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林宛照常去淑妃那裡小坐,自從她依附淑妃之後,淑妃也從未再爲難過她,林宛更是三天兩頭去淑妃那裡坐坐,如今淑妃大肆給林宛創造機會,自己已經不常伴駕,而林宛本就得聖寵,如今有了淑妃的關照,更是在宮裡面如魚得水。
看到林宛來了,桃枝熱情的招呼道,“宛嬪娘娘來了,娘娘剛剛還唸叨着你呢”
一身水藍色衣衫的林宛微微一笑,“這幾天天氣熱也就懶得動了,想來好幾天沒有來看淑妃姐姐了。”
“您先等着,奴婢去通傳一聲。”
說着桃枝已經先跑進去了,桃枝一直仗着是淑妃身邊的大宮女,身上也沾染了淑妃的狂傲,宮裡面的小宮女一向怕桃枝,而桃枝甚至連那些位份低又不得寵的妃嬪都不放在眼裡面,唯獨對林宛是態度恭敬和氣,當然她如此也是淑妃的意思,經過這幾年,淑妃早已經把林宛當成自己人了。
很快桃枝出來,“宛嬪娘娘,娘娘讓你進去呢”
宛嬪點點頭便挑簾進去了,一進屋裡面就有一股涼意撲面而來,因爲天氣熱,淑妃正懶懶的靠在榻上,看到宛嬪也只是擡眼看了一下,“你坐吧正準備讓桃枝找你過來呢”
宛嬪行了一下禮便坐下了,淑妃吩咐道,“去拿一點冰鎮西瓜過來給宛嬪嚐嚐。”
“奴婢這就去。”
馬上有奴婢下去拿西瓜了,淑妃準備起身,宛嬪急忙起身準備去扶,淑妃擺手,“這些不用你做。”
說着桃枝已經扶着淑妃起來了,宛嬪語氣恭敬的說道,“伺候姐姐也是臣妾的本分。”
“你就是懂事,難怪皇上喜歡你。”
淑妃坐直了身子,桃枝給宛嬪倒了一杯茶,然後便侍立在一旁。
“姐姐過獎了,對了,淑妃姐姐,我那裡藥沒有了,今日過來也是想拿一點藥。”
淑妃看了一眼桃枝,很快桃枝點點頭便出去了。
“皇上這些日子倒是經常招幸你,這藥這麼快就吃光了。”
宛嬪只是笑笑並不答,淑妃自然也不會吃醋,且不說宛嬪這麼聽話,而且還是她的人,如今她已經到了這把年紀,心思早已經不是用來爭寵了,她滿心思都是爲夜墨禹謀求太子之位,這個纔是眼下最重要的。
很快桃枝拿來了藥,她把藥交給宛嬪的貼身宮女綠竹。
林宛確是忽然嘆息一聲,“臣妾雖然經常服侍皇上,但是終究在皇上心中只是一個暖牀之人罷了,姐姐有所不知,皇上昨晚又叫了韓靈的名字。”
聞言淑妃微微一皺眉,“那個韓靈究竟使了什麼媚術,皇上居然這麼多年都念念不忘,還能是天仙了不成。”
淑妃沒有見過韓靈,她進宮的時候韓靈已經離開了,這件事夜炎又禁止任何人提起,若不是從林宛那裡聽說過,淑妃還真不知道韓靈的事情,但是她還是隱約從宮裡老人那裡聽過韓靈的存在,知道皇上曾經很喜歡一個女人,但是不曾想到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反正她服侍皇上的時候是從未聽皇上提過韓靈的名字。
“臣妾看過韓靈的畫像,的確很美。”
“這些本宮倒是不知,怎麼皇上唯獨在你面前叫韓靈的名字”
宛嬪一臉尷尬,“臣妾也不知爲何,自從那天皇上大醉對臣妾說起韓靈的事情之後,臣妾便聽過皇上叫過好幾回韓靈。”
“也就你這性子能聽皇上提着而沒有醋勁。”
宛嬪臉上有些猶豫之色,淑妃見此知道她還有話要說,說道,“你還有什麼話便直說。”
“臣妾不知道該怎麼和姐姐說,臣妾也沒有把握。”
“你說就是了。”
“皇上一直再找韓靈,他一直就不信韓靈死了,昨天臣妾去書房伺候皇上,無意中聽到張德福和皇上說韓靈還活着,人就在松山,臣妾不敢靠的太近,聽的也不是很真切,還是把這個消息告訴姐姐的好。”
“此話當真”
“臣妾聽的也不真切,應該是真的,聽皇上的口氣還沒有決定好要不要去找韓靈,姐姐,你看這事該怎麼辦韓靈是皇上的忌諱,姐姐萬不可再皇上面前提起韓靈,以免皇上遷怒姐姐。”
淑妃嘴角揚起一絲冷酷的笑意,“我們不能提,有人能提,皇后不是和韓靈是好姐妹嗎好姐妹活着她應該高興纔是,既然皇上如此看重韓靈,這一次我就要讓皇后翻不了身。”
宛嬪見目的已經達成,也就不再多言,只是垂着頭,“這件事事關重大,臣妾人微言輕什麼也做不了,只希望對姐姐有幫助。”
“你做的很好,宛嬪,我必定不會虧待你。”
“有姐姐在,臣妾也就放心了,臣妾的後半生還靠姐姐庇佑呢”
這時丫鬟送來了冰鎮西瓜,淑妃招呼着宛嬪吃了一點,宛嬪陪着淑妃吃了幾塊便回去了,出了柔福宮,身後的綠竹卻是一臉擔心的說道,“娘娘,那些藥都是苦寒之藥,你還是不要再吃了,怕是要傷身子影響生育。”
宛嬪倒是不在意,“如此既可以讓淑妃放心,知道我絕無異心,這也是我自己的意思,我不想懷有皇上的子嗣,如此我如何面對他。”
“可是娘娘若是因此不能生育,那”
綠竹卻是心疼,林宛明明只求自保,爲何會愛上恆王,心甘情願爲他做任何事。
“不能便不能罷”林宛心中還是有些難受,但是都被她壓制了下去,“以後能陪伴在他左右我便心滿意足,綠竹,你知道原本我以爲自己無慾無求,只要父親家人平安便好,認識了他之後我才知道我也會這樣去愛一個人,其實從前我還是挺羨慕陸夫人的,看着她如此愛着陸瑾,我也很想知道,愛一個人是什麼滋味。”
“可是陸夫人的結局並不好,娘娘,你和恆王爺身份懸殊,怕是”綠竹依然勸着,她並不看好這一段感情,畢竟兩人是母子關係。
“我也知道我配不上他,只要他大事成了,那麼我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守在他身邊,我不要名分,只要守在他身邊就好,綠竹,你無需多言,我這一生已經葬送在這裡,如今我的心裡不是空的,好歹讓我沒有白活一場。”
綠竹也不再勸,只是想起淑妃憤憤不平罵道,“淑妃一定是故意的,故意給娘娘這麼寒涼的避孕藥。”
“無所謂,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