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我沒有解藥!就算有那也不是白出的!”他立刻就搖頭否定,心裡打定了注意即便自己能做出解藥來,也一定得是人家付出代價來買纔好,斷斷沒有他在給佔了便宜去的道理!
“可以也就是說那些人你就不管了,對嘛。那也在這份東西上面簽字。”蘇靈瑤又替他唰唰唰寫了份聲明,大意就是自己做的那些違法事情沒有這些打手們的參與,全權交由官方部門處置之類的。
妖邪不想籤,因爲本來事實就是這樣,還籤什麼,他也沒打算追究,自己的事情還亂着呢。這樣一簽倒像是他想要怎麼了似的。可在蘇靈瑤的眼神下,他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只好再一次憋屈的簽名畫押。
再次收好紙,蘇靈瑤便帶着妖邪去找那些打手,秦冽則需要留在這裡等待特應局的人前來接手,順便看着簡傷等英利國人,他們是蘇靈瑤的老相識,但在這種情況下自然需要查明有沒有入境手續之類的,以免到時候英利國追查起來沒辦法迴應。
簡傷帶着哀傷的眼神從剛纔知道蘇靈瑤已經是秦冽的合法妻子以後,就一直追隨着他,可憐兮兮的彷彿像是個被蘇靈瑤始亂終棄的人兒一樣。看蘇靈瑤和妖邪事情辦完了,便趕上來想要詢問她諸如“和秦冽什麼時候認識的”、“什麼時候結的婚”之類的隱私,被她一口回絕,說自己還忙。
誰知道這傢伙還纏上了,踩着個小瘸腿拼命在蘇靈瑤屁股後面跟着。秦冽想走上前來攔住他,卻被卡爾斯特倫帶着其餘三個英利國人擋住,一時之間竟然衝不過去。
蘇靈瑤無奈之下只得讓他等一下,她手裡還提溜這一個妖邪,現在也不是說這種“風花雪月”東西的時候呀!
簡傷可能在自己家裡永遠是想知道什麼便能知道什麼,饒是蘇靈瑤怎樣的說他就是不放棄,都快到這土牢門口了,他還在追問,那樣子簡直比身邊圍着一圈狗仔隊還要吵嚷。
蘇靈瑤實在忍無可忍,放下妖邪轉身就把目標換成簡傷,乒乒乓乓給他好一頓揍,光是聽聲音都知道下手一點都不輕!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出於照顧簡傷的傷腿考慮,她拳拳都往上三路照顧,尤其是頭,在卡爾斯特倫等人的注視下,往那裡照顧的絕對多與百分之五十!
揍完以後蘇靈瑤拍了拍手,毫無心理壓力的繼續提溜上同樣楞在一邊的妖邪離開乘坐那架專屬電梯上了樓。
卡爾斯特倫帶着三個英利國手下朝簡傷呼啦一下就圍了上去,小心的扶起腰背彎得都快埋到地裡去的自家老闆,“先生,你還好吧!”
簡傷微微顫顫的擡起身來,臉上的傷情卻是嚇了衆人一跳!只見他兩隻眼睛全黑了,裡面的血絲充滿了眼眶,一邊臉頰腫的老高,嘴角都是紫的,伴着鮮紅的血液,以及其他地方的紅斑,那是要多慘有多慘!
“啊,先生!你怎麼被打成這樣了!那個女人她是瘋了嗎!我們去幫你報仇!你什麼時候受過這種罪!這要是讓老公爵見到了,一定會把我們都殺了的!”說完這些人就朝着蘇靈瑤消失的地方衝,卻被眼“疾”手快的簡傷一把攔住。
“站住!你們想去幹什麼?!你們以爲打得過我看中的女人嘛?!哼哼,她不打我也就算了,她下這種手根本就更能說明她適合我!秦隊長——!”他話說了一半喊了聲站在一旁看戲的秦冽,“別以爲你娶了我看中的姑娘我就會放棄追求!你們華夏那古老的思想在我英利國人心裡沒有半點兒妨礙,結婚也可以離婚,她的強勢就是我最愛的地方!我要向你發出挑戰,如果我的姑娘被我追到手,希望你有君子之風,可以成全我們。怎麼樣,敢不敢接受?!”
