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倒在地上七零八落的狼屍體,三個大人都不由自主地吞嚥了下,血腥味沖鼻,連跟前都不敢靠近,而那兩個小孩兒卻在商量怎麼把屍體運回去。
十幾頭狼,肯定是要叫人過來搬的,眼前這三個大人嚇的走回去都是問題,更不用說讓他們當搬運工了,至於那兩個孩子一隻貓,殺狼行,搬狼,卻沒一個能行。
於是,他們收拾了下,稍作休息就準備往回走了,經此一事,他們是再也不敢往裡去了,而且眼下若不是這兩個孩子一隻貓跟着,他們早就成了狼嘴裡的肉了。
從鬼門關裡走了一遭的人,個個驚魂未定,小玫那個姑娘更是坐在地上,大哭了起來,着實把她給嚇壞了,差一點就見不了爸媽了。
天雨也是靠在棵樹上不停地大喘氣,人不由笑了起來,一副劫後餘生的模樣,臉頰也是有熱淚流出,說到底也是一被呵護着長大的孩子,那裡經歷過這些事啊。
沈子君是幾人之中最鎮定的了,沒像她那兩個學生那樣大悲大喜。
等休息的差不多的時候,就招呼着大家離開,這裡血腥味這麼重,別再把別的野獸給招來了。
回去的路上,天雨和小玫就沒有停止過詢問小逸和大麥。
問他們怎麼這麼厲害,小逸給出的答案是他們自小就習練拳腳,又長往山上跑的緣故。
天雨和小玫都沒覺得有疑,都光顧着羨慕去了。
而沈子君看向大麥和小逸的眼神越發的深思起來,尤其是大麥,一個四歲的孩子,他就是從娘肚子裡開始練,也不可能這麼厲害啊,還有那隻貓,誰家的貓能敢與狼扛上,並且實力還是碾壓的?除非它是變種。
說到變種,她還真發現那隻貓跟別的貓不太一樣。
程玉跟她說不是異能,但兩個孩子的能力是不能以常人而論的,不是異能,難不成真像他們說的是武林高手?
不管怎麼說,這一家子絕非是普通人,但顯然,程玉並不願向她透露什麼。
走了一大段路之後,大家在一處山泉邊停下來休息。
沈子君無意間看到小逸的背上被狼爪子抓了一下,衣服抓破了,留下了幾道爪痕,沈子君就讓他脫下衣服,給他先處理下,他們上山來的時候,帶的有個小型急救箱,消毒什麼的還是可以做到的。
小逸說不用,“都沒流血,過兩天就好了。”
沈子君卻拉住了他,“還是消下毒放心,這些野獸誰知道有沒碰過腐肉,別沾上什麼病毒細菌了。”
天雨和小玫也在旁邊勸說,說大意不得,被狗咬了都還要打狂犬疫苗呢,更何況是被山上的野狼抓了,這些野狼見天在山上跑,可從來不會打什麼疫苗的,還說什麼大意失荊州就不好了。
見他們說的越來越恐怖,小逸索性脫了上身的體恤,背對着沈子君,讓她給他消毒。
沈子君拿了消毒水說,“可能有些疼,你忍着點。”
沈子君用消毒水沖洗傷痕,小孩兒繃緊了肌肉,卻愣是一聲都沒發出來。
旁邊的天雨和小玫看的感覺都比他疼,都不由叫了起來,可小逸卻愣是忍着不出聲。
這孩子可真夠堅強的,沈子君不由在心裡說,然後拿了棉籤給他擦身上的消毒液。
擦着擦着,她的視線就定格在了小逸右側的腰上,那裡有一個像是花瓣形的胎記,她盯着那個胎記,好半餉沒移開眼,人也是呆愣愣的,手也不由自主地觸摸了上去。
“你幹什麼?”小逸突然抓住了她的手。
天雨和小玫也看了過來,正在跟二貓玩的大麥聽到舅舅的話,忙跑了過來,“怎麼了舅舅?誰欺負你了,告訴我,我去好好教教他怎麼禮貌待人。”目光卻是虎視眈眈地看着沈子君。
小逸也看向沈子君。
沈子君這才反應過來,“我,我,我想問你,你這個一直就有的嗎?”
“不是一直有?難不成是我刻上去的,我沒那麼無聊,刻這麼一個東西在身上。”
小逸沒好氣地放開她的手,然後穿上了體恤,抱起大麥跑到很遠處的一塊石頭上坐了下來,“我揹包裡有姥姥給我們帶的吃的,我給你拿。”
大麥吃着東西,還沒忘朝沈子君看了眼。
沈子君的臉色極難形容,一副像是受了極大刺激的樣子,視線也是追着小逸不放。
“老師,你沒事吧?”小玫不無擔心地問,“你是不是哪兒不舒服?”
沈子君這纔回過神來,視線還是沒離開過那個叫小逸的孩子,“我沒事,可能是有些累了。”
這個小插曲過後,大家繼續往山下趕。
奇怪的是,回去了之後,幾乎沒停留,沈子君就帶着兩個學生離開了。
正在程玉還沒搞明白她爲何匆匆離去的時候,她又回來了,這回是一個人,什麼設備都沒帶,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直接找到了程玉,給她帶來一個驚天霹雷的消息。
“這不可能。”程玉猛地站了起來,“小逸怎麼可能是你兒子?你不是說你兒子已經死了嗎?”
沈子君激動地說,“我也以爲我兒子死了,可是他沒有死,小逸他就是我的兒子,你不相信,我可以給你看檢查報告,我無意間看到他身上的胎記,我也不敢相信。”
程玉冷冷地看着她,“然後你就取了標本去做了檢查?”
沈子君說,“我也是沒有辦法,我也是不敢相信,畢竟十多年了,我一直以爲他不在這個世界上了,沒想到他還活着,還長的這麼好,這檢查報告上,我找人做了不止一遍,小逸他就是我的兒子。”
“憑着一張紙就想讓我認你當母親,不可能,我媽只有周英一個。”門突然被推開了,小逸站在門口,說完,就跑走了。
“小逸。”沈子君在後面喊。
“小逸,你給我回來,你跑什麼啊。”程玉衝外面喊了聲,見沈子君要去追,忙說,“你別再給他刺激了,我去看看。”
沈子君擔心地問,“小逸他?”
程玉嘆了聲氣,“我去看看再說吧,這孩子從小到大吃了不少的苦,你也別指望他能怎麼樣。”
沈子君乞求地說,“我不指望他怎麼樣,我只要知道他活的好好的就行了,不認我也沒關係。”
程玉瞅了她一眼,無奈地嘆了聲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