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在價格方面不具備優勢，我何必選擇你這樣的小公司，直接去找ibm多好。”山姆?沃爾頓不以爲然地反駁。
美國作家福利森曾經在《如何成爲億萬富豪》中指出，要想成爲億萬富豪，其中一大秘訣就是臉皮要鍛鍊得很厚。
而爲了解釋這條秘訣，福利森是以山姆?沃爾頓爲例的。
這位沃爾瑪的創始人，經常擾亂市場價格，一旦逮到機會，他便會伺機向供應商殺價。
所以，供應商們都知道和沃爾瑪做生意不容易。
換而言之，如果你想當好好先生，最好打消富豪夢，這些人裡沒有一個善男信女。
對山姆?沃爾頓行事風格有所瞭解的唐煥，見識到這種做派後，只是一笑了之，“ibm的系統仍然基於大型機的架構，已經落伍了，而我的系統採用了微型計算機，屬於最新的一代產品，這種差別表現在很多面，比如後續的維護，個人電腦的價格只會越來越低，你不會認爲自己的沃爾瑪店面數目就止步於此吧。”
說到這裡，唐煥擺了一下手，部下隨即拿過來兩臺精緻小巧的讀卡器，以及兩袋花花綠綠、讓人眼前一亮的卡片。
“管理海量的商品用條碼，而像顧客、賬戶之類的信息，則要藉助於我的磁條卡和芯片卡系統了。”
藍色巨人之所以常常被人冠以“偉大”的前綴，就在於它在技術領域做了很多從0到1這個階段的開創工作，magicst日pecard——磁條卡便是在1960年代由ibm工程師forrestparry——福勒斯特?帕裡發明的。
從本質上來講。磁條卡和計算機用來存取數據的磁帶、磁盤相同。同時通過磁道來處理信息。
integratedcircuitcard——ic卡是由法國人roland摸reno在1974年發明的。和低成本的磁條卡相比，區別之處在於其所集成的是一塊半導體芯片。
由於這些身份識別卡片的尺寸、磁條卡的磁道數量、芯片卡的電氣特性和通訊協議……等等的規範，還沒有iso之類的標準來統一規定，該領域的廠商還在各自爲戰。
成爲億萬富豪的另外一個秘訣就是“將偉大的創意發明廣大”，而唐煥在錯失發明這一環節後，自然要把重點放在，如何進一步將這種應用，優化到接近原本時空功能成熟時期的水平。
如今。接觸式數據傳輸的讀卡器，讀取磁條卡和芯片卡的表現，已經可以讓唐煥滿意了，而操作芯片卡的非接觸式數據傳輸的讀卡器，仍在優化調整過程中。
唐煥麾下的團隊，已經在開始大力推廣自己的磁條卡和芯片卡，並將其變爲會員卡、銀行卡、信用卡、駕照、公交卡、電話卡等等的具體產品，反過頭來再帶動自己電腦的銷售。
當着山姆?沃爾頓的面，唐煥拿出卡片，用讀卡器刷了一下。隨即嗶的一聲響起。
“我賣的是附加高智力價值的產品，這可不是虛言。現在就可以給你提供一個運營方案。”唐煥一臉的自信滿滿，“你可以成立一個俱樂部，比如就叫做山姆俱樂部，每個會員只需要交25美元的會費，就可以成爲會員，憑此資格享受購物折扣更加優惠的特權，雖然利潤空間低了，但可以進一步擴大銷售額。”
唐煥笑眯眯地把一張金燦燦的卡片放在山姆?沃爾頓的面前，“每個會員的資料，都可以通過這張卡片，用我的二代方圓電腦進行管理，你甚至可以進一步劃分鑽石、黃金、白銀之類的會員等級，開展深層次的市場發掘。”
最後唐煥輕咳一聲，“如果你還不滿意的話，那就只能遺憾地期待下次合作了，好在美國的零銷售很多，總有人願意吃螃蟹，率先採用這種嶄新的應用解決方案。”
