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暖看着裝酷耍寶的徐子衿,輕輕推開挑在自己下巴處的扇子,但是說道,“抓他們去見官吧,這段路平日裡很安穩,從來沒有出現過土匪的事情,今日卻突然出現,我覺得事有蹊蹺,希望官老爺好好調查一番,纔好!”
不怕他們只是單純的劫財,就怕這其中,有人安排好,專門等着她們回家。
換句話說,就是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
徐子衿聞言,心中頓了頓,盧暖所想,他也是想到的,這些人,一看流裡流氣,怕是平時就做慣了這種下三濫的事情,今日被他徐子衿碰到,也算是他們倒黴。
想了想才說道,“小美人既然開了口,本公子定會全力以赴,不讓小美人失望,至於這些個癟三小角色,那需本少爺親自出手,看,我的小書童到了,把事情教給他,他一定能處理的妥妥當當滴!”
“哼,口出狂言,小子,你知道我是誰不?”爲首的土匪站出身,手中大刀比劃了幾下,耍的虎虎生風,讓人瞧着,還真有幾下子。
徐子衿呵呵笑,笑那流氓土匪弱智,摺扇啪一聲打開,搖頭嘆息道,“哎,本少爺還真沒興趣知道你是誰,要權,你比不過本少爺,要財,你也比不了,要英俊瀟灑,玉樹臨風,你就更沒法比了!”
一個個都是畏首畏尾的強盜流氓而已,還真有些浪費他的口水。
幾個攔路搶劫的土匪氣死了,盧暖卻噗嗤笑了出來。就連二叔二嬸盧大龍,盧大虎也笑了起來。不知道爲什麼,反正徐子衿一到,他們就覺得,危險已經解除了。就連韓氏和三妹四妹,也大膽的探出身子,崇拜的看着徐子衿。
“你,你,你是誰?”
畢竟這官渡鎮,敢這麼說話的人,就那麼幾個,他們應該不會那麼湊巧,就遇到了吧?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本少爺就是江湖人稱玉樹臨風,風流倜儻,上得了朝堂,打得了土匪的大俠,徐子衿!”徐子衿一本正經的說着,卻看見盧暖笑得開懷。
低下頭小聲說道,“怎麼樣,有沒有讓你失望?”
盧暖搖搖頭,“怎麼會失望,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感激你的及時到來,若是遲上一些,都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
想到那種可能,盧暖覺得整個人都惡寒不已。
徐子衿聞言,瞬間收斂起臉上的笑,神情變得冷酷寒戾,見滿月騎着馬趕來,滿月身後,還有兩個穿着黑色勁裝的男女,徐子衿看向滿月,冷聲說道“打斷他們的腿,送去鎮衙門,讓他們把幕後主使者說出來,若是不說,嚴刑逼供,出了什麼事情,我自會進京找太皇太后說!”
滿月聞言,愣了愣,卻不敢多問,隨即應聲,“是!”
在那幾個土匪還未來得及逃走的時候,把他們打到在地,而馬匹上的男女卻直視打量盧暖,盧暖感受到,扭頭看去,兩人隨即快速的撇開頭,假裝在看別的地方。
盧暖錯愕,詢問的看向徐子衿,徐子衿卻輕輕搖搖頭,衝盧暖一笑。
看着滿月拿了繩子,把那幾個痛苦呻吟的土匪捆住手,繩子一端拉在手中,對馬背上的男女說道,“清風明月,你們隨滿月去鎮上,把事情前因後果查清楚了,直接回去吧!”
馬背上的清風明月聞言,錯愕的跳下馬,齊聲說道,“少爺,(清風)明月知錯了,還請少爺讓我們兄妹跟在身邊,保護少爺!”
“怎麼?翅膀硬了?”徐子衿說完,看了清風明月一眼,見清風明月低下了頭,纔看向盧暖,說道,“回去吧,再不走,天都要黑了,至於這些人,你放心,我一定會查過水落石出,定不會讓危險留在這條路上!”
