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雙家主還注意到了,這個姑娘可是坐在首位!
一個不到雙十年華的姑娘坐到奇門江湖這一桌的首位,這些個平時桀驁不馴的人卻沒有絲毫不滿,這到底是什麼人?
他按下心中的驚疑,上身微傾給唐愛蓮添酒。
唐愛蓮連忙謝絕:“謝謝雙家主,您給曾會長他們添吧,我喝果酒就好。”她微笑着晃了晃杯中的果酒。
看到那杯中琥柏色的酒,近距離聞到唐愛蓮晃杯時酒中散發出來的香醇,雙家主又是一驚,這酒,不是雙家提供的!
而且,唐愛蓮天使般的臉上雖然帶着得體的微笑,卻透着疏離冷淡。
雙家主面上表情更加溫和:“好,女孩子喝果酒更好。”也不問她手中的果酒從何而來,便跳過唐愛蓮,給其他人一一添酒。
添好酒後,然後纔是新郎新娘給衆人敬酒。
雙仁文搞不清楚,應該先向哪一位敬酒,雙家主看了一眼唐愛蓮,雙仁文這纔跟新郎新娘一起向唐愛蓮敬酒。
唐愛蓮喝了新郎新娘的敬酒,按照規矩,便該當給新郎新娘禮信。可以是一件小禮物,也可以是一個紅封包。
唐愛蓮來喝酒之前,沒想到會坐到首位,由新郎新娘敬酒,因此沒有準備紅封包。
總不能不給禮信吧?
唐愛蓮想了一下,隨手摘下了手腕上的一隻龍鳳纏絲金鐲放到了伴娘雙手託着的盤子裡,又從口袋裡拿出一塊剛纔拿出來說是賣給曾光明的靈玉,放到了伴郎雙手託着的盤子裡。
“小小禮物,新郎新娘拿着玩吧。”
雙家主一見唐愛蓮拿出來的敬酒禮,心中頓時又是一驚,這禮,太重了!
酒桌上的其他人一見唐愛蓮給的禮物,頓時一個個都口苦了,唐愛蓮這給的禮物太重,他們怎麼辦?
唐愛蓮微笑着說:“我事先沒想到能坐這裡,沒有準備,所以隨便給了點隨身的小玩意。而且我之前可沒有送過禮,你們就不要學我了,隨意給吧。”
酒席上的其他人這才鬆了口氣。
雙家主聽唐愛蓮說先前沒有料到坐這裡,心中便是格登一下。
今天來喝酒的人雖然多,安排有可能有不周到的地方,但這一桌奇門江湖的人,絕對是每個都事先安排好的。
這個姑娘坐在這一桌本就奇怪了,還是他不認識的。現在又說事先不知道,說明這個姑娘原本應該不是安排在這裡的!
而且,她事先沒有送禮,以這個姑娘的氣質身份,在奇門江湖的術士中都能讓他們服服帖帖,說明她不是簡單人,怎麼可能沒有送禮?
那就只有一個可能,她是隨家人來的!
看來,回去之後得好好查查才行。
眼看新郎新娘已經敬完了一輪,雙家主連忙給大家團團作揖:“各位先喝着,我先去那邊安排好就來陪大家一起喝。”
唐愛蓮忙說:“雙家主今天應該是最忙的,你就忙你的去吧,我們自會喝好,不會客氣的。”
新郎新娘一回到院子裡,雙煙玉就將真正的伴娘拉着換回了臨時的伴娘,並將臨時伴娘拉了過去,那裡,坐着幾位姑娘。司馬夏,玉曉春,柴玉華都坐在那裡。
“怎麼樣,那個唐愛蓮在那邊是不是受委屈了,有沒有人欺負她?或者,她是不是被丟出亭子外面了?”雙煙玉迫不及待地問。
臨時伴娘嘆了一口氣:“你們都猜錯了,那個唐愛蓮,在那裡不知道有多好呢。那整桌的人都捧着她,把她當什麼似的。”
“不可能!”站在雙煙玉旁邊的司馬夏不相信。
“怎麼不可能?”臨時伴娘看了司馬夏一眼:“我問你,給客人之間介紹,應該是按照什麼順序?”
司馬夏說:“把年輕的介紹給年紀大,把地位低的介紹給地位高的。”
臨時伴娘挑着眉說:“可剛纔,雙家主不認識那個唐愛蓮,有人給他們介紹的時候,是把雙家主介紹給那個唐愛蓮。”。
司馬夏忙說:“我剛纔說的那個順序,還忘了一條,把男士介紹給女士!雙家主是男的,那個唐愛蓮是女的,自然是要把雙家主介紹給唐愛蓮了。”
大家都鬆了口氣,是啊,大家都差點忘了,應該把男士介紹給女士。
可他們卻真的忘了,在國內,執行這條的幾乎沒有。
臨時伴娘又說:“可是,在敬酒的時候,新郎新娘放着滿桌的客人,先敬那個唐愛蓮!”
“什麼,先敬那個女人?”司馬夏驚叫。
這一下,所有人都感覺不對了。介紹的時候可以說是把男士介紹給女士,可如果敬酒的話,絕對是先敬身份最重的人。
“她坐在首位!”臨時伴娘又補充到。
坐首位?
一個姑娘,居然坐到首位去?
“那一桌全部都是男人對不對?”玉曉春說。
臨時伴娘搖頭:“那一桌一共八個人,有三個是女性。其中一個老的,兩個年輕的。”
柴玉華忽然點着頭:“我知道了。”
所有姑娘都看着她,齊聲問道:“你知道什麼?”
“這個唐愛蓮,一定是對那些人說,她是鳳家的媳婦。鳳家的地位,誰不知道?那些人既然是江湖中人,自然對鳳家也有耳聞,聽到有鳳家的媳婦去坐跟他們坐一起,自然是對她恭恭敬敬地巴結着,想着日後有什麼事,可以去找她。”
衆位姑娘聽着柴玉華的話,居然覺得這個解釋很有道理。
“這麼說,把她安排在怪人席,反而讓她在那些人之中擺足威風了。那是不是可以這樣說,我們之中任何一個過去,都會受到那幫人的禮遇?”玉曉春不服地說。
“應該是這樣的。”
“我也覺得是這樣。”
“唉,本來想整她一盤,沒想到,反倒讓她出風頭擺威風了。”
雙煙玉心中卻不這樣認爲,她爸爸曾經一再說,那一桌的人一定要安排好,不得有半點不敬。可見,那些人是不能惹的存在。
而且,以前她曾經跟着大伯出去,見過幾個奇門江湖的人,脾氣的確是很怪,對胃口的時候,一切都好說,不對胃口的時候,根本連理都不理你。如果惹到了他們,把你丟出去是小事,要是丟一個法術到你身上,那才叫吃不了兜着走。
他們任性妄爲,只服有本事的人,根本不將什麼當官的人看在眼裡,自然不會將什麼鳳家的媳婦當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