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安根本不知道之前在醫院裡的事,寧母回來沒有說。
這次出去,他也完全不知道寧母是去找寧靜去的。
可寧飛卻心裡有些數,原本他是想告訴大哥的,可是趙雪琴擰着他的肉,晚上回家時偷偷地罵他沒腦子。
要是他那大姐真的續了這段親,他積極一點的話,有啥好處也能輪到他不是。
要是大哥他們倆夫妻也知道了,那東西可不得一分爲二了?
雖說不能阻止大哥他們夫妻倆認親,可遲一點,也能多弄點好處不是。
所以,這才寧母出門,寧飛心中就忐忑興奮不安的很。
他覺得,寧母肯定是去找他那個大姐了。
原本他也想跟着去,不過後來想想,之前在醫院裡,那個大姐都沒給他留啥面子。
要是現在跟着去,也不知道會不會再給落面子。
還不如等着娘先去探路,等大姐露出了續親的想法,他再湊上前也不遲。
寧飛想過各種結果,就沒想過,娘會被潑水不說,還打了她。
“二弟,你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原本老實巴交的寧安,看着突然變色的寧飛,想到之前娘帶着二弟去縣城,回來後就一臉魂不守舍的模樣,頓時心中一動,臉露怒容,高聲質問道。
寧飛被大哥一聲吼的渾身抖了抖,嘴巴抿了抿,小心的嚥了口口水。
然後小聲的把自己一家子和娘在縣城遇到以前被送走的大姐,但是大姐不想認他們的事情說了一遍。
“你說的是你大姐?”
聽到二弟說的話,寧安整個人晃了晃,差點摔倒在地。
趙雪琴聽到自家男人的話,不可思議的尖聲說道:“你說是大姐打的咱娘?她怎麼敢,這可是大不孝啊!”
寧安原本慘白的臉上,聽到這句話,升起一絲怒意來。
是啊,就算他們家對不起寧靜,可娘畢竟是娘,她怎麼能下這麼黑的手?
傷口他看不到不清楚,可娘身上的衣服雖然一路來被吹的半乾,可明顯當時被潑了一身水的。
這一路走來,大冷天的穿着溼衣吹着風,要是娘有個萬一,哪可怎麼辦?
她……她怎麼能這麼做?
唉……
長嘆一聲,安寧雙手抱頭,緊緊揪着自己的頭髮,痛苦的閉上眼睛,蹲了下來。
趙雪琴跑出來,屋子裡只剩楊梅子一個人在照顧着。
寧母如今在兒子媳婦面前丟了臉,只覺得比殺了她還難受。
再加上身上的傷口被兩個媳婦看到,更覺沒臉見人。
可她這一路走來,被風一吹,早已經發起了低熱。
只不過,平時她的身體還算不錯,強撐着罷了。
等回到家,那口氣鬆了,這勁一下子就卸了,所以現在纔會手腳綿軟,渾身使不出力來。
她任由大兒媳婦給自己擦身,然後換上乾淨的衣服。
楊梅子幫婆母換好衣服後,有些忐忑不安的站直了身子。
有心想說一句,她拿衣服出去洗。
可才擡頭,就看到寧母眼中的淚水跟河水一般的,嘩啦啦的流,一會兒功夫,就把腦袋下枕着的枕頭給洇溼了好大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