“謝謝你!”盧暖說道。
其實,她也不知道,要用什麼形容詞來說對徐子衿的感謝。
“傻丫頭,跟我還客氣什麼,快上馬車去,回家吧!”徐子衿說着,催促盧暖上馬車。
盧暖看向徐子衿,問道,“那你呢?”
徐子衿聞言淡笑,“我自然是騎馬了,怎麼,小阿暖,想跟我學騎馬嗎?”
學騎馬?
盧暖倒是想的。
連忙問道,“我行嗎?”
“有我這麼好的師傅在,你肯定可以的!”徐子衿說着,朝馬兒吹了個口哨,一匹通體雪白,毫無雜毛的馬溫順的走到徐子衿身邊,衝着徐子衿熱情的哼哼了幾下,徐子衿翻身上了馬,朝盧暖伸出手,“阿暖,來,把手給我!”
盧暖猶豫片刻,咬了咬嘴脣,看了一眼身後的家人,見他們一個個眼眸裡都是鼓勵,才把手伸給徐子衿,任由徐子衿一拉,把她拉上馬,坐在徐子衿身前。
“阿暖,抓住馬繮繩,然後雙腳輕輕夾擊馬腹,馬兒就會跑起來,如果你要馬兒快一些……”
徐子衿話還沒說完,那馬就像跟他有仇似得,撒丫子就跑了起來,惹得盧暖尖叫不已。
徐子衿連忙一手抱住盧暖的腰,一手拉着馬繮繩,任由馬兒快速前行,享受着盧暖緊緊靠在他懷中,卻說道,“阿暖,別怕,我會讓馬兒停下來的!”
“啊,徐子衿,你快讓它停下來,我害怕……”盧暖說着,返過身子,緊緊抱住徐子衿的腰,把頭埋在徐子衿心口處,緊緊的閉住了眼眸。
若是盧暖擡頭看一眼,就會看見徐子衿那奸計得逞的壞笑。
若是盧暖多想想,有什麼樣的主人,就有什麼樣的畜生,就會明白,徐子衿爲她,費了多少心思,不然,又怎麼會連一頭畜生也看的出來,要幫一幫它的主人。
二叔二嬸見徐子衿把盧暖帶走了,滿月和清風明月也把那些個土匪帶走,吆喝着受了驚嚇的馬伕往盧家村走去。
韓氏看着已經遠去的盧暖和徐子衿,微微嘆息。
三妹四妹卻小聲說道,“哇,我也好想騎馬哦!”
“三姐,我也是,下次我們叫子衿哥哥教我們吧!”
“好啊,好啊!”
滿月清風明月拉着那幾個土匪往鎮上走去,走到半道的時候,路邊一輛馬車慢悠悠的走着,滿月還特意看了一眼。
馬車內。
柳玉墨小聲問道,“隨安,事情是你親自去辦的嗎?”
趕馬車的年輕男子連忙停下馬車回到,“少爺,是小的親自去辦的,不過小的有易容!”
“那就好,繼續趕路吧!”柳玉墨說完,閉上眸子,緊緊的抿住嘴脣,身子靠在馬車壁上。
暗恨!
忙碌半天,卻是爲他人做嫁衣裳!
就這樣子在道路上奔跑,待徐子衿把盧暖送回家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家中大門口上,已經掛上了燈籠,還未到家門口,就聽見二叔家傳來歡笑聲。
徐子衿率先下了馬,朝盧暖伸出手,“阿暖,來,我抱你下來!”
盧暖伸出手,任由徐子衿抱着她下了馬,站在地上,兩條腿抖個不行,簡直不像是自己的,瞪了徐子衿一眼,任由他扶着自己往二嬸家走去,邊走邊沒好氣的說道,“徐子衿,你這馬和你也太沒默契了,你拉拉扯扯了半天,也不肯停下來,趕緊換一匹聽話一點的吧!”
馬兒一聽,不服氣的噴了幾口口水,咧開馬嘴,衝着盧暖的背磨牙切齒。
徐子衿連忙說道,“阿暖說的是,回去以後,一定好好教訓它,讓它以後長點記性,決不能像這次這樣,不停使喚了!”