這種級別的談判，比的就是氣勢，唐煥用自己的強大自信，壓制着山姆?沃爾頓的老奸巨猾。
興致勃勃地試驗了幾次後，山姆?沃爾頓思考了片刻，最後仍然盡顯摳門本色地笑道：“你的說法，我認可了，但想要讓我按照你的條件，採購你的系統，你還得給我再出一個必須能打動我的主意。”
這老頭還真能剝削人啊，唐煥嘴角微微一翹，反問了一句，“如果我的主意讓你滿意了，沃爾瑪就做我的長期客戶，採用我的計算機系統。”
“那就看你的本事了。”山姆?沃爾頓將不見兔子不撒鷹的行事風格進行到底。
“你現在還自己開着飛機視察各家分店麼？”唐煥思考了好一會後纔開口。
“當然。”今年已經63歲的山姆?沃爾頓，可謂是老驥伏櫪，壯心不已。
“那你現在多長時間纔可以把所有的分店都視察一遍？這樣的工作強度你還能堅持多久？沃爾瑪的分店還會增加多少？隨着公司規模的膨脹，如此面面俱到的工作方式，將來還能做到像現在這樣高效麼？”唐煥毫無顧忌地拋出一連串問題。
山姆?沃爾頓的臉色很精彩，變幻了數次後，悻悻地說道：“瞧你說話的氣勢，想必有所見解了？”
“你感興趣麼？”唐煥也擺出了不見兔子不撒鷹的姿態。
“好吧，願聞其詳。”山姆?沃爾頓最後屈服了，討教起對策來。
“在過去的1970年代，沃爾瑪的銷售收入和純收入以每年百分之四十的速度增長着，營業收入和純收入分別在10年期間內增長了40倍和35倍，一躍成爲全美最年輕的年銷售收入超過10億美元的區域性零售公司，以及成長最快的、領先的區域性折扣百貨公司。”唐煥盯着山姆?沃爾頓的眼睛。“這些輝煌業績。是靠海量的優惠數字吸引的顧客。所以。沃爾瑪的企業信息化迫在眉睫，而把各家分店的數據傳輸到總部的最有效方式，就是通過私人通訊衛星。”
“私人通訊衛星？”從唐煥這裡購買第二代ecr解決方案都要斤斤計較的山姆?沃爾頓，聽到唐煥的建議後，頓時倒吸一口冷氣。
“對。這樣的話，將來即使沃爾瑪把分店開到美國之外的地區，總部也可以及時瞭解其經營狀況。”唐煥點了點頭，“只要你有了通訊衛星。我就可以給你提供配套的erp系統。”
“好吧，不得不承認，你的想法，雖然看起來瘋狂，但確實有幾分道理。”山姆?沃爾頓借坡下驢，給自己找了一個臺階，不再和唐煥糾纏產品報價的問題了，“這個項目的落實，我讓羅布森來具體負責。”
說完之後，山姆?沃爾頓喊來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吩咐了幾句，自己則做起了撒手掌櫃。
對此。唐煥不以爲忤，山姆?沃爾頓畢竟年紀大了，而且他找來的接班是其長子robsonwalton——羅布森?沃爾頓，從1978年開始擔任副總裁，級別足夠了。
……
搞定沃爾頓父子之後，唐煥啓程去華盛頓和下一個目標客戶afl-cio接觸，其總裁lanekirkland——萊恩?柯克蘭，已經把會面地點約定在了希爾頓酒店，正好唐煥也在那裡落腳。
現在已經是1981年3月29日星期天了，不知不覺之間，一個季度匆匆而過。
唐煥在忙碌之餘，也給自己找了一個心理平衡，其他同行也在緊趕慢趕地推新品，幾天之後的西海岸電腦節上，就可以初見端倪了。
稍作休息之後，部下就把加急送來的rfid讀卡器，放到了唐煥的面前。
“這麼趕工，穩定性達標不？可別在演示的時候，出了差錯，讓我出醜。”唐煥端詳了一下後，不由地開了一句玩笑。
