革委會在縣城裡再橫,那也是看對付誰的。
無權無勢的那些人家,成分不好的人家,窮酸書生的人家,就算去鬧了,也沒人會爲這些人出頭。
可村裡不一樣,一個村只要夠團結,外人來,再怎麼樣也越不過村長和村幹部去。
原本西山村比起其他大隊,富裕那麼多,讓人眼饞的很。
可是,人家下來之前,那也是做過調查的。
西山村的背後,那可是有縣長在撐腰。
除非那陳道合不做這個縣長,要不然,他們想無緣無故的動西山村的人,肯定得好好想想,能不能承受那個後果。
再加上譚定國在他們每次離開村子時,都會送點東西。
吃人嘴軟,拿人手軟。
最後,關於P斗的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反正,鬧來鬧去,不過也就是爲了一個孝敬而已。
現在人家已經乖乖地孝敬上來了,那還鬧個屁啊!
畢竟,相對於其他村子挖出來的那些黑料和事情,對於李婆子和鄧鳳芝這樣的情況,不過算是小意思。
更別說,那李婆子都已經死了。
要是再鬧下去,讓那鄧鳳芝再死了,被捅了上去,不管人家是不是黑五類,死了人的話,肯定得挨批。
沒了這些事的困擾,西山村的人,每天除了上工還是上工。
等過了農忙這段時間,就會去修水庫。
總體來說,一年到頭,就沒有一個好好歇息的時候。
而在這個初夏的一天早上,寧靜起來時,傅紅星早就做好了早飯,等她一起吃飯。
當寧靜端起熬的濃稠的白粥,準備夾一點前些日子做的小魚醬下飯。
那小魚醬還沒入口,寧靜就覺得一股噁心涌了上來。
將將把手裡的碗筷放下,就“嘔”的一聲,側過腦袋,朝旁邊吐了一大口清水出來。
嘴巴里頓時瀰漫着胃酸的味道,讓她忍不住又再次作嘔起來。
寧靜這幅模樣,嚇得原本一起吃飯的傅紅星,立馬將手裡的碗筷丟在桌子上,站起來,一把扶住捂着胸口,彎着腰嘔吐的寧靜急聲詢問道:“媳婦兒,你這是怎麼了?”
聽到傅紅星的問話,寧靜想直起身子跟他說自己沒事,就是有些犯惡心。
可是,還沒等她直起身,話還說出口,那小魚醬的腥味又飄進了鼻尖,頓時連同那話一起又嘔個不停。
嚇得傅紅星急忙喊了鐵蛋推了板車出來,一把將寧靜抱起來,放在板車上。
而秀春早機靈的從屋子裡拿了被褥出來鋪在板車上,可以讓嫂子躺着舒服一些。
寧靜有心想說自己沒事,可是,那嘔吐噁心的感覺,彷彿頂着喉嚨和胃一般,讓她不停的作嘔。
大清早的,寧靜一口米粥都沒有喝進肚子裡。
被這樣反覆嘔吐刺激的腸胃一陣陣的收縮,嘴巴里那胃酸的味道,更讓她壓制不住連番想吐的感覺。
眼淚鼻涕,隨着她吐出來的清水,一起流了出來。
傅紅星顧不得其他,拉着寧靜就朝鎮上跑。
不管怎樣,想到鎮上的衛生院檢查看看,如果不行,至少還能讓衛生院的醫生給媳婦兒緩緩,能拖到去縣城醫院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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