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俄國航天局訪問團,人數一百人,訪問時間將持續一週時間,在這一週時間按照CNSA的安排,前四天帶領他們參觀各個航天公司,讓他們可以充分詳細的評估華夏航天工業實力。
第五天,將一起直接在會議室參觀,‘天宮號’空間站退役儀式,並正式開啓第一輪談判。
關於合作談判,CNSA已經做好了打持久戰的心裡準備,本着‘求同存異’、‘合作共贏’的原則與精神,CNSA是下了很大決心要把俄國航天局拉上前往星辰大海的戰車,不是眼饞着俄國航天工業,而是眼饞着俄國航天人才,這將有利於華夏航天的發展。
社會發展太快,對於高端人才的需求就越多,華夏不缺低端人才,華夏缺的是高端人才,而這方面就需要從海外去吸收,發揮着人才倒虹吸的作用。
這一點,從歐洲航天局接受了合作條件後,不斷的有歐洲航天領域的人才來到華夏工作,就已經在發揮作用了。
秦元清和張天勤等人一起到了機場,親自迎接俄國航天局訪問團,相對於當初的歐洲航天局的合作條件, 毫無疑問華夏對於俄國航天局的合作態度更好, 條件也要寬鬆得到,一句話只要俄國航天局答應合作,只要在框架內什麼都可以談,什麼都有商量。
可以說是誠意滿滿, 畢竟華夏是愛好和平的, 能夠商量達成的還是商量就好,沒必要動刀動槍的, 華夏又不是尚武的民族。。
終於, 華夏商飛生產的C919飛機從天而降,降落在機場, 當舷梯放下,俄國航天局局長弗拉基米爾·波波夫金率先從飛機上面下來, 隨後是佩雷爾曼, 以及其他訪問團成員。
“弗拉基米爾先生, 歡迎來到華夏!”張天勤作爲迎接團團長,主動上前和弗拉基米爾·波波夫金握手。
“張, 很高興再次見到你, 謝謝你的親自迎接。”弗拉基米爾·波波夫金說着有些彆扭的漢語, 隨後看到了秦元清,他露出了爽朗而熱情的笑容, 說道:“您好!秦教授!我是弗拉基米爾·波波夫金,在俄國你的大名流傳了二十多年, 不知道多少俄國人崇拜你,你在俄國的粉絲絕對超過100萬!”
秦元清謙虛地笑了笑說道:“同樣很高興認識你,弗拉基米爾先生!”
“這一次和我一起的,還有佩雷爾曼, 我知道佩雷爾曼在水木大學工作一段時間, 和你是好朋友!”弗拉基米爾·波波夫金笑着說道。
“歡迎你,佩雷爾曼!”秦元清不是和佩雷爾曼握手, 而是進行了擁抱着。
將近七十歲的佩雷爾曼,比當初離開華夏時要蒼老了許多,秦元清暗自感慨,歲月真的半點不饒人, 不管你是誰, 在時間面前總是顯得脆弱的。
“再次看到你,秦,我很開心!”佩雷爾曼頭頂上已經沒有了一根頭髮,鬍鬚和眉毛都華白了, 不過很顯然再次看到秦元清,佩雷爾曼還是很開心,他本以爲離開華夏後,就再也不會再見面了。
沒想到在取得巨大勝利之後,CNSA主動對俄國航天局發出了合作邀請,促成了此次訪問團的成立。
寒暄了一會兒,迎接團各個都邀請着訪問人進入準備好的大巴,三輛大巴將會送他們直抵一座五星級酒店。
他們將在這裡休息,明天早上纔會正式開始訪問時間,而CNSA根據華夏禮儀,在酒店舉行了歡迎酒宴,歡迎俄國航天局訪問團的到來,雖然是酒宴,但是不管是秦元清他們,還是弗拉基米爾·波波夫金、佩雷爾曼等人,全都沒怎麼喝酒。
晚上,弗拉基米爾·波波夫金的房間,訪問團幾個主要成員都在這裡,窗簾拉開着,可以看到視野所在,道路上車水馬龍,到處是燈紅酒綠,其繁華遠勝莫斯科。
“難以想象,當初還是很落後的華夏,纔多少年就發展如此強大,綜合國力躍居世界第一流,我記得我第一次來到華夏時, 城市都沒有什麼像樣的樓房, 道路也破破爛爛的!”弗拉基米爾·波波夫金感慨着說道,當初90年代的時候,他曾經和幾位同事到華夏進行航天領域的交流。
可那時候,哪怕是在京城, 發展也纔剛剛起步,遠不如莫斯科。可惜時代變遷,滄海桑田,曾經印象中的華夏,已經是世界上當之無愧的第一號強國,不管是軍事上,還是科技上,亦或者是經濟上,華夏取得了令世界矚目的成績。
