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羣中有人問了一句:“你說的這些,有什麼證據嗎?”
唐愛蓮看了人羣一眼,說:“這位朋友問得好,說話要有證據,我自己是一個證據,但僅有我個人的證據還是不夠。我這裡還有牛解衝張支書籤下的懺悔書和欠條。可以證明水蓮在牛角衝的遭遇。”
唐愛蓮說着,將懺悔書和欠條的複印件先給了尚舒記一份,再發給衆人。
尚舒記看着那份懺悔書,上面寫着他受上級指示,怎麼壓制水蓮,巧立名目將她身上的錢榨出來,不許她出手,不許外面進山的人接觸她,不許她的任何信件傳出去……
當然最後是懺悔,並保證將建村委的錢湊出來,還給水蓮……
看着那懺悔書下面衆村民的簽名和手印,尚舒記的心象堵上了棉花,透不過氣來。
這份證據,太重了!
唐愛蓮又拿出一個錄音機:“另外,我們從山裡出來的那一位,我去找鄉長,恰好聽到了何鄉長跟葉文川的電話。很慶幸,何鄉長有將電話錄音的習慣,我把何鄉長的電話錄音放出來錄了音,大家聽聽。”
唐愛蓮說着,拿出一個小型錄音機,按下了放音鍵:
錄音機裡傳出了何鄉長跟葉文川的聲音:
何鄉長:“是是是,我肯定不會讓那個周水蓮跑出來,我讓人好好看着她呢。”
葉文川:“你不僅僅是要看好她,不能讓她跑出山來,而且還要看好別人,別讓任何從外面進去的人接觸到她,更要注意她接觸的人,也不能讓她把任何信息傳出來。”
何鄉長:“是是是,我一定讓人看好,不會讓她的任何一點信息傳出來。就讓她在山裡過一輩子吧。”
葉文川:“一輩子太久了。”
何鄉長:“您的意思是說,讓她消失?”
衆人聽着錄音,心中都提了起來:這個葉文川,會說出讓老婆消失的話嗎?
葉文川:“她的身份有點特殊,若是把她弄死了,會對你的仕途不利,當然,若是她自己帶學生出去搞活動的時候不慎從山上跌下來跌死了,那就是她自己不慎,也算光榮殉職。”。
何鄉長:“是是是,您說的不錯,他們學校也應該多搞點課外活動,山區嘛,自然免不了要上山。我會辦好的,葉柿長您就放心吧,就算她光榮殉職了也不會讓您受到牽連的。”
錄音機裡的對話,被唐愛蓮以念力放大,無論是招待所裡面還是外面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衆人聽着錄音,都聽傻了:這個葉文川,不但將妻子騙去山溝溝“支教”,不讓跑出來山,不讓外面進去的人接觸她,不讓她把信息傳出來。
這也還罷了,他居然還授意別人,利用帶學生出去搞活動的時候殺掉妻子?
這得有多喪心病狂啊。
周圍一片寂靜,一股風吃來,雖然是還是八月初,正是最熱的時候,但衆人卻感覺一陣寒冷。
唐愛蓮關掉了錄音機,冷冷地看了一眼葉文川:“大家聽到了吧?他葉文川,甚至想要何鄉長暗殺掉周水蓮。”
“尚舒記,葉文川在有妻子的情況下,與司馬美玉同居五年,還生下了孩子,孩子已經四歲,今天又在這裡舉行盛大的婚禮,這一切都可證明,他葉文川跟司馬美玉已經構成了事實婚姻,葉文川更是犯了重婚罪。
另外,將妻子送到山裡囚禁起來,還打算讓人將她害死,犯了陰謀殺人未遂罪。您是他的領導,您看看怎麼辦吧。
不過您不辦他也沒關係,反正水蓮已經請了律師將葉文川告上了法庭。除了告他這兩宗罪之外,還訴請離婚。”
唐愛蓮說罷,將錄音帶拿出來,重重地往尚舒記的手中一塞,便拉着水蓮走了。
水蓮走了幾步,又回過頭來,看着葉文川:“對了,我外公的那座院子,聽說被你們賣了。我好象記得,那座院子並沒有過戶給你,房產證上,還是我外婆的名字呢。所以,你還是儘快把院子拿回來吧,要不然的話,哼!”說罷,驕傲地走了。
葉文川想說什麼,張了張口,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兩位看起來如同二八少女般的女人所到之處,衆人立馬讓道,目送着兩位天仙般的姑娘遠去。
唐愛蓮和水蓮一走遠,所有壓制都失效了。
尚舒記第一個動了起來:“哎,你們不能走。”
只是,哪怕他是舒記,也沒能留住兩位美女。
葉文川則是跳了起來,去搶別人手中的親子鑑定書,撕爛之後,又去搶尚舒記手中的錄音磁帶。
尚舒記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你以爲,對方手裡就這一份?”
葉文川呆呆地看着尚舒記:“我、我、我”
“你好自爲之吧。”尚舒記說罷,昂首挺胸走了。
葉文川懵了,他在想,這一步,他走錯了!
今天來吃酒的人,不是葉文川在官場上的朋友,就是他結交的富豪商人,見到今天的勢頭,連尚舒記都走了,便知道葉文川大勢已去,紛紛離開了招待所。
一些做人油滑的還上來跟他打聲招呼,更多的人卻是連招呼都不打就走了。
葉母一能動作,卻是哭喊:“我的寶貝孫子”
一個白鬍子老頭抱着孩子帶着徒弟走了過來:“這是誰的孩子?剛剛檢查過了,一切正常。出診費三十元。”
原來,是某個有名的中醫被人叫了過來,給孩子檢查身體。現在檢查完畢,來問大人要檢查費。
葉母一把搶過孩子:“我的寶貝孫子。”
“老人家,你的孩子沒事,給錢了。”老中醫的徒弟說。
葉母一臉苦大仇深:“我爲什麼要給你們錢?”
“你們不是說孩子有問題,叫我們過來給孩子作檢查嗎?我們檢查過了,沒事。但在出診費用你總得給啊。”老中醫的徒弟說。
葉母還想說,葉文川卻認出這是清華街上有名的老中醫,連忙攔住母親,說:“我給我給。”
掏出三十塊錢給了老中醫。
老中醫看了他一眼,說:“其實你孩子沒病,但你自己有病。”說罷也不管他,帶着徒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