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蒹葭趁着一頭扎進水的功夫,手指摸過手臂上的蘋果印記,急忙進了那莊園,其實那莊園裡,別的東西倒也罷了,只是那金紡花和湖水,她實在有些好奇,這幾天事情又多被凌絕塵黏的緊,好不容易纔尋到機會到了莊園裡,只見那一朵金紡花已經成熟了,就算是以白蒹葭的見多識廣,也不由心中驚歎一聲。
衆多周知,想要在一株樹木上培育出各色花朵已是不同,那最爲奇妙的十八學士便是一株茶樹上十八朵茶花,那是天下的極品,那十八茶花朵朵顏色各異,更爲奇妙的是,紅的就是全紅,白的就是純白,渾然沒有一點混雜的。
這十八學士號稱天下十大奇花之一,便可見要在一株上培育出花色不同的花朵是多麼不容易的,更別說在一朵花上培育出各種顏色了。
但是眼看的這株金紡花,卻顯然顛覆了白蒹葭的認知。
只見翠綠如玉的葉子中生出幾縷翠杆一樣的花莖,花莖頂端卻是三片同樣翠玉一樣的葉子託着一朵鮮花,白蒹葭細細一看,正好四支花莖,四朵鮮花。
那四朵鮮花每一朵都不過巴掌大小,但是果然跟白蒹葭在那方子裡看到的圖標一樣,紅黃藍綠青靛紫七色,中間卻是金黃色的花蕊,紅的花瓣是全紅,黃的也是全黃,全然沒有一絲混雜。
白蒹葭深知,這樣一朵花朵已是不易,更何況這一共開了四朵,卻是朵朵七色花瓣,金色花蕊,雖然雖說比不上牡丹富麗堂皇,幽蘭清雅秀麗,荷花清新脫俗,但是也自有一股別緻。
白蒹葭伸出手去,她雖然知道這莊園來的特異,但是卻沒想到有這樣的東西——而且還是這個時候就有了。
她眸中異光閃爍,先將莊園上的東西收了,不過這次卻沒有發現特殊的種子,她心中暗道;“看到只是翻地的時候有機會得到?不是每次都有的?不過也對了,如果這東西每次都有,也未免太逆天了一些。”
想了想,揀了些蓮藕種了,又進了倉庫將那金紡花拿了一朵在手裡把玩,只見那花朵不過她的巴掌大小,純淨又自然,白蒹葭眯了眯眼,伸手在那金蕊中捻起一條細線,神光一凝。
這是……
順手將細細的金線纏在手指上,白蒹葭小心翼翼的將那彷彿無窮無盡的金線從金紡花的花蕊裡抽了出來,不過雖然說是彷彿無窮無盡,但是畢竟只是一片小小的花朵,白蒹葭只在自己小指上纏上數十匝,那金紡花花蕊的金線就盡了,安靜的七片異色花瓣的靜靜的躺在了白蒹葭的手心,還沒等白蒹葭研究,只見那七色花瓣已經化爲了七滴顏色各異的珠子,乖巧的躺在白蒹葭的掌心。
極小的珠子,比白蒹葭的小指頭的一般還小。
白蒹葭握了握那七色珠子,卻有一種哪怕握掌都會讓這些小珠子從指縫裡漏出去的感覺。
她想了想,拿出一顆大白菜,剝下一片完整的葉子將那七色珠子都放在裡面,然後將這個大白菜葉子撕扯成一個簡單的碗碟樣子放在一旁,又將自己小指上的金線取了下來。比白蒹葭見過的金線更加纖細顏色也更加自然,在空中拉緊的時候卻能感到很好的彈性,——是非常好品質的金線。
只是未免太少了一些,白蒹葭看了一眼自己手中小小的一圈金線,卻是不由自主的嘆了一口氣,這麼少的一點線,就算一片花瓣半片羽毛都繡不出來吧。
抱着這樣的念頭,白蒹葭將那一點金線也放進了大白菜碟子裡,想着以後進來的日子不多,從倉庫裡撿了兩個番茄到了湖邊洗乾淨了兩口吃掉,也許是吃慣了這莊園裡的東西,清新自然,外面的東西吃祈禱味道就非常普通了,白蒹葭吃了兩個番茄,又喝了幾口湖水,瞬間覺得心神一清,胸腹間一股清氣充盈,暖洋洋的好像蘊含着無限的力量,
才從莊園裡退了出來,“呼”從水裡冒出來來,深深的吐了一口氣,黑色的長髮披散,臉上帶着滿足的笑意,白蒹葭摸了摸的自己的肚子,輕笑道;“好慎兒,你給了你娘一個好東西呢。”她看見自己手臂上的印記,不由言笑晏晏,手按在肚子上跟凌慎之好好的說了一會話,卻忽然隱隱感到肚子裡傳來一陣熟悉的胎動。
雖然很微弱,但是卻在努力強調自己的存在。
白蒹葭只覺得心頭一熱,整顆心都軟了,這是凌慎之在跟他打招呼呢,雖然還有大半年還能出事,但是既然有了反映,總覺得這日子也好過了。
不過——她想到朱樂節,有些麻煩,還是能解決早點解決的好。
正按着肚子想着舊事,感覺水溫漸涼,便將臉和手都洗了,踩着梯子出了浴桶,換上單衣後先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臉色——好在是素問特意調製的,防水性能還不錯,白蒹葭滿意的點了點頭,放下鏡子,纔將衣服穿上,伸手拿了巾子擦着一頭水淋淋的秀髮。
她心中想着凌慎之,不由嘴角微彎,眉目間一片柔和風情,想着畢竟天熱,先讓張翠翠二人進來纔是,開了門就看見凌絕塵正蹲在地上,拿手指戳着一隻黑貓。
那黑貓有些委屈,喵喵低叫,又跑不出去,只是儘量扭着身子任由凌絕塵在他身上戳來戳去,不過凌絕塵用的力氣也不大,它只覺得癢的厲害,聽得門響,二人一貓一起擡起頭來,被三雙眼睛盯着的白蒹葭表示壓力有點大,凌絕塵先鬆開了抓住小貓的手,猛然衝到了白蒹葭身邊,在她頸脖間一陣亂嗅,白蒹葭正要推開他,忽然看見他伸手摸上自己肚子,不由心情複雜……前世,可沒這一回。
白蒹葭只感覺肚子裡的孩子似乎感覺到了她的心情,猛然一腳踹到了凌絕塵的手上,凌絕塵受驚,急忙收回手來,驚恐的看了白蒹葭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