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一三章 要做“英雄”還是“懦夫”?

“難道這羣人,就沒有一點點分辨是非和真相的腦子嗎?”

看着浩浩蕩蕩的人羣,吳茂才忍不住吐槽道。

葉利欽當總統這幾年,還是爲俄羅斯做了一些事情的,只是按照九爺的話,水平不夠,又太相信美國人,再加上魯茨科伊人等人搗亂,以及蘇維埃留下的窟窿太大了,所以才導致好事變成壞事。

可但凡有腦子的人,就不會覺得葉利欽推出憑單制度是爲了給自己斂財。

這不是自己打自己臉嗎?

而且就算葉利欽要貪,這麼大的俄羅斯,他隨隨便便貪點也差不多夠了,那用的費這麼大的周章,更別說還主動要求舉行什麼公投,讓民衆來決定是否提前舉行總統大選。

哪有主動遞刀子讓別人扎自己的。

聽吳茂才這麼一說,方辰瞅了吳茂才一眼,然後漫不經心的說道:“好像說的,分辨是非和真相的腦子,你有一樣。”

吳茂才恨鐵不成鋼的表情一變,瞬間拉成了苦瓜臉,一臉不依的看着方辰,嘴中還嘟囔着:“反正我覺得我比他們有腦子。”

瞥了吳茂才一眼,方辰的目光就繼續注視着下面的這些遊行示威的羣體。

難道真的如吳茂才所說的那樣,下面這羣人都是沒有腦子的蠢貨?

這恐怕未必吧?

一個人蠢,兩個人蠢,難道一百個,一千個,甚至他眼前這數十萬人都是蠢的,沒有一個聰明人嗎?

不可能的。

這就要牽扯到羣體效應了。

從一般意義上說,許多人湊到了一起就構成了羣體,無論這些人是什麼國籍、什麼職業、什麼性別,也不論他們因爲什麼原因湊到了一起。

在羣體中,人們會表現出完全不同於個人的新的特點,這些人的情緒和思想全都轉化到同一方向,隨着自覺個性的消失,逐漸形成了一種集體心理。

在羣體中,個體將完全失去了自覺人格,他對操縱者言聽計從,甚至能做出有違性格和習慣的事情來。

隨着自覺人格的喪失,無意識人格的主導,他就不再是他自己,而是變成了不受自己意志支配的傀儡。

作爲獨立個人,他是一個文明個體,在羣體中,他就變成了野蠻人——一個行爲受本能驅使的動物,衝動、暴力、兇殘,擁有原始的激情和英雄主義。

羣體中的個體就像塵沙中的一顆微粒,只能隨波逐流。

然而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即便有少數腦子清醒的聰明人,面對這數十萬已經近乎於瘋狂人羣,是站起來,振臂一揮,做個螳螂擋臂的英雄?

還是做個灰溜溜,獨自逃走的“懦夫”?

方辰猜大概是後者,在這個時候,大概沒有人有勇氣做英雄的。

然而就在此時,別列佐夫斯基突然走了進來,神色有些凝重的對着方辰說道:“跑路了,那些龐茲會全部都跑路了。”

這次龐茲會的跑路潮,自然是由索羅斯手下的那八家龐茲會率先引爆的。

既然已經有龐茲會跑路了,民衆們也不是傻子,不可能看着自己的憑單白白被人卷跑的,該請假的請假,請不來假的就曠工,紛紛跑到自己憑單所在的那個龐茲會去一看究竟。

畢竟一天的工資才幾個錢,而一百美元則基本上相當於他們四五年的工資,這要是沒了,那才叫哭呢,更別說有好多人還在等米下鍋。

結果很顯然,在索羅斯跑了之後,魯茨科伊以及其手下那些親朋好友的龐茲會自然也跑了,甚至像魯茨科伊的親侄子,跑的速度比索羅斯其實還快,前天一早就已經坐飛機飛到了法國。

只剩下其他一臉懵逼,啥都不知道的龐茲會。

不是說好了,堅持個兩三個月,把更多的人給騙進來之後,再殺豬的嗎?

