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夏又說:“再說,後園的酒席,也就那一桌規格高點,其他都是要麼是請來做事的工人,要麼是從農村趕來的窮親。讓她坐高規格的席面,還是看得起她呢。”
小秦很想說,真看得起她,就應該請她進院子坐啊。但她不過被請來幫傭的,怎麼敢說話?
“行,就讓她坐怪人席吧。”雙煙玉終於下了決心:“希望那些人不會”
唐愛蓮原本還想着,在小秦到來之前,自己去院子裡找鳳鳴,但她的念頭抓取到雙煙玉說的話,忽然就不想走了她要去會會那些高人。
到目前爲止,她見過的高人,除了隱世家族,或是特首龍首,或是李新野父子一樣的邪修,但真正的術士,她還沒有見過。
有這個機會,她倒要去見見了。
她還有一個想法,這雙家,有可能是當初一同去了修真界那個雙佩奇的家裡,那麼,這次請的奇人,其中會不會有當年一起去探古墓去了修真界的那些人的親人呢?
物以類聚,極有可能啊。就爲了那些人,她也要去看看了。
小秦終於跑着來了,她看向唐愛蓮的目光,帶着點同情。
是的,小秦自己也是個農村人,雖然面對剛剛從農村出來的唐愛蓮有着自己可笑的優越感,但想到唐愛蓮要被他們安排到那怪人席去,就感覺有些替她擔心。
術士啊,聽說都是些懂得法術的人,要是得罪了他們,被他們下點法術,恐怕以後都沒有安生日子過了。
僅僅是來做過客而已,居然就要被這樣整蠱,因此,她現在也顧不得剛纔唐愛蓮“騙”她了。心中對唐愛蓮充滿了同情。
她心中矛盾:把這姑娘帶去怪人席,又怕她會吃大虧,如果不帶她去那席,要是被小姐發現她在別的地方,肯定會怪她陽奉陰違。
對了,乾脆讓她回去,到時候就說,她突然有事回家了,那樣這個姑娘安全了,小姐也怪不到她頭上。
於是,她忽然低聲問道:“你,你家裡是不是還沒事?”
唐愛蓮見到她眼裡的同情,心中還是好笑:她這是想要自己打道回府嗎?
這個姑娘,最開始聽說她是從剛剛從農村出來的,就覺得自己已經進城幾年,是城裡人了,見到剛剛從農村出來的人就有一種可笑的優越感,還跟另一個幫傭的姑娘說她“鄉巴佬”。
可剛剛聽到自己報出身份,她的態度馬上就變了,變得討好起來。十足一幅奴才相。
可就剛纔,聽到她家小姐說將她帶去怪人席整她,又馬上對她產生同情心。居然想到想要自己打道回府來避禍的主意。
這個小秦看着有點討厭,甚至有着奴性,可實際上,卻是個有善心的姑娘。
“我今天來這裡做客,就是我的事啊。”唐愛蓮一本正經地說。
小秦警惕地看了看四周,見衆人都沒注意這邊,便對唐愛蓮低聲說:“哎,我是說,你不如回去算了,這後花園的酒席也沒什麼好吃的。”
她心中暗道,我都把話說到了這份上,你該是會明白了吧?
誰知,唐愛蓮卻似乎根本沒聽懂她的話:“可我今天來都來了,怎麼能半途離開了?再說,我未婚夫的還在那邊院子裡呢。”
小秦聽到她說當家的,眼睛馬上一亮,說:“你是不是想找你未婚夫啊,乾脆,你自己去找你未婚夫去。要不然的話,你一個姑娘家不認識人,獨自在後花園坐席要是被人欺負了就不好了。”
唐愛蓮心中有些感到了,這個姑娘,還真是個純樸的姑娘。她了一下,脫下手腕上一個鐲子就套到了小秦手腕上:“這是我送給你的見面禮,以後有什麼事,可以去鳳家傳話,我會幫你一次。”
說罷,也不管那小秦姑娘呆在那裡,大踏步朝着後花園走去。
小秦沒想到,自己說了幾句話,居然就得了一隻看起來價值不斐的手鐲。
她呆了一陣,連忙小跑着跟上。
到了後花園,便見離後院門口那邊,在露天的地方搭了一些棚子,擺了十幾桌面,坐在那裡的人三教九流到有,嘈嘈雜雜的,良莠不齊。而且,以男人居多。
這個時候可是冬天,天氣冷得很,雖然有棚子,但冷風依然能往裡灌,在這裡坐露天席的人,可就受苦了。
唐愛蓮心中掠過一絲憤怒,那個司馬夏居然打算將她安排跟這些人同桌。不是她看不起人,而是,雙家已經將席面分成了等級,現在將她安排到最低等,是說她是低等人,不配坐高等席嗎?
而且,那個大個院子,難道連多擺這十幾桌的地方都沒有嗎?將席面擺在花園裡,這是看不起這些客人?
既然看不起,又何必請呢?
唐愛蓮心中嘆着氣,念力一掃,便發現了花園中的一個亭子,周圍都是白雪覆蓋,連那些花草上上都是雪壓着。那亭子上寫着三個大字:賞雪亭。
這位置果然好啊,而且,這亭子四周都有玻璃,只要把門一關,既能擋鳳,又能觀景,果然,這裡纔是特等席,比那院子裡的席面都高擋。
小秦剛想說話,唐愛蓮已經朝着賞雪亭走去。
亭裡,已經坐了一個三男兩女,見唐愛蓮推門進來,都擡起頭來看着唐愛蓮。
小秦見唐愛蓮已經走進了賞雪亭,很是無奈,只得說了一聲:“那蓮姐姐你就坐這裡吧,我走了。”說罷,逃也似地走了,甚至都不敢多看一眼。
唐愛蓮打量着裡面的四人。
只見對門最正中的位置還空着,一個四十多歲留了一撇鼠須的中年男子坐在空位的左邊,他雙眼很亮,一看就知道是個修煉人。
唐愛蓮不懂得術士怎麼劃分級別,她看着這個男人,功力也不過與修仙者中的築基二層相當。
這男子的下手邊,坐了一箇中年女子,臉上權骨較高,額頭也很高,大長臉上,一雙三角眼很是陰蟄。這長相,配上這眼睛,讓人一看就知道是個強勢的女子。
她的功力,反而比男人還高了一點,相當於築基三層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