秦冽差點兒被簡傷這番話給說的下巴都掉下來,心道這傢伙怎麼回事,怎麼被揍了一頓反而精神了呢?!難道他就是那種傳說中的抖M,就喜歡人家來硬的?或是心理學上說的啥斯德哥爾摩綜合症,就喜歡追隨強者!
不過什麼都沒關係,這種挑戰他自然不會接,接了豈不就等於讓原本篤定的事情搞得彷彿兒戲一般,我老婆憑什麼要接受你的追求,老子可是軍人,我們這屬於軍婚,你破壞軍婚在華夏那可是犯法的知不知道!
“抱歉,華夏國不接受英利國的傳統,在我和我家瑤兒婚姻內你非但不能追求她,在所有的事情結束之後還必須離開華夏,如果我瞭解的沒錯的話,你也是特殊者吧,在華夏所有的特殊者都歸我管轄,而境外特殊者無故不得隨意逗留的條款也是我執筆,否則你將接受華夏十年的監禁。所以你沒有這個機會。”
他說完顧自靠在一座牢房的牢門上休息,對在那裡有些跳腳的簡傷採取眼不見爲淨的態度,再不搭理。
蘇靈瑤和妖邪此時已經坐着電梯回到了十四層。在妖邪的帶領下竟然尋到一處十四和十五層的夾縫,那裡也由瑩晶石照明,而且效用比地下的還要強,所以蘇靈瑤的神識竟然對其忽略了過去。此時,那些打手全都在這夾縫空間中休息或練習。
這夾縫空間只是聽上去感覺讓人很壓抑,但因爲這座大樓的特殊結構,每一層的高度都比普通建築高得多,所以兩層之間的夾縫其實同普通建築的高度是一樣的。內裡被隔成了一間間的單間,設施等同於五星級酒店甚至要更好。這些打手平時就在這裡生活,倒挺衣食無憂。
妖邪的出現顯然讓他們非常緊張!尤其他現在居然沒有帶着面具,衣服還破破爛爛,後面跟着個個子不高的“小姑娘”,這樣子看起來明顯很不正常!這些人忍不住就在心裡把事情往某個十分不靠譜的方向想了上去。
後來的新人反應都不是很大,污裡污氣的想了一通之後也就把注意力放在了這個抓他們來、喂他們吃仙丹、狩獵場幕後老闆的臉上,儘管這副妝容被蘇靈瑤毀掉了些,可大致看上去還是相當完整的,所以給人的錯覺竟然是秀氣加入了損毀的張力,有一種獨特的味道。
已是老人的那部分人心態則沒有新人這麼好,他們待在這裡的時間已經不短,妖邪在他們的面前從來都是刻薄又神秘,沒有了仙丹他們的力量又會越來越弱,身體也會越來越虛,只得依靠妖邪施捨的藥丸生活。要不是每次出場有比普通工作多得多的可觀收入,他們早就過不下去了!故而同妖邪之間從來沒什麼感情,只有利用和被利用的關係,還有害怕。
現在這個“老闆”居然以這樣的方式出現在這裡,說是沒有發生什麼事他們都不會相信,事出反常即爲妖,這樣的做派會不會是想對他們做些什麼!
蘇靈瑤在這裡神識又有了限制,索性便收了起來,用肉眼去看去觀察!她首先發現這裡神奇的居然只有男性而沒有任何女性。回憶了一下,發覺地下牢房中似乎也沒有女性,全體都是男性。嗯?這是怎麼回事?難道妖邪有什麼她不知道的特殊癖好什麼之類的?
其次這些人近距離用肉眼看確實還算可以,雖然人人身上有傷,不過在神情上看,沒有特別的那種心靈創傷之類的應激反應,看來田玢描述的她弟弟自願留在這裡這話應該不假。如此一來,她倒是不好安置他們了。
在妖邪的腰後一捅,妖邪吃疼之下乖乖張嘴對着這些人說道:“你們從今天開始就自由了,狩獵場即將關停,這門生意我也不做了,從此好聚好散,想要尋我麻煩的儘管來就是,某都一一接下。然後你們聽這位女士的話,她讓你們怎麼做你們照做就可以,她是官派的代表,專門來救你們的。”
妖邪的話說的那叫一個馬虎生硬,也不知道是因爲自己以前總在這些人跟前威風凜凜,現在突然很狼狽所以不好意思覺得丟面子,還是想拋給蘇靈瑤一個爛攤子,這番話裡基本任何信息都沒透露,反而像是沒打招呼就解散了個發展前景很不錯的工作似的,連後續辦法都沒給。
果然,那些新來的還沉浸在剛剛得到幾筆可觀收入的人聽後就大着膽子嚷嚷開,“老闆爲什麼?你不是說你的後臺硬嘛。我拼死拼活活了下來,可不是打算賺這麼些錢就走的!”