心中卻陽奉陰違的想着,這烈火也太懂事了,回去要好好獎勵,必須獎勵。它不是看上馬行一匹小母馬,定要讓滿月給牽了回來,給它作伴。
“嗯,必須的!”盧暖說着。
大門吱嘎一聲打開,韓氏走出屋子,見盧暖走路都走不穩,連忙上前扶住盧暖,“剛剛聽到馬蹄聲,我猜八成是你們回來了,就來開門看看,還好吧?”朝屋子裡喚道,“三妹,四妹,過來扶你大姐!”
“娘,我沒事,就是馬兒顛簸的厲害,腿痠痛的很!”盧暖說着,衝韓氏一笑。
韓氏聞言,點點頭,說道,“沒事就好,這馬兒也太烈了,話都還沒說完,撒丫子就跑,下次要學騎馬,可得找一匹溫順些的!”
盧暖點點頭。
徐子衿連忙說道,“伯母說的是,是子衿魯莽了,下次一定會找一匹溫順的馬兒,再教阿暖騎馬!”
“徐少爺,你快別這麼說,今天如果不是你,後果……”韓氏說到這,還忍不住惡寒。
那些強盜一個個拿着大刀,她瞧着都害怕。更別說那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的事情了。
盧暖知道韓氏害怕,連忙安慰道,“娘,你別多想了,事情已經過去了,咱們快進去吧!”
徐子衿送盧暖到門口,見三妹四妹跑出來,不捨的鬆開手,盧暖連忙拉住他,笑着說道,“徐子衿,留下來吃晚飯吧,反正二嬸做了很多菜,你留下來也有的吃!”
見盧暖挽留自己,徐子衿心口一暖,連忙點點頭,“好!”
然後眼睜睜看着盧暖鬆開自己的手,任由三妹四妹攙扶着她進了院子,而徐子衿則緊張的跟在身後,生怕盧暖走不穩,摔到了。
如果可以,他寧願攔腰一抱,把盧暖抱進院子去,可惜……
一進院子,就聞到了香噴噴的氣息,二嬸二弟在廚房忙個不停,就連久久不曾回家的盧大龍盧大龍也笑眯眯的忙活着,端菜抹桌子,板凳。
二叔三叔在一邊陪着兩個馬伕聊天,說着最近發生的大事小事,說着說着,又說道這旱災上。
“哎,盧兄弟,今年怕是要大旱了!”
二叔聞言,點點頭,苦着臉說道,“可不是,你看,田裡都裂開了口子,在這樣子下去,怕是要顆粒無收啊,你說咱老百姓,就看着田裡過日子,這要是大旱,咱們可怎麼活?”
雖然家中有了大米,不愁日子過不下去,可二叔還是擔心的很。
“哎……”
幾個人也忍不住嘆息。
一見盧暖回來,連路都走不穩,二叔讓三叔陪着兩個馬伕聊天,自己連忙起身,上前問道,“咋成這個樣子了?”
“馬兒太顛簸了!”盧暖說道,苦着臉,委屈的很。
二叔聞言一笑,說道,“下次一定要找一匹溫順點的,可不能要這麼鬧騰不聽話的,免得把你顛簸的,你等着,我給你拉把椅子,趕緊坐下來,你二嬸飯菜就快好了,讓三妹四妹給你舀點水,洗洗臉,洗洗手,就能吃飯了!”
二叔說完,轉身去找了一把搖椅,拉到盧暖身後,讓盧暖坐下。
見盧暖一臉苦相,忍不住又笑了笑。
纔對徐子衿說道,“徐少爺,若是不嫌棄,咱們坐下來邊聊邊等飯菜吧!”
徐子衿點點頭,朝二叔伸出手,“二叔請!”
