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你以爲會是什麼?你是不是在笑我?你這個可惡的傢伙!”嶽靈珊羞憤的大叫着:“你一定是在想着我這種人也有今天,是不是覺得很高興我倒黴了!”
這都哪對哪啊?林平之自忖着,自己好像沒有笑啊,他現在臉上的表情,只怕比哭都難看呢,再說了,曾經隨時可能抹掉自己的那個傢伙,現在可還是上帝,還在那兒,也並沒有任何變化,至於眼前這個人,只是有着那個傢伙同樣的記憶罷了,她又不是他。
“沒有,沒有,我絕對沒有,我哪敢呢?我的上帝啊,別生氣了好嗎?”。林平之陪着小心道。
“誰說我生氣了!我生氣了嗎?就算生氣了,我也不是生(你,的)氣啊?你爲什麼要冤我生氣了!”這女孩還是大叫大嚷,不依不饒,讓林平之很是無奈,這感覺與前世裡曾經戀愛過的嶽靈珊似乎有點相近之處,但又!無!錯!很不一樣。
無論如何,真正的嶽靈珊又豈能有她這種高高在上,強大無比,讓別人覺得生命都有些不安全的感覺。而且林平之知道,從她的角度上說,她所經歷的事情,確實是很難過,所以也確實需要體諒的。
這時真連話都不知該怎麼回答了,只好喏喏的哼着。但過了一回兒,嶽靈珊忽然問道:“你現在有什麼打算?”
就在這一句話之間,她的眼神表情忽然間就全變了,儘管淚痕還在臉上。證明她剛纔確實哭過,但這時的樣子已經不知有多威嚴高貴了,這也是原來的嶽靈珊絕對不可能有的樣子,別說她絕不會還在哭泣胡鬧的時候,表情便會在瞬間轉化的那麼快,她也永遠不會有這麼肅然冷戾的神色。
林平之心中暗驚,雖然眼前這個人是活生生的(肉,身),已不是那高高在上的上帝,但在她身邊。感覺與先前面對上帝時。可也差不了多少。她這麼一問,林平之趕緊也問道:“你既然和他相同記憶,那麼他剛纔對我說的話,都是真的嗎?”。
“嘔?你還懷疑啊?好吧。那我再告訴我一遍。全都是真的。雖然我,嘔,不。不,是他,他雖然作事出爾反爾,經常說話不算,但這次他告訴(你,的)這些事,確實都是真的,其實以前他告訴你什麼的時候,一般也說也都沒假。”
“那就是說,這世界確實不是武林高手呆的地方,而且我也確實不能留下,否則很快就會大禍臨頭?這都是真的了?”林平之道。
“是啊。”嶽靈珊點點頭:“而且我更不想在此多留,我在這兒作什麼?當一個沒有足夠功力的絕世武學高手嗎?然後在這混一輩子?一個肉團的一輩子?”
“你說的肉團是指人類嗎?(你,的)人身?”林平之問道。
“是啊!我從來沒想過,有一天我會當人!這簡直是(垃,圾)!我不要!”聽着這憤怒的大叫,林平之覺得有些無奈,她這話的意思,豈非是指全人類都是(垃,圾)。
“那你又是什麼打算?”
“打算?那個傢伙,那個小孩子,那個我,他,他犯了很大的錯,他所擁有的,應該是我的,我還得回去代替他,我要殺了他!我才應該是那個人。”
“等等,你這麼說,你不怕他聽見了?”林平之有點恐慌了,不管眼前這女孩是不是有能力取而代之,重新成爲武俠上帝,至少若被武俠上帝聽見了,豈不是死路一條。
“怕什麼,你別忘了,我就是他,他的一切我是知道的,在這兒,他只是客,現在他根本不在,他也沒能力在這兒,別怕,說什麼都沒事的。”
但說到這裡,林平之卻一下子就想到了另一件事情,幾乎情不自禁的問道:“如果你日後還能代替他,當回(你,的)時空管理者,那麼這女孩呢?我是說你現在佔據了身體的這個女孩?”
“什麼?我就在你身邊,你還在想別的女人!!”忽然間,這個只是佔據了嶽靈珊身體的傢伙便已勃然大怒,然而這種憤怒卻讓林平之既茫然,又惶然,這麼快她就已經自居女生了嗎?而且這意思,還是自居於我的女人?
“我,我,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問”林平之吱唔着,可他只是要問什麼,當然是“別的女人”了,而這“別的女人”,卻又本來就是眼前這具身體所代表的那個人,這場面着實既滑稽,又諷刺,還有些無語。
大概也是自覺得自己太無禮了,嶽靈珊自己也有些自嘲的笑了笑答道:“如果你問這具身體中本來的那個靈魂的話,很簡單,她還在,完整的在。”
“那麼她在哪兒?”
“這一次的組合記憶,那小孩子把自己的記憶送到了這女孩身體中,正常情況下,一般會形成一個連自己都搞不清自己是誰的人。就像以前的你,自己都弄不清自己是林天雨還是林平之,雖然有主次,但至少所有記憶是混雜的,但我不同。”
“有什麼不同?”
“因爲我的記憶太強勢,所以不會混雜,我就是我,我就等於是武俠上帝自身附到了這女孩身上。至於這女孩原本的記憶,便沉睡在那兒,等到將來我離開之後,她還是她,無論多久以後,她只會記得在華山上受傷昏迷,然後又醒來了,別的她什麼也不會知道。”
林平之不敢多說,只是點了點頭,嶽靈珊沒好氣的道:“哼,你是不是希望我儘快離開這具身體,好讓(你,的)女孩快點醒來,別耽誤她太多青春歲月了,是不是?現在明白了吧?我要作的事,不也正是你要的嗎。你還敢罵我,真的是好沒良心!”
