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聽着簡學軍說的話,一個個都憤怒得咬牙切齒。
唐愛蓮卻聽得明白,應該是那個時候施術者功力還淺,必須利用恐嚇的方法,讓簡學軍魂不守舍,然後才趁機抽取了他的一魂一魄!
簡學軍繼續說道:“我醒來後,就感覺身體全身都痛,而且,還被關在一個黑暗的地方,每天只有一個人,我看不到陽光,也聽不到聲音。
我感覺很餓,又感覺身體很輕,但餓了好久,卻怎麼也餓不死。我猜我是不是已經死了?
我不想被關着,我想要出去,想要看到天光,想要聽到聲音,我感覺,再被關下去我肯定會發瘋的。
於是,我天天朝着一個地方拳打腳踢,我想着,總有一天,這個地方被我踢壞,我就自由了。
終於有一天,我每天踢的地方有了一絲裂痕,從那個地方傳出了一絲光亮,通過那一絲光亮,我還聽到了外面的聲音了,也能看到周圍十幾釐米的地方。
我心中大爲高興,也許,有一天,我能逃出這個瓶子。於是,我加緊了對那個同一個地方的踢打。
慢慢地,我能聽到,能看到的越來越遠,也知道了我是被關在一個瓶子裡。
慢慢地,我終於知道,那個害了我的趙夫人是我爸爸的繼母,她恨我的親奶奶,也想殺我的爸爸媽媽,但她殺不了,所以纔將我捉到這裡關起來。
我還知道了關在瓶子裡的我並不是我的全部,我的肉身還活着,只是因爲我被關在瓶子裡,我的肉身就成了一具行屍走肉。
趙老妖婆不知道我能聽到房裡聲音,因此,做什麼事都沒有避開我,有時爺爺不在家,她會將一個男人招到屋裡做那種事。
我聽趙老妖婆叫他大山。有一個次,她跟那男人在屋裡吵架,她連名帶姓叫那個男人孫大山。
後來,只要這個男人一來,我就特別注意聽他們說話,慢慢的,我又有知道了,這個男人就在咱大院裡。後來,我才知道,我就被那個男人弄暈之後抱出來的交給趙老妖婆的。”
聽到這裡,簡大鐘夫婦以及唐愛蓮一家都吃了一驚:什麼,抱走學軍的人就是大院裡的人,那個人叫做孫大山?
族長則是臉色發黑,趙姨娘居然有情人?
那簡大鳴會不會不是簡先林的種?如果不是,那不是在亂了簡家的血脈?
他的目光看向簡學成,忽然就感覺,這個簡學成的相貌,怎麼一點都不掛簡先林的相?
再回想簡大鳴,他似乎也不象簡先林!
他心中按下了這事:以後再調查吧。
關外婆聽到兒子的話,眼中的殺氣有如實質:“原來,當年的拐人案,根本就是那個趙老妖婆自己做的,爲的就是毀了我兒!可恨,她當年還做出那種慘樣,就象失蹤的是她的親兒子!”
簡外公也是恨恨不已。
關外婆又指着簡學成問兒子的靈體:“你爲什麼跟着他?”
簡學軍有點茫然,想了一下,才似乎想了起來:“我剛剛跟其他魂魄融合,得到了身體裡的魂魄記憶。爸爸別急,聽我慢慢說來。
那次,爸爸出差了,好久都沒有回來,這個人就出現了,說他是我在老家的哥哥,是來陪我玩的,還給我糖吃,我不吃,他就強行塞進我嘴裡,我就吃了。
我感覺頭腦有點暈,他說要帶我去找爸爸,我好想爸爸,就跟着他出去了。他帶我到一個池塘邊,把我推進了水裡,我爬上來,他就用腳踢我下去,我爬上來十次,被他踢了十次。
後來我沒力氣了,但還是拼命想要爬上來,再後來我喝了很多水,還是想爬上來,然後我感覺身體一輕,就輕鬆上來了,然後就跟着他了。”
聽着簡學軍的敘述,衆人都震驚地看着簡學成:這個簡學成得有多恨簡學軍,才能連續將人踢下十次啊,他的心,是石頭做的嗎?
唐愛蓮收了術法,見簡學軍的魂魄能量消耗過大,便想要趁着靈魂能量還多的時候將將簡學軍送入輪迴,這樣他的下一世會因靈魂能量強大而成爲一個聰明人。
只是,她發現她居然無法送走。
再一看,就發現他的靈體上居然有禁制。
唐愛蓮認真查看這個禁制,就發現這個禁制並不是永久性的,再過個五十年,這禁制就會失效。
“外婆,舅舅是哪年生的?”唐愛蓮轉向外婆。
關外婆報出了簡學軍的生辰。
唐愛蓮只是轉個念頭,就想明白了。
“舅舅是五零年生的,今年是七六年,舅舅如果還活着,應該是二十六歲,加上五十年,就是七十六年,正好是舅舅這個時辰的壽元。
舅舅的壽元有七十六歲,當年給簡學軍做法的那個“大師”怕他不到壽盡進入輪迴被閻王發現,居然在他魂魄裡做了手腳,讓舅舅無法在不滿七十六年壽元時進入輪迴。”
“那怎麼辦?”關外婆急了。
“算了,暫時進入魂瓶來吧。”唐愛蓮說。
舅舅靈體上的這個禁制唐愛蓮不是不能解,但跟當初爸爸靈魂上被下封印失憶一般,這靈魂上的封印還真有點不好弄,稍有不慎就會傷到靈魂。
因此,她不敢亂動。
唐愛蓮想着,舅舅還有五十年才能進入輪迴,是不是乾脆讓舅舅做個鬼修?
不過,當前緊要是事,還是處理簡家來人。唐愛蓮看向了簡外公和關外婆。卻發現兩位老人都瞪着簡學長,眼睛漸漸變得血紅。
兒子居然靈魂被拘,身體被害,如今能投胎都不能。
見兒子被唐愛蓮用瓶子收起,簡外公剛要上前,關外婆再忍不住了,撲上去抓住已經被點了穴的簡學軍就是一頓痛打:“你害了我的軍兒,我打死你打死你打死!”
簡外公也恨不得當場打死簡學成,但他知道,妻子比自己更需要飛泄。他只得讓到一邊,還不忘提醒:“別給打死了。”
唐愛蓮心中一動,上前將一顆丹藥塞進簡學軍的嘴裡:“外婆您現在可以隨便打,他昏不了,更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