“請……”
幾個大男人坐下來,一開始大家都有些拘謹,徐子衿妙趣橫生的說了幾個段子,把大家逗得樂開了話,話也多了起來,就連盧大龍,盧大虎也站在一邊聽着。
韓氏讓三妹四妹舀水給盧暖洗手洗臉,她則去廚房幫着二嬸做飯。
二弟燒火,韓氏讓二弟出去玩,二弟應了一聲,擦了擦汗水,才喜滋滋的跑出廚房。
二嬸忙裡偷閒,說道,“嫂子,覺不覺得,現在這日子真好?”
韓氏聞言,點點頭,嘆息一聲,“是啊,這日子,咱們以前做夢都不敢想,如今還想一場夢,早些時候,也真是魔怔了,盡做那些糊塗事,如今想來……”韓氏說着,頓了頓,繼續說道,“好在阿暖當頭棒喝,才如夢初醒,更幸虧,幾個孩子還是一如既往的對我,不然……”
怕是連活下去的勇氣都沒有了吧。
“嫂子,你明白就好了,如今你想明白了,我這心裡的石頭也總算落下,一開始,我想勸你,可也不知道怎麼勸,心中想着,你待幾個孩子,像命根子似得,定不會做糊塗事,後來那些事,你也別放在心上,阿暖都說了,是被那沒心沒肝,斷子絕孫的賊人下了詛咒,現在詛咒也解開了,你也該開開心心的,別去想那麼多,好好幫阿暖二弟把家顧好,讓他們能夠心無旁騖的去闖出一番事業來!”
二嬸說着,嘆息一聲,吸了吸鼻子,“一開始大龍大虎不想讀書,我心裡難受,後來想着,人各有命,富貴在天,既然他們在仕途上無望,回家來跟着阿暖,不僅能幫着阿暖,還能顧着家裡,我一天到晚能見着他們兄弟倆,也就想開了!”
韓氏一聽二嬸這番話,不免感嘆,“到底是日子好過了,去鎮上見識過了,這說起話來,也利索了,道理是一堆又一堆!”
二嬸聞言,臉一紅,立即說道,“嫂子,你快別打趣我了,你看看你自己,不是便了很多,咱們啊,要跟着阿暖往前看,可不能留在原地!”
“是是是,不說這些了,趕緊做飯,徐少爺在呢,多炒幾個菜,在做一個酸菜魚,徐少爺愛吃!”韓氏說着,去缸子裡,撈出一把酸菜,舀了水清洗。
二嬸一邊切菜,聽韓氏這麼一說,連忙放下菜刀,湊到韓氏身邊,小聲說道,“嫂子,你覺得,徐少爺和阿暖配不配?”
韓氏聞言,愣了愣,才說道,“徐少爺對阿暖,沒話說,可徐家太富貴了,我怕阿暖,嫁過去,會受氣!”
“嫂子,這你就想多了,那徐老爺徐夫人,都是好相處的,我覺得,阿暖嫁過去,一定不會受氣,再說了,徐少爺對阿暖,可是一心一意,要是阿暖也有這心思,咱們就早些定下來。免得被人搶了先機!”
“那不行,這事,還是得聽聽阿暖的意思,我當初就說過,只要她們幾個喜歡,不管嫁誰,娶誰,我都不阻止,大琳,你也是,兒孫自有兒孫福,咱們管了十幾年,管少了,管多了,都落不了好,以後就交給他們自個去管,不管選擇了什麼,咱們只要笑着祝福就好!”
二嬸一聽,覺得韓氏說得有理,點點頭道,“嫂子,這事我聽你的!”
“好了,好了,趕緊做飯吧,阿暖被馬兒顛簸的,走路都走不穩,是不能來幫你了!”韓氏說道。
“別別別,我說了,今天晚上,我下廚,那能要阿暖幫忙,讓她歇會,我這邊在做幾道菜就好了!”