沃茲在讀卡器的設計上，只是提供了電路方面的幫助，還有更多的工作需要哲儒的工程師自己完成。
radiofrequencyidentification——射頻識別技術，同樣是在1970年代興起。
目前這個領域的資深專家是charleswalton——查爾斯?沃爾頓，獨自貢獻了十來項專利。
唐煥自然用不上此人，直接讓手下開搞完事。
在拿着卡片反覆測試了一番後，唐煥這才放下心來，這個設備還是非常靠譜的。
不久，萊恩?柯克蘭來了，正好直接見識到了磁條卡、芯片卡和三種讀卡器的實用之處。
尤其rfid讀卡器，隔空一段距離，就可以對芯片卡進行感應，發出嗶嗶的提示音，讓萊恩?柯克蘭頗感神奇。
實際上，afl-cio——美國勞工聯合會-產業工會聯合會，是其名下各種工會的保護傘，提供政策和立法支持，並在政_治上積極活動，進行遊說，於國家和聯邦層面支持候選人。
所以，身爲總裁的萊恩?柯克蘭，頗具社會影響力。
不過，在他從1979年上任之後，工會成員數量開始急劇下降，由此帶來的自然就是影響力的削弱。
唐煥纔不管其中什麼原因呢，能夠推銷成功纔是關鍵的，所以他的說辭就是，afl-cio對成員的服務工作沒有做到位啊，應該爲大家建立可以更加快速查詢的電子檔案，及時調查，瞭解他們的需求，纔會得到更多人的支持，而我的系統就是一個幫助實現這個目標的工具。
“好倒是好，可我們不是什麼營利組織，能否在系統價格方面，再優惠一下。”萊恩?柯克蘭開始訴起苦來。
和針對山姆?沃爾頓的寸步不讓相反，這次唐煥表現得很大方，“除了計算機、讀卡器這樣的硬件外。軟件……”唐煥一邊說着一邊拿起磁條卡晃了晃。“包括這個。我都不計成本贈送了。”
“軟件的價格，實在讓人難以捉摸，不如在硬件的基礎上，再給個折扣。”萊恩?柯克蘭充分展示着什麼叫做多才多藝，老練地討價還價起來。
“這麼虧本，我很難答應的。”唐煥面露爲難之色，“你有什麼高規格的廣告機會作爲補償麼，我的產品正在積極擴大知名度。”
萊恩?柯克蘭考慮了一下。“眼前倒是有一個機會，明天里根總統會來這裡演講，並和代表們共進午餐，屆時會有大批媒體跟隨，以你的身份，完全可以參與進來，至於怎麼廣告，我就想不到了。”
唐煥把玩着手裡的芯片卡，不時調戲一下rfid讀卡器，使其發出嗶嗶的提示音。
“這樣。你安排幾個人守在門口，並把這臺rfid讀卡器擺在那裡。如果有人進入大廳的話，讓侍者把一張芯片卡交到他的手上，當其走過rfid讀卡器後再收回來，整個過程就可以演示出來整套系統功能了，算是現場廣告了。”唐煥想出了一個法子。
“你果然是一個聰明的商人，隨隨便便就能想出一個點子來。”萊恩?柯克蘭佩服地哈哈大笑，“這個廣告機會的規格足夠高了吧，那麼答應我的折扣呢？”
“如你所願。”唐煥慷慨地一擺手，眼裡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玩味之色。
……
第二天，也就是1981年3月30日星期一，上任僅69天的美國總統羅納德?里根，偕同夫人南茜?里根，出席了在哥倫比亞特區福特劇院舉行的一次募捐活動。
按照行程安排，接下來他會在中午到哥倫比亞特區的希爾頓酒店，和美國勞工聯合會-產業工會聯合會的代表們一起共進午飯，並發表講話。因此，這家酒店略顯忙碌。