怎麼這還不到一個月,一分錢不掏,就要跑路了?

沒這麼做事的吧?

就算是釣魚,這要在魚鉤上掛個蚯蚓,餌料什麼的才行吧?

一些傻愣愣,消息並不靈通的龐茲會主還以爲只是一場小風波,覺得抗一抗也就過去了,甚至還同意了民衆們的意見,提前把該給民衆們的十美元給了。

“可誰知道,蜂擁而來的民衆越來越多,這些龐茲會主準備的錢很快就被散盡,付不出錢來,然後就被這些民衆吊起來毒打了一頓,有的甚至還鬧出人命,死了人。”

這些民衆把憑單交給龐茲會的時間不盡相同,那麼按道理拿錢的日子也不盡相同纔對,可現在,這些民衆那顧得上那麼多,看到錢,就恨不得動手去搶。

而這些龐茲會主,雖然準備了一些錢,但也承受不了這麼人來擠兌,自然很快就沒錢了。

說這些話的時候,別列佐夫斯基嘴角微翹,滿是譏諷。

雖然他是蘇維埃人,從出生這一刻就在蘇維埃,接受的也是蘇維埃的教育,在這片土地上工作,結婚,但自從他窮的連飯都吃不起,衣服都洗的發白,連洗髮露都買不起,只能用洗衣粉洗頭的時候,他對這個國家就愛不起來了。

而他作爲猶太后裔,他也不愛猶太人,反而覺得那是一個在一千年前就應該消失的落後存在,如果瞭解猶太人的教義制度,就會發現其實跟阿拉伯人的教義制度並沒有太大的差距,畢竟生活在一個地區,文化相互影響。

只是阿拉伯人在幾十年前,還沒有在中東發現石油的時候,還是一幅土著的形象,即便王室也要衣不遮體蹲在荒漠上,想辦法討生活。

位處利雅得市中心的國王大廈如今是沙特的標誌性建築,但曾經的這裡只有幾間破舊的土房屋。

沒辦法,誰讓偉大的阿拉伯帝國已經在十一世紀的時候,就以不復存在了。

對於他來說,唯一能稱得上家的地方,值得他誓死守衛的人,那就是擎天,就是方辰。

其餘的人,包括他自己,在他的眼中,無非都是爛命一條。

方辰默默的點了點頭,在這數十萬的民衆聚集起來的大勢面前,一切膽敢順從他們的存在,最終都避免不了死亡的命運。

再者說了,對於武德充沛,號稱戰鬥民族的俄羅斯人來說,殺掉幾個騙他們錢的人,那簡直是再正常不過的操作了。

而且這些俄羅斯人已經看到過太多的流血和死亡,混亂的俄羅斯,對於每個俄羅斯人來說都是朝不保夕的黑暗森林。

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麼一般,別列佐夫斯基嘴角微動,欲言又止,最終還是說道:“咱們和葉利欽那邊,負責盯梢的人,跟魯茨科伊的人起了不小的衝突,葉利欽那邊死了十二個人,魯茨科伊死了二十個人,咱們……”

說到這裡,別列佐夫斯基突然有些說不下去,神情有些哽咽,眼角不由冒出了絲絲淚水。

汽車聯盟安保二部的人,幾乎都是他親自面試招進來的,他和他們朝夕相處,出生入死。

甚至可以說,如果沒有安保二部這把尖刀的話,汽車聯盟的走私汽車生意絕對不能把持這麼久,或許連他都已經死在敵人的暗殺下了。

方辰的神情也猛然一震,扭過頭來,目不轉睛的看着別列佐夫斯基,一字一頓的認真問道:“咱們死了幾個人!”

“五個。”

別列佐夫斯基咬着嘴脣,任由血絲從牙尖冒出,然後順流直下。

雖然心中有準備,但這是他決然不願看到的一幕。

方辰臉上的表情一滯,五個人,五條鮮活的生命,五條爲他衝鋒陷陣,萬死不辭的生命。

他想說什麼,又想責怪點什麼,但卻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他能說什麼?