二嬸說着,忙碌起來。
桌子上,一盤盤菜被擺上了桌子,冒着陣陣香氣,二叔拿來了酒,招呼大家坐下,盧暖也在二弟三妹四妹的攙扶下,坐在凳子上。
“來來來,吃吃吃,大琳這手藝雖然比不上阿暖,可也不錯的,你們快嚐嚐,嚐嚐!”二叔一邊樂呵呵的說着,一邊給兩個馬車伕三叔倒酒,到徐子衿面前,徐子衿連忙站起身,說道,“二叔,子衿晚上還有些事情要處理,不能喝酒,還請二叔見諒!”
二叔聞言,有些錯愕。
盧暖心知徐子衿是指強盜的事情,說道,“二叔,子衿晚上肯定要等滿月回來的,所以……”
二叔一聽,恍然大悟,“明白,明白,徐少爺,你坐,一會多吃菜!”
徐子衿點點頭,坐下,不免嘆息。
他其實說過很多次,他是晚輩,喚他子衿就好,可偏偏二叔二嬸,三叔韓氏一直喚他徐少爺。
顯得很生疏,也讓他有些緊張。
剛拿起筷子準備夾菜,大門上傳來咚咚咚的敲門聲,二弟連忙起身,說道,“我去開門!”
然後跑去開門,打開門,見門外的人時,錯愕不已,驚呼道,“柳公子,你怎麼來了?”
柳玉墨淡然一笑,“盧兄,叨擾了!”
二弟愣了愣,連忙說道,“柳公子,快裡面請!”
柳玉墨點點頭,帶着隨安進了院子。
幾乎在進院子一剎那,柳玉墨便看見了徐子衿,而徐子衿也正巧看見柳玉墨,四目相對,皆從對方眼眸裡看見了來者不善和龍爭虎鬥。
那是一種至死不休的爭奪,不管爲財還是爲人,這一刻,兩個男人之間的鬥爭,已經在不聲不響中拉開帷幕。
柳玉墨還未開口,徐子衿卻站起身說道,“柳公子,久仰大名,今日一見,真是三生有幸!”
“呵呵呵,徐少爺,你客氣了,玉墨纔是久仰徐少爺大名,一心想要和徐少爺見上一面,奈何一直找不到門路,今日得見,玉墨也算是得償所願,此生再無遺憾!”柳玉墨說着,朝徐子衿抱拳。
兩個男人都是人中龍鳳,也是青年才俊中的佼佼者,這種人,要麼成爲莫逆之交,要麼成爲至死不休的死敵,而盧暖不希望,徐子衿有柳玉墨這樣子的敵人。
連忙說道,“二弟,快請柳公子和他身邊的公子坐下,一起吃飯吧!”
二弟聞言,如夢初醒,急忙應聲,“柳公子,這位公子,咱們也是剛剛坐下,幾道農家菜,但是二嬸手藝極好,快坐下來一起吃吧!”
“好!”
柳玉墨應聲,準備坐下,他身後的隨安連忙說道,“少爺,您還未洗手!”
三妹四妹聞言,連忙跳下板凳,四妹小聲說道,“柳公子,我去給你端上!”
說完轉身去端水。
盧暖想要站起身,徐子衿連忙去扶她,盧暖也沒有猶豫或者拒絕,還衝徐子衿一笑,徐子衿見盧暖笑,也跟着笑。
卻在看向柳玉墨時,淡淡的問道,“柳公子來時,可曾見到幾個被繩子綁住手的人,被拉去鎮上衙門?”
柳玉墨聞言,頓了頓,才說道,“我坐在馬車內,倒沒有瞧見,不過,隨安瞧見了,和我提了一下,徐少爺,有什麼不妥嗎?”
“沒什麼不妥,柳公子在官渡鎮也算得上數一數二的人物,希望以後在官渡鎮,柳公子能夠多多照佛呢!”徐子衿說着,見盧暖有些發抖,低頭小聲問道,“能不能撐得住,要是不能,就去睡吧,吃的叫三妹四妹端你房間去,別硬撐!”
眼角眉梢是藏不住的關心和愛意。
盧暖聞言點點頭。
柳玉墨連忙問道,“盧姑娘這是?”