哥倫比亞特區的希爾頓酒店，在1963年時任總統約翰?肯尼迪遇刺後建成，被認爲是整個特區最安全的酒店，表現之一就是，它擁有專門爲總統及隨從準備的封閉式“總統通道”。
唐煥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悠然自得地看着大廳門口進進出出的人們，在路過rfid讀卡器時，聽到嗶的一聲所露出的驚訝之色。
說白了，這就是幾十年後公交上車門處所發生的普普通通的現象，可現在的人們還沒有見識過這種應用，不免有些好奇，不少人爲此來回多走了幾趟。
就連在場的記者，也將其納入了自己的鏡頭當中。
坐在唐煥身旁的，是一位來自俄亥俄州第二大城市克里夫蘭的勞工代表alfredantenucci——阿爾弗雷德?安特努奇。
他打趣道：“你這位推銷員，手段可謂是花樣百出啊。”
“沒辦法，誰讓你們的總裁殺價太狠，我不得不通過廣告，來彌補一下損失。”唐煥做出無奈的神情，不甘地攤了攤手，“萊恩?柯克蘭抓住了我急於開拓市場、推銷新品的心理，落井下石，實在是有失厚道啊。”
見唐煥這樣一位風頭正勁的億萬富豪吃癟，衆人不免開心地大笑起來。
見那臺rfid讀卡器高強度地連續工作了這麼長的時間，都一直表現正常，唐煥不禁暗自欣慰，心說回去之後要好好表揚一番了。
不久，里根，以及白宮新聞發言人jamesbrady——詹姆斯?布拉迪等幕僚，從“總統通道”進入了酒店，午餐會很快開始了。
整場活動倒也沒有什麼內容，值得唐煥去在意的，不過那臺rfid讀卡器倒是成了一個頗受歡迎的玩具，甚至不少人有意無意地沒把製作精美的芯片卡歸還給侍者，急得其中一位女孩，跑到唐煥這裡告狀。
素質啊素質！唐煥不免暗自吐槽，這些芯片卡可比那些磁條卡昂貴多了，可你們拿走它，除了收藏沒有其它用處啊。
算了，反正上面也有公司名稱和電話，就當是另外一種形式的做廣告了，唐煥大度地擺了擺手，示意沒有關係。
找了個空隙，唐煥和里根說了一會話，對方也打趣他是人走到哪裡，產品推銷就做到哪裡。
……
下午2點27分，參加完活動的里根，通過“總統通道”離開了希爾頓酒店，9米之外，t街西北角停放着正在等待他的專車，而唐煥則抱着剛剛檢查過發現無礙的rfid讀卡器，站在人羣前列送別。
可以看得出來，因爲距離很短，特勤局的人員明顯放鬆了警惕，里根揮着手，穿過人羣，走向專車。
突然之間，一個青年掏出手槍，朝着里根扣動了扳機。
首當其衝的是詹姆斯?布拉迪，第一顆子彈擊中了他的頭部。
哥倫比亞特區警官托馬斯?德拉漢提轉身試圖保護總統，第二顆子彈打中了他的後頸。
青年繼續扣動扳機，但第三顆子彈卻打中了街對面另一家酒店的玻璃。
此時，特勤局的安保特工已經做出了反應，負責人傑瑞?帕爾拼命地將總統推入轎車。
第4顆子彈擊中了奮不顧身撲在總統身上作擋箭牌的特工蒂莫西?麥卡錫的腹部。
第5顆子彈擊中了轎車打開車門上的防彈玻璃。
第6顆子彈則是首先擊中了轎車的防彈裝甲，然後反彈，從總統腋下擊中胸部。
將這一幕收入眼底的唐煥，雖然早有期待，但仍然不免震撼，這可是美國總統啊，就這樣被人打了黑槍。
唐煥目光移動，迅速找到了不遠處的始作俑者，大名鼎鼎的約翰?欣克利，並舉起rfid讀卡器砸了過去，同時暗自心痛，這可是價值好幾千美元的設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