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車上的西南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才九個多月的孩子內心這麼細膩,有些後悔沒帶上他,聽着多多那傷心的哭喊聲,有種想跳下火車的衝動,但自己跳下火車,五斤半咋辦。
“西南,你放心,有我在呢。”湯建軍的聲音傳了過來,西南連連點頭,有師傅在就好多了,師傅會給多多雕刻木頭玩具玩,那麼小傢伙的注意力就會被轉移。
五斤半擔心的問道:“爸爸,你說多多會不會一直哭下去,不停的那一種。”
西南也說不上來,其實湯小玲不喜歡多多也是有多方面原因的,多多屬於極不好哄的主,一哭鬧起來就沒完沒了,他可不會看眼色,你兇也好,善也罷,沒有哭夠就不會停止。
有一次五斤半要去上學,多多不願意五斤半離開,就一直哭鬧不休,湯小玲發了狠,哄不好就不哄了,把他扔在炕上,下地去了,等五斤半中午回家吃飯,發覺多多還在哭,只是因爲聲音哭得沙啞,聽不清楚而已。
匆匆給五斤半弄了午飯,湯小玲就去喂多多吃米糊了,多多一邊哭着一邊吃米糊,看得五斤半連連搖頭,這個弟弟自己還真是不喜歡,太不省心了。
不像福寶妹妹,看到六斤就甜甜的笑,偶然哭鬧也是一會會就能哄好,別說六斤喜歡這個妹妹,自己也喜歡的緊,總是在想,如果多多像福寶該有多好啊。
“爸爸,我真的不喜歡多多,他太難哄了,哭起來沒完沒了的,哭得我頭都痛了。”五斤半指着自己的頭說道。
西南笑了,抱着五斤半坐在自己的腿上,慢慢的教着:“兒子,多多還小呢,連話都不會說,只能用哭聲來表示,等他會說話了,就不會這樣哭了。”
“哦,那多多的話肯定很多,不然不會哭這麼久,你們給多多的名字取錯了,應該取少少。”五斤半明白了。
西南“.....”
火車到站的時候,嚴小強和翠花站在站臺等着,看到西南連忙大聲叫喚,西南看到後開心的笑了,連忙告訴五斤半:“爺爺奶奶來接我們了。”
五斤半的小腦袋也鑽了出來,一眼就看到笑容滿面的爺爺奶奶,高興的大叫:“爺爺,奶奶,我在這裡。”
翠花連忙跑了上去,拉住五斤半的手道:“乖啊,等會跟你爸爸一起下來啊。”
西南讓五斤半站在一邊跟翠花說話,自己就把行李一件一件的傳給嚴小強,等最後一件行李送出來,抱着五斤半下了車。
“爸,媽,南南呢?”西南看了一圈,沒有看到嚴小南。
“南南上學去了,要禮拜五才能回來,走走,我們回家。”嚴小強扛起了行李就往前走。
西南也連忙將剩下的行李扛了起來,翠花抱起了五斤半,呼哧呼哧的說道:“奶的乖寶啊,你咋這麼重了啊,再重奶就抱不動你了啊。”
五斤半吃吃的笑:“奶,我長大了啊,六斤哥哥呢,還有姑姑在哪裡?”
“你姑姑和六斤哥哥要禮拜五才能回來,你得等兩天啊。”翠花笑眯眯的說道。
五斤半乖巧的抱緊了翠花的頭頸,奶真好,五斤半最喜歡奶了。
一行人扛着行李坐上了公共汽車,半個多小時候後終於到達了四合院,一頭小鹿吸引了五斤半的目光,小手指着小鹿問翠花:“奶,這個是啥,我能跟它玩嗎?”
“這是小鹿,你能跟它玩,不過先要去跟你太奶問好知道嗎?”翠花指導着五斤半。
五斤半自己嚇了自己一跳,該死,把太奶給忘了啊,連忙從翠花身上下來,蹬蹬蹬的跑到嚴奶奶前面,對着嚴奶奶大聲叫到:“太奶奶,我來看你了。”
嚴奶奶看着掉了兩顆牙齒的五斤半,笑的非常的慈祥,拿起桌子上衝好的麥乳精,遞給五斤半:“來,乖寶,喝杯麥乳精,甜甜你的嘴。”
五斤半接過麥乳精,慢慢的喝了一口,嗯,真好喝啊,甜甜的,香香的,多久沒有喝到了啊。
西南看到精神抖擻的奶奶,開心的笑了:“奶,你的精神頭真好,我很高興。”
嚴奶奶點頭,指着邊上一個躺椅對西南說:“快坐下,喝點麥乳精,吃點點心,待會帶着孩子洗個澡,去睡一覺,等你們睡醒了就吃飯,奶跟你說一件好事情呢。”
西南眼睛有些溼潤,奶就是家裡的主心骨,有奶在,嚴家就好。
拿起桌上的米糕吃了一口,好香啊,又拿了一塊綠豆糕塞進了嘴裡,好甜啊,有香甜的糕點吃着,西南的神情越來越放鬆,睡意有些上來了,畢竟火車上是不敢睡死的,孩子還小呢,偷了行李事小,偷了孩子就是大事了。
翠花讓西南自己去洗澡,洗完就去睡覺,五斤半自己帶着,西南感激的看了翠花一眼,有媽的孩子真是寶,自己這麼大了,還能享受到濃濃的母愛。
西南睡着了,五斤半洗完澡就跟小鹿玩耍,小鹿很聰明,自己說什麼小鹿好像都能聽得懂,看到五斤半跟小鹿玩的好,翠花放心的去廚房煮飯了。
紅燒肉燒了一大碗,蹄髈湯也上一個,再弄一條今早買的魚清蒸一下,煮上滿滿一大鍋白米飯,西南的胃口一直很好,湯小玲做飯不大肯放油,所以得給他們父子倆好好補補。
聞到紅燒肉的味道,五斤半不淡定了,跟小鹿也玩不下去了,直接跑到廚房,看着鍋裡的紅燒肉:“奶,我想吃肉。”
那副饞樣子讓翠花心疼,心裡不由的埋怨起湯小玲,不知道摳搜個什麼勁,看把個孩子饞的。
連忙用筷子挑出幾塊肥瘦相間的紅燒肉,放在碗裡遞給了五斤半:“你慢慢吃,小心燙了嘴啊。”
五斤半也聽話,收斂了急吼吼的動作,接過飯碗坐在廚房的凳子上,看着碗裡紅撲撲,顫巍巍的紅燒肉,口水都要掉下來了,一口肉咬了下去,肥而不膩的感覺讓五斤半眯起了眼睛。
五斤半並沒有急着吃第二口,而是慢慢咀嚼着,享受着滿口的糯香,直到嘴裡的肉全部下了肚,才咬上了第二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