盧暖張嘴想要回應,徐子衿卻搶先一步說道,“回來的路上,阿暖說要學騎馬,我就說教她,誰知道我那馬兒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撒丫子就跑,怎麼也呵斥不停,這不,把阿暖折騰的……”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徐子衿在向柳玉墨宣告,盧暖是他的。
就算沒有肌膚之親,媒妁之言,盧暖還是他徐子衿的人,你柳玉墨若是識相,最好遠離盧暖。
柳玉墨自然也能感受到徐子衿的敵意。
這種敵意,倒是讓柳玉墨吃驚。
畢竟——徐子衿是什麼人,他要什麼樣子的姑娘沒有,卻偏偏對盧暖這個村姑情有獨鍾,這一點讓柳玉墨好奇,也讓柳玉墨有一種,想要搶奪的衝動。
如果盧暖心中無徐子衿,若是他能抱得美人歸,這一切的一切,都不是問題了。
“那盧姑娘可要好好休息!”
“謝柳公子關心,柳公子,今晚就留下來吧,一會二弟會安排你們的!”盧暖說着,看向韓氏,“娘,你扶我回房間吧!”
韓氏聞言連忙起身,二嬸也連忙站起幫忙,一左一右把盧暖扶到房間裡。
盧暖靠在牀上,小聲說道,“娘,二嬸,這柳公子,絕對不是個簡單的人,有些話,我不能當作柳公子的面說,一會,你們悄悄跟二弟說,讓他帶柳公子去三叔家住,至於那兩個馬車伕,也住三叔家去吧,讓二叔,大龍大虎哥晚上過去我家,我怕……!”
怕來者不善。
畢竟一見面,徐子衿就認識柳玉墨,而且還很緊張。
盧暖就覺得,這柳玉墨怕是善者不來。
更不曾想到,徐子衿緊張柳玉墨,不是緊張他的來歷和身份,而是怕他來和自己搶人。
韓氏和二嬸聞言,嚇了一大跳,哪裡敢多說話,連忙應聲,“阿暖,娘(二嬸)明白的!”
然後出了屋子。
而院子裡,徐子衿和柳玉墨已經刀裡來,火裡去,話裡藏到,綿裡藏針,交鋒了幾十次,就連吃菜喝酒,每一句話,都暗藏玄機,把氣氛弄得很是緊張。
除了二弟大龍大虎聽得津津有味,其他人都低着頭,不敢多話。
吃好飯後,三妹四妹端了飯菜給盧暖,盧暖隨隨便便吃了點,清洗了一下身子,倒在牀上,沉沉的睡去。
半睡半醒中,感覺有人在摸自己的臉,模模糊糊的睜開眼睛,就見徐子衿拿着一根羽毛,坐在一邊癡癡的笑,坐起身,沒好氣的問道,“你不是回去了嗎,怎麼又跑來了?”
徐子衿轉動手中的羽毛,湊近盧暖身邊,小聲說道,“我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要聽那個?”
盧暖聞言,想了想,“先聽好消息!”
“你就不能先聽壞消息,一會在聽好消息嗎?”徐子衿問。
“不要,我覺得,有你徐大少爺在,一切的壞消息都不是壞消息!”盧暖說着,抿嘴一笑。
真覺得,如果在這麼下去,她會被徐子衿寵壞的。
“那好吧,好消息就是,那些土匪,已經交到,的確有人拿銀子買通他們,來路上搶劫,而且對象就是你們,據說,那人給了一千兩銀子,叫他們來路上等你們,甚至知道你們今天去鎮上買東西,阿暖,你知道,我的意思嗎?”
盧暖點點頭,剛想開口說話,徐子衿豎起手指壓在盧暖嘴脣上,“傻丫頭,知道就好,不必說出來!”
盧暖聞言,張嘴想要咬徐子衿,徐子衿連忙縮回手,沒好氣的說道,“小阿暖,你過河拆橋,我一得知事情的經過,就跑開告訴你,你倒好,居然恩將仇報,還想咬人……”
“快說,壞消息是什麼?”盧暖追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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