱接了過去。
這回小羊兒左手提着衣服,右手提着面袋子,身後還揹着他自己的簍筐。司徒嫣以爲是自己的東西買的太多,小羊兒提着有些累而不高興了,忙追了幾步,想將他手上的衣服接過來。
“這衣服不值。是死人剩的,不吉利。”小羊兒猜到這婦人賣的都是男人的衣服,想來這男人怕是已經不在了,心裡怕這些東西不乾淨。
司徒嫣一楞,不僅笑了,她還以爲小羊兒是嫌東西太重而生氣,原來是忌諱這個,“俺不怕,人又不是俺害的,朝廷年年打仗死了那麼多人,當官的不還是好吃好喝好睡的,俺是憑力氣吃飯穿衣,有啥好怕的。”
小羊兒第一次聽到有人這樣說,楞了一下,細想一下覺得還真是這個理兒,也就沒再把這事兒放在心上。
到了牛車上,小羊兒的筐還空着半下,就將布包放在他的筐裡了,司徒嫣的簍子裡是豬骨頭和豬大腸,司徒嫣把豬肉藏在最下面,也是怕被人看見,亂問一通。
面袋子就放在兩個簍子中間,這就算安頓下來了,近未時,才見阿牛嬸兒和一些村民趕了回來,走在最前的是二驢子媳婦和小羊兒二嬸兒母女。三人先上了車一起去看司徒嫣的揹簍,見裡面並沒什麼值錢的東西,只是豬骨頭和豬下水,都往邊上靠了靠,嘴上還不忘記損上幾句,“這人賤吃的東西也下賤,連那屎臭的東西也往嘴裡送。”
阿牛嬸兒走在後頭,所以沒看到司徒嫣簍子裡的東西,這會聽着先是一楞,上了車往司徒嫣的揹簍裡一看,也皺了下眉,她倒不是嫌棄有味,只是心疼,想着這幾個沒爹沒孃的孩子定是連口肉都吃不上,饞得沒法了,才弄了這些個來吃。心疼得將司徒嫣摟進懷裡,安慰的話到了嘴邊卻又說不出口。
司徒嫣衝着阿牛嬸兒笑了笑,對於別人的話她全當沒聽見。二驢子媳婦以爲司徒嫣這回是怕了她沒話說了,就越說越過分,還越說越大聲。
小羊兒的堂妹李蘭花,也用手捂着鼻子跟着叫嚷,“娘,啥東西啊,好臭。”
旺財媳婦瞪了女兒一眼,也並沒責怪,一臉不屑的看了司徒嫣一眼,將頭偏去了一邊。
蘭花被她娘瞪着心裡不甘,以前她可是這村裡長的最好看的,今天早上見了司徒嫣她心裡就不是滋味,這小丫頭比她大不了幾歲,可皮膚比她好,人長的也比她美,她再也不是村裡最好看的村花了,她這心裡哪能自在,這會兒撞上了這事兒,正好可以埋汰一下這個小丫頭,擡擡自己的身價,她可是村正家的親戚,比個沒爹沒孃沒靠山的不知強了多少。
見她娘不幫她,轉頭對着小羊兒說,“大堂哥,你看這野丫頭也不知裝了啥,弄的一車都臭哄哄的,快把這扔了。”
也不知是小羊兒沒聽到,還是不願意答理她,也沒接話,站在車邊上看着城門口。
“大堂哥,俺跟你說話你咋不理俺?”蘭花不甘心,用手去拉小羊兒。
小羊兒被她拉的有些煩,回頭給了她一句,“不願坐,走回去。”
這回旺財媳婦不樂意了,“小羊兒,你這咋說話呢,胳膊肘子不往裡拐,咋還往外偏呢,蘭花又沒說錯,大家夥兒坐一個車上,她一個人的東西都能薰出十里地去,叫別人咋呆。”
“都不願意坐,可以都走回去。”小羊兒也不知咋了,話說的衝,臉也黑的厲害。
旺財媳婦平日裡對這個大侄子就有些犯促,這會兒見小羊兒放了狠話,她也不好再說什麼,想着回去和當家的說,讓當家的去告訴大哥好好說說這大侄子。
蘭花見大堂哥是真的不幫她,連她娘也說不過,只好收了聲,狠狠瞪了司徒嫣一眼。
阿牛嬸兒摟着司徒嫣,手上又緊了緊,眼眶有些發紅,這孩子已經不容易了,這些個人咋不給人留條活路呢。
二驢子媳婦倒是高興,以爲找到了幫手,罵罵咧咧的話就沒停過口。司徒嫣雖然不在意,可看着阿牛嬸兒難過的樣子,就給了二驢子媳婦一句。
“吃的再臭能吃飽就好,總比有的人吃的香卻嘴巴臭來得好。”
這話一出口,一車的人都看着二驢子媳婦發笑。覺得這丫頭嘴厲害着呢,一點兒虧都不吃。而且句句戳人心窩。這二驢子媳婦一慣的滿嘴噴糞,被人當下指了出來,氣的站起來就要打司徒嫣。
這回司徒嫣連理都沒理她,牛車本就不寬敞,猛然間站起個人,車身一陣搖晃,就見二驢子媳婦一個倒栽蔥,從車上摔了下去。
“哎喲媽啊,摔死老孃了。哎喲俺起不來了,你個掃巴星,俺跟你沒完。哎喲!”二驢子媳婦一疊聲的叫嚷,直嚷的周圍的人都看了過來。
這會兒李家村的人都回來了,卻沒有一個人上前去扶她,等人都上了車,像是看戲似的看着她在地上哼哼。
小羊兒更是繞到了前面坐上了車,“不走就留下。坐穩了,走嘍。”這前一句是對着二驢子媳婦,後一句是對着司徒嫣說的。
二驢子媳婦摔的是不輕,但也沒有多重,這會兒見沒人幫她,牛車又要走了,忙爬了起來,手腳並用的上了車,臉上眼淚加鼻涕和着灰,整糊了一臉都沒顧上擦。逗得一車男女都笑翻了。
司徒嫣只看了一眼,窩在阿牛嬸兒懷裡,連聲都沒再知。這種人與她,只是跳樑小醜而已。(小說《亂世清平樂》將在官方微信平臺上有更多新鮮內容哦,同時還有100%抽獎大禮送給大家!現在就開啓微信,點擊右上方“+”號“添加朋友”,搜索公衆號“qdread”並關注,速度抓緊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