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水岸將借條交出去之後,也是非常後悔,她媽媽一再交代,這張借條一定不能讓夏應生看到,她怎麼就拿出來了呢?
她憤恨的目光看向朱小玲:對了,都是這個女人壞事,說她是騙子,還要叫公安來抓她,她爲了證明自己不是騙子,纔不得不將借條拿出來。
原本,她只是打算將借條晃一下就收起來,卻又被這個左蔓青的朋友給搶了去,最後還是到了夏應生的手裡。
這下她要怎麼辦?
她就該聽老孃的話,留在家裡等着就行,就不該跟來啊!
可是,她不跟來,又怕夏應生到了大學裡,跟他婆娘又和好,這不,就今天所見,他婆娘根本就不是她娘說的,跟夏應生結婚是被迫無奈。
好吧,他們人多,自己沒辦法,這不退而求其次,只要拿到錢就走,回去之後再讓娘跟夏應生的娘好好說說,從長計議。
可誰知,錢都要拿到手了,這個姓左的居然問她要借條!
她現在要怎麼辦?
“怎麼,不說話了?”夏應生冷冷地看着秦水岸:“是不是,要請雷老虎來跟你對質啊?”
“不要!”秦水岸馬上大叫。見衆人都看着她,意識到自己的反應有點過激,連忙補救:“雷老虎是什麼人,怎麼可能說來就來。”
“行啊,雷老虎不能說來就來,不過,我們可以派人陪着你去見雷老虎啊。”唐愛蓮忽然插嘴:“不知道,雷老虎要是知道,有人膽敢借他的名,來嚇唬人,就爲了強佔人家老公,他會怎麼處理?”
秦水岸大叫:“不行,我不去!我絕對不去!你們不能強迫我,我就不去。”
就衝着秦水岸這態度,衆人都明白了,這個秦水岸拿來的這張借條,肯定不是真的!
唐愛蓮道:“送派出所吧。”
“不要!”秦水岸大哭起來,剛纔是假哭,這次卻是真哭:“求求你們,不要送我去派出所,要是進了派出所,我這輩子就完了。”
“那你自己說說,你這借條是怎麼回事?”夏應生問。
“是你媽跟我媽商量弄出來的事。你知道的,你媽一直屬意我做你家的媳婦,可你卻給她娶了個知青回來,結果那個賤那個知青左蔓青雖然人進了夏家門,心卻不在夏家,一心只想着回城。
去年她考上了大學,她就知道,那個知青肯定不會再要他家應生。可應生心裡卻只有她,爲了跟上那個知青,甚至日夜讀書,終於考上了跟那個賤那個知青一樣的大學。
可是,你媽擔心,你上大學後肯定會去找左蔓青,而左蔓青心裡根本沒你,到時候她不放心你,所以才讓我跟着你來。
但她又知道,你肯定不會帶我走,所以才弄了一張借條,藉着雷老虎的名義,逼你家還債,我媽再幫你家還債,這樣,你家欠了我家的債,纔會帶着我走,只要你老婆不要你,你至少還有我!嗚”
聽着秦水岸的話,衆人一個個都沉默了。
左蔓青知道,婆婆並沒有看錯,自己之前那是真的一心想回城,根本就沒有注意夏應生的好,直到得唐愛蓮提醒,才明白了自己的心。
婆婆這樣安排,雖然對自己不公平,但對他兒子,卻是操碎了心。
夏應生沉默了一下,說:“既然這樣,你現在已經看到了,我跟蔓青好着呢,你就回去吧。”
“我不!”秦水岸怎麼能回去?老公沒到手,錢也得不到,她怎麼回去?
夏應生想了一下,從左蔓青手裡拿過一百塊錢:“既然是我娘也參與了,這一百塊錢,就當是我跟蔓青給你的路費,你回去吧,從今往後,咱們兩清了。”
“怎麼才一百塊錢?”秦水岸不想答應:“原本是六百塊的,一轉眼就變成了一百,誰都不會高興吧?”
“這麼說,你還是想去派出所,讓派出所的公安遣送回家?”夏應生道。
“不不不,我這就走。”說罷,就要去接那一百塊錢,卻被左蔓青攔住了:“先寫個收條。而且,還要保證你收到錢後馬上回家,不再來糾纏夏應生。”
夏應生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還是老婆想得周到。”
秦水岸想說不,但見衆人都虎視眈眈地看着她,只能乖乖地寫下了收條,並在上面註明,保證以後不再糾纏夏應生。
她不寫不行啊,一來她不想去派出所,二來她身上錢不多,不要這一百塊,她連家都回不起。
左蔓青的事只能算義診樓人員的一個插曲。
義診樓多了一個夏應生,唐愛蓮乾脆重新劃分,她將自己那間有客廳有臥室有衛生間的房讓給了左蔓青一家,自己和餘問仙潘琴住到了三樓,將白天玉趕到了二樓。師父和老王依然是住一樓休息室。
唐愛蓮想起林家的說教活動,還特別召集了義診樓的所有人宣佈了兩件事,一是任何人不得再接受林家的條件當說客,或者幫着林家做任何事,否則一律趕出義診樓;二是要嚴格防備林家人的滲透,二樓以上,除了本樓工作人員,任何不得上樓。
時間過得很快,義診樓的一切都很正常,林家人也沒有再出現。唐愛蓮的心卻並沒有放下,因爲她還記得林家通過林蔓青轉告的那句話:林家人對你勢在必得!
她心中有些煩躁,如果她有足夠的勢力,一定將這個林家的囂張氣勢給打壓下去。
還有那個何冰,在對她做了那麼多事後,卻在她殺掉一幫埋伏的人之後,突然偃旗息鼓,她總感覺,她不會就此罷休。
但對方不動手,她又不好主動出手,畢竟,她現在只是一個學生。
而且,之前田素素和高秀梅的事,何冰都將自己摘得乾乾淨淨,何冰背後有當市委辦副主任的父親何成和當副市長的舅舅羅豪幫着,也讓唐愛蓮不敢輕舉妄動。
這天,唐愛蓮正跟白天玉在圖書館整理書籍,潘琴忽然找來了:“阿蓮,義診樓裡來了一個奇怪的病人,大家都束手無策,你師父讓你趕快回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