啊?我罵過你嗎?我在你面前,連大氣都不敢出一口,我怎麼不記得什麼時候罵了啊。可心裡這麼想,還是不敢多說,只好連連點頭。總算頭點的告一段落,才小心的問道:“好吧,既然這麼說,那你要怎麼完成呢?”
“至少得回到那個世界才行,在這兒可不行。要完成這件事。首先我們還是得先完成他的任務。”
“你是說真的有許多武俠世界的人已到了這世界,需要召集他們?”
“對,就是這樣,等完成了這事。我們回到武俠世界。自然什麼都辦的到。至於(你,的)打算,你還想當現在這個世界的人。我也會幫你完成的,我們現在已經是夥伴了,放心吧。”
“那我們還得和很多人交手了?”
“別的倒也不怕,武俠世界自古以來所有高手中最強的一個你也見識過了,現在也未見得勝過你多少,難當的只有一個人,如果你再見到林曉雨,你有信心和他一戰嗎?”。
“不可能的,他太強了,而且我還不知他是不是還隱藏了什麼更多的實力,一直都沒把真實武功炫耀出來,直到剛纔出手,我還是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經出全力了。”
“這一次是全力了,別擔心,我知道的,那你覺得你要怎麼和他打?”嶽靈珊道:“現在我對將來的計劃,自己也想不了太清楚,但有件事我能肯定,若是你我中沒有一個可以憑武功和他單打獨鬥,公平交手,那我作什麼計劃也沒用。”
“就算他這次是全力,我還是覺得我沒希望,以前我功夫不行的時候,長進的是很快,但現在已經不是那種情況了,他可是修煉了一百多年的最強穿越者啊,短時間內我又怎麼可能追的上呢?”
“不,最強穿越者是你,可不是他,別那麼妄自菲薄,我當初創造你,不,又說錯了,他當初創造你時,就是要造一個可以凌架於一切其他穿越者之上的人,要打敗他,非你不可,你一定行,也一定得行。”
林平之還是在搖頭,隨即又問道:“別光說我,你呢?你不是擁有一切武學嗎,難道你不行?”
“我?”嶽靈珊指了指自己的心口:“就憑這具凡人(肉,身)?難道我還行嗎?我可不再是什麼上帝了!何況這具沒經過什麼高明修煉的身體,基礎實在薄弱的可憐。”
林平之搖了搖頭道:“好吧,既然你這麼說,那有件小事我跟你實話說吧,剛纔你打我那記耳光,我不是沒躲,是根本沒躲掉。”
“你以爲我不知道?”嶽靈珊聳了聳肩,無所謂的道。
“那我們來看看吧,你並沒偷襲,而且還沒出手就故示先聲讓我有所準備,而且你這具身體中也只有微不足道的功力,我可也沒躲掉。而且你既懂一切武學,自也懂得最快,最好的內家修行之法,難道還不行?是不是你說在這世界不行,回到那世界,你就可以很快練成了?還有,你懂所有的武學,是不是也懂一些像吸星(大,法),北冥神功之類的功夫,不是說現在這世界還有來自於武俠世界的高手嗎?雖然這辦法有點損人利己,可也說不得只好了。”
“不,都不是,我既懂一切武學,那便不受這世界限制,我在哪兒也能練功,至於你說的吸取別人內功的法子,那我當然不是不會,甚至於我根本不需要吸取其他高手,我直接強吸天地宇宙的內力都成,要不了一兩個小時,我就能吸到飽和,可是那一類的辦法都是殺雞取卵,沒用的。”
“怎麼沒用?”
“吸來的內力,都不會真正轉化成自身根基,像吸星(大,法)這種,算是這類功夫中最爛的了,所以吸到上限也不過如此,我要用這類辦法,上限至少是他的十倍,可就算那樣,叫我單挑林曉雨還是絕對沒門的。而且功夫一旦走到這條路上,便再不能練別的功夫,想練就還得自廢功力,這一來一回損害極大,幾乎就接近於是徹底完蛋,我既已得了這具身體,那麼我已經是這麼一個女人了,說不得總也得打算的長遠一點,別指望我會練這種沒前途的功夫。”
“那麼如果你要練到能與林曉雨對戰,需要多長時間。”
“是我的話至少也得練十年,那是絕對來不及的,所以一切只有指望你,你非得打贏那個男人不可。”嶽靈珊很認真的道,看着她的表情,這感覺實在不知有多詭異,現在相對而視的兩個人,還是前世裡那對有名無實的夫妻,可是兩個人的靈魂又都不是前世裡的那兩個,真不知該怎麼形容這場面。
一時心中實如打翻了一個調料鋪,百味俱呈,但又不敢對眼前的女孩說明,只是問道:“如果你需要練十年,你卻覺得我可以在短期內達到?”
“你是特製的,明白嗎,你很特別。”女孩道:“(你,的)修行過程無可複製,(你,的)功力匯聚天下毒物爲補藥,所墊定的根基特異無比,所以你可以完成我作不到的事,你還有一把他給(你,的)劍,相信我,你行的。”
“可是那把劍已經沒有了。”林平之有些沮喪的道。
“真的沒有了嗎?”。嶽靈珊淡淡的答道,可是她什麼意思?(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