“波波夫金,我們真的要屈服麼,我們好不容易纔發展到現在,難道不應該繼續堅持獨立自主的發展方針?答應了CNSA的合作,也許比歐洲航天局好一些,可是以後我們就無法大聲說話了,我們也將失去自主權!”安德烈皺着眉頭,還是頗爲不甘心,作爲俄國航天局現任的總工程師,安德烈認爲應該向華夏學習,走獨立自主的發展路線,自己研發出來的技術纔是屬於自己的,等到一步步積累,那麼就有趕超華夏航天技術的一天。
而答應了合作,那麼永遠不可能實現。
“安德烈,我知道你的想法,也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我很遺憾的說,經過我們的綜合評估,我們在航天技術、航天工業上遠遠落後於他們,雖然我們俄國可控核聚變取得很大進展,但是要知道在10年以前,華夏在可控核聚變取得的成果就遠超我們了。”弗拉基米爾·波波夫金頗爲複雜的說道。
雖然俄國可控核聚變取得了很大突破,但是根據他們評估,他們建成第一座反應堆需要5年時間,完成聚變核電站一期工程進行發電併網需要十年時間,而且效率和效益遠不如華夏的聚變核電站,更別說現在華夏的可控核聚變已經實現小型化,都已經安裝上空天飛機和‘雙環太空站’上面,按照相關專業人員評估,華夏在‘月球基地’也搭載着超過3座的聚變核電站。
全面的落後,落後的不是一點半點,在巨大的差距面前,哪怕再掙扎,終究也不得不面對。
“大家都知道,華夏的‘雙環太空站’項目一期工程,已經完成了一半,他們將環都拼接好了,事實證明他們完成一期工程只不過是時間問題,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拖得越久對我們越不利,也許過個二三年,那些優惠條件就沒有了,取而代之是苛刻的條件!”弗拉基米爾·波波夫金嘆了口氣說道。
“除非我們能夠短時間完成可控核聚變小型化,研發出反重力技術、等離子體引擎技術,製造出屬於我們的空天飛機,不然的話我們其實已經敗了!”弗拉基米爾·波波夫金的話,讓每個人的眼神都不由得黯淡下來。
可控核聚變小型化,談何容易,他們掌握的可控核聚變都遠不如10年前華夏的可控核聚變,再說這10年華夏在可控核聚變上都取得很大的發展,越來越多的電輸送到東北亞、南洋,每年單單賣電就超過他們賣石油,而且這電量還在不斷增加。
更別說反重力技術、等離子體引擎技術,他們連入門都沒有,談何掌握。
佩雷爾曼默默不語,只是他臉上帶着苦笑,他已經盡力了,盡了自己最大努力,但是依舊是這樣的成果,他不得不承認,自己確實遠不如秦元清,秦元清推動着華夏科技不斷前進,他卻推動不了俄國科技前進。
“明天開始,大家參觀華夏航天工業,也可以好好參觀、評估,他們對於航天工業很重視,保密措施很嚴格,從來沒有人可以像這樣的參觀。”弗拉基米爾·波波夫金說道。
這些年也不知道多少情報人員折戟在這片大地,想要獲得有用的情報信息比以前困難得多、風險大得多、代價也大得多。
夜已深,安德烈回到自己的房間,看着視野之中,這一座長安城,安德烈心中非常的複雜,既有不甘心,又無可奈何,他是技術人員,他覺得技術可以一步步積累,只要不放棄,終有一天是可以追上的,華夏在前面走着,他們在後面跟着,摸着石頭過河,可以省走彎路,少付出很多代價,而華夏不一樣,作爲先行者就只能自己在黑燈瞎火中行走的,難免磕磕碰碰,很多研究都是要付出很大代價,甚至明明投入巨大人力、物力、財力到最後發現這條路根本走不通,巨大的投入都打水漂了。
可惜,很多事情他說得不算數,在巨大的壓力之下,很多人都已經失去再繼續走下去的信心了,因爲差距太大了,甚至很多人拿着高倍率望遠鏡對準天空,說不定就可以看到了那龐大的‘雙環太空站’。
建造這麼一座龐大太空站,裡面蘊含的技術含量是難以想象的,也代表着它背後的航天工業是多麼恐怖,普通人難以看到,但是作爲行家他們很清楚,更是因爲知道,所以恐懼,所以沒有信心。
安德烈狠狠地擊打着窗戶,可惜窗戶性能極好,也不怎麼晃,彷彿體現着安德烈此時的無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