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沁然,最近看你怎麼都沒什麼精神的樣子,跟容劍成吵架了?”寧畔日行一日的過來找冷沁然要吃的。
啃着東西始終不是滋味的寧畔終於說了這幾日的想法。
冷沁然茫然的回過神來才說了句:“沒有啊。”
寧畔知道是發生了什麼,冷沁然不願說罷了:“喂,過兩天我們生日,一起去玩吧。”
“就我們兩個?”冷沁然不禁有些奇怪。但是看看寧畔的表情十分之正常,沒有半分其他的曖昧之色。
“恩恩,怎麼了?”寧畔現在的樣子實在太美好,微微皺起眉頭來疑惑不解的樣子真的是誘惑萬分。
“沒什麼,你想去哪兒。”冷沁然倒是在一世沒有怎麼跟好朋友優哉遊哉的出去玩了,多是自己一個人過的。最近心情也不好,做什麼倒也是做不下去的,還不如出去轉轉。
“遊樂場。”
於是第二天冷沁然早早的起牀,梳妝打扮的好好的了。她一身秋天的長裙外加一個開衫,比平時的模樣溫柔嫺靜的多。當時當那一天真正到來的時候冷沁然卻是後悔萬分。
冷沁然答應的爽快,但是沒想到會變成這樣的場景。
本來是晴空萬里的好天氣,但冷沁然還是認爲自己的頭上籠罩着一片烏雲。
寧畔帶着鴨舌帽還帶着大墨鏡,跟她走在路上竟然被認了出來,然後開始各種萬馬奔騰。
“寧畔,你到底是怎麼搞的!!”冷沁然跑的上氣不接下氣。
“我也不是很清楚呀,可能是太受歡迎了吧。”寧畔跑的輕輕鬆鬆,說話之間那天然呆的氣息簡直是迎面而來。
冷沁然此時真是想弄死這丫的。
等跑的終於把一堆人甩開的時候,才發現兩人已經不知道是跑到哪裡去了。
此刻是一片安靜,不知道到底是沒有人的緣故,還是運動之後五官的靈敏度將這寂靜給放大了。
“聽,”寧畔輕輕嗅了一口,又道,“人生有八雅:琴,素指輕盈湊古今。棋,黑白相爭自古癡。書,萬卷方成大丈夫。畫,紅葉羅裙一色雅。詩,吟盡風花雪月時。酒,莫道黃花恨不休。花,萬綠叢中醉晚霞。茶,盪滌塵心綻綠花。看來我們是遇到雅士了啊。”
“我現在只想回去。”
“別啊。”寧畔趕緊拽着冷沁然往前面茶香瀰漫的地方走去。
走過去的時候風景一變,自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覺。
那裡有些老人待着,一些人在此作畫,有些人在下棋,有人在品茶,確實在進行這雅人雅士之舉。
“嘿,竟然還有些小朋友們看到這裡,”有個觀棋的老爺子竟然看到了這邊,然後其餘專心致志的人有些都分了絲來向兩人看來。
其中一個拉二胡的老爺爺一看到冷沁然竟露出一個驚喜的笑容道:“這不是冷沁然那個小丫頭麼?”
冷沁然一臉迷惑,連寧畔都戳了戳她問道:“你認識這些老爺爺麼?”
“我哪認識啊,一個都不認識。”冷沁然低聲說道。
那個老爺爺年紀大了耳朵倒不聾,哈哈笑了一聲就道:“你當然不認識我,但我是你的小粉絲呢!雖然樂器學的不同,但是天下樂曲皆是一家。你的那曲琵琶語實在是太能打動人的心了。”
“反覆的前奏,將人帶入一種纏綿悱惻、欲說還休的境界,淡淡憂傷的琴鍵聲,加上東方樂器琵琶所獨有的‘泣泣私語訴衷腸’之特點,感情就這樣一步一步被牽引,最終讓人沉醉在音樂意境裡而欲罷不能。其間,小提琴、中提琴、鋼琴、洞簫、時隱時現,很好地完成了和聲的作用。既突出了琵琶如歌如泣的特點,又進一步豐富了曲目的表現力和思想感情。”那位彈古琴的老先生也擡頭的評論道,“明月影,聽風聲伴着琵琶語。穿越千年的相思,夢駐鞦韆。依稀的嘆息,多少哀怨指間滑落。人海孤鴻與誰同,淚掛臉龐。猶記起,曾未語歡笑花叢間。夢裡相見歡,素手琵琶千遍,千遍彈。低眉信手弦起,情難堪,一曲便彈千千遍,低眉弦起,風悄悄,琵琶解語意闌珊。”
冷沁然接着老先生又有些落寞的說道:“長相思,紅塵如夢幻春已晚,夢裡相見歡,素手琵琶千遍,千遍彈。暗自雙眸含淚,眸含淚,簾卷西風月半彎。雙眸含淚,眸含淚,憑欄誰共天涯月。長相思,紅塵如夢幻春已晚。朱顏漸老香如故,此情難堪,嘆一聲哀怨,一曲便彈千千遍。彈盡千年的孤寂,空獨嗟嘆。千遍千遍續續彈,彈盡心中無限事。”
那位給畫題詩的老先生摸着自己的鬍子讚賞的說道:“不錯不錯,小頭肚子裡還有點點墨水。”
於是幾人竟沒有年齡差距的聊起天來,之後的冷沁然更是藉着一位老先生的琵琶,又與其他幾位老先生彈起了琵琶語。
寧畔倒沒有什麼話說,但是他癡癡的看着冷沁然的樣子,倒顯得別樣的和諧,連那些個老先生也看得出來到底是什麼樣的情緒。
夕陽西下,寧畔與冷沁然兩人正是回去的時候,冷沁然突然覺得自己的心情確實好了很多,不再像之前那樣膈應了。
“冷沁然,我也開始覺得有些不懂你了。”
冷沁然有些奇怪了,最近這一個兩個的怎麼總說不懂自己的事情,明明自己是很簡單的啊。
“剛剛……”寧畔說着又有些猶豫,他最終咬了咬牙說道,“剛剛你說的那些東西是因爲你有喜歡的人了麼?”
“沒有。”冷沁然像是逃避什麼的非常快的做出了回覆,但不僅僅是寧畔,連她自己都覺得甚是心虛。
“不管是真的沒有還是假的沒有,”寧畔的眼神突然變的真經起來,就好像他之前吃東西時的虔誠一樣,“我決定要認真的追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