老人就關心實際的東西,“那我們後續的仙丹怎麼辦,老闆你是知道如果我們沒有那東西,到頭來就是死路一條。您也別瞞我們,既然就要散了,那我們也不怵多說,我們和您那些手下,還是有過一些交流的。”
這話一出,很多沒有嘗試過斷藥的新人頓時便譁然了起來,紛紛交頭接耳詢問身邊的老人或新人,最後確定真的是這樣,好些人的臉都白了!
可妖邪聽到這種話竟然脖子一梗,不打算作答了!饒是越來越多的人加入詢問大軍,使得現場的說話聲全部彙集成了一片亂哄哄的場面,他就是打死了不開口。
蘇靈瑤一看這場面真是氣不打一處來,把妖邪一拉,讓他站到了後邊去,飛了個“過後算賬”的眼神便對這些打手舉起了一隻手,示意他們安靜下來。
衆人一件她的樣子明顯是有話要說,便真的安靜看她要說什麼,這地方從來沒見女人進過,這幫男人平時有什麼需求都是上樓解決,此時此刻這種場面還真很讓他們感興趣。
可等他們停下說話之後蘇靈瑤卻並沒有給他們問題的答覆,而是掃視了一圈這些人大聲詢問誰是田燁。
一個年輕人在她問了三遍以後才從衆人中走出來,回答道自己就是。
蘇靈瑤讓他上前來。等到他站在跟前才言明自己和他姐姐相識,然後就讓他把手腕伸出來。
一番詳細診斷之後,蘇靈瑤這纔對這些打手的情況有了瞭解,原來問題還是出在強化液的爆裂能量上,只要讓他們像以前華夏特殊大隊中的隊員一樣,將這些爆裂能量綜合掉,那麼他們就不再需要那什麼仙丹。
一切問題迎刃而解,此時秦冽也從地下打了電話上來,說蘇爸帶着特應局人員已經全部抵達,現在正在對花磯堂發出通告,令其馬上停止營業,然後就有人會上來接應。
這就更好了,這些打手的安置沒有比特應局找的專業部門更加合適的了。蘇靈瑤同時也在心裡冒出一個想法,這些人既然能夠接受那種實際上就是強化液的轉化版“仙丹”的洗禮,那麼也就意味着他們同樣擁有靈根。從其中挑出人品可以的,加以收編和訓練,是否也能讓他們修煉功法,增加更多的修士。
她不由看向田燁,他和這些人待了有段時間,想必很瞭解這些人。並且從田玢的描述來看,這孩子心術純良,倒是個能委以事物的。
所有的事情都進展的很快,原本在花磯堂享樂的衆人很快就被疏散掉,經過一輪排查以後便讓他們回了家,而這些打手以及妖邪則由蘇靈瑤解釋清楚事情原委,包括仙丹的依賴問題她也可以解決之後,全數就被帶到了大樓的樓下空地上,臨時看押了起來。
秦冽那裡的人也被救了出來,除了簡傷等英利國人在他這個老闆的帶領下死活不離開,其餘人都被警方帶走,所以等到蘇靈瑤出現在大樓門口的時候,秦冽和簡傷雙雙迎了上來。
蘇靈瑤看了看簡傷,倒沒叫他離開,她還真想知道這個傢伙是怎麼被妖邪給抓住的。他一個外國人上回不是已經離開了嗎,怎麼總在華夏出現,搞什麼名堂她倒很想知道。
不過眼下還有另一間有關妖邪的事需要和秦大隊長商量,便暫時不去理他,由他跟着。
“你們把妖邪單獨放到角落看守吧。”她說道。
“爲什麼?他的情況最不可知,十有八九要鬧什麼幺蛾子。”秦冽不解的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