從派出他們執行任務的那一刻,他就已然知道魯茨科伊絕對不會坐以待斃的,也必然會有傷亡出現。

而怪誰?

怪別列佐夫斯基沒有照顧好這些人嗎?

他相信,別列佐夫斯基跟這些人的感情,絕對比他跟他們的感情還要深,如果要怪的話,似乎只能怪他自己了。

但似乎這條路,卻是他必須要走的路,無可逃避的路。

“老闆,您就不用傷心了,這就他們的宿命,在這次出任務的時候,我已經跟他們說清楚了其中的風險,但他們還是義無反顧的去了,甚至他們還對我說,如果能死在保衛這個國家,保衛這個民族的路上,他們死得其所。”

別列佐夫斯基反過來安慰方辰起來。

安保二部也不是沒有死傷過,甚至從方辰開始帶着他們涉足中俄貿易開始,死傷就一直伴隨着他們。

換句話說,這條上萬公里長的西伯利亞大鐵路,就是他們用命,用鮮血打通的。

如果不是前幾年親歷過,西伯利亞大鐵路有多麼混亂,無序的人,恐怕真想象不到現在這個平靜,祥和的西伯利亞大鐵路以前充斥着各種搶劫,殺人之類的暴力血腥事件,生命安全,財產安全根本得不到保障。

而剛開始做走私豪車生意的時候,更是少不得火併,兩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都已經是常態了。

只是安保二部從未一次性損失過這麼多的人罷了。

作爲俄羅斯最精銳特種部隊退役下來的軍官,士官,安保二部每個人無疑都是這片土地,乃至於這個星球最強大的一批人。

更別說他還爲他們最好待遇,最好的裝備。

但沒辦法,誰讓他們這次碰到的對手,也是俄羅斯最精銳的存在,甚至有可能之前就是他們的戰友。

魯茨科伊也知道,一旦這次公投結果對他不利的話,會出現什麼樣的結果,所以魯茨科伊絕對是有什麼牌就打什麼牌,有多大的力量就用多大的力量。

“除此之外,咱們的人還傷了八個,葉利欽那邊傷了十五個,魯茨科伊那邊不知道,但預計不會少於三十個,我問過醫生了,他們的命都能保住,甚至可以重返崗位。”別列佐夫斯基說道。

方辰默默的點了點頭,其實別列佐夫斯基說的這些他都知道,傷亡也不是不能接受。

想到這,方辰自嘲的笑了笑,大概因爲他骨子裡其實還是一個凡人,神經和接受能力並沒有別列佐夫斯基這種前世,俄羅斯最大的大寡頭那麼強大。

所以,他其實一直都不願意怎麼打理這方面的事情,幾乎一股腦的交給了別列佐夫斯基。

就連上次,別列佐夫斯基給索羅斯的警告也是一樣的,他從不關心別列佐夫斯基究竟是怎麼做的。

其實打心眼裡,他是更願意做一個商人的,一個純粹的商人,可現實似乎並不允許,尤其是在俄羅斯這個混亂的國度,如果他的心不黑點,手不狠點,大概也就沒有現在擎天了。

“老闆……”

別列佐夫斯基剛想再安慰一句,方辰擺了擺手,將其的話打斷了。

“別列佐夫斯基,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也能夠接受,但是這需要時間來消化。”方辰衝着別列佐夫斯基認真的說道。

別列佐夫斯基默默的點了點頭。

“給予這些死亡的兄弟,最好的撫卹,除了原本公司的撫卹政策之外,每個人再獎勵十萬美元吧。並且他們願意留在俄羅斯就留在俄羅斯,不願意的話,去華夏,去歐洲,去美國,去哪都行,擎天的承諾,我的承諾依舊有效。”方辰說道。

擎天的撫卹政策一直都不錯,尤其是安保部門有人員死亡的話,更是如此。

一般除了給予一萬美元的喪葬金之外,還會每個月給予一筆撫卹金。

撫卹金的標準爲普通俄羅斯人十個月工資收入。

並且所有直系血親的醫療和子女上學問題,都由擎天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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