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話音剛落,跑進匕首裡的猙忽然又重新冒出來,和蘇靈瑤十分心有靈犀的大聲回答蜃龍,“誰說的,這不還有我呢嗎!我願意呀!我十分願意!”
蜃龍瞬間傻眼,這也行?!這頭傻貓不是已經有屬於自己的棲身之所了,難道也願意被抽神魂重煉?但是一想到跟着那小子得到的好處,只怕讓這傻貓得不到這個身體它都願意。
“那……那如果我離開了那個小子,你是否能還我自由?”它還保有一絲僥倖心理的問蘇靈瑤。
蘇靈瑤回答的臉在丹火的映照下,投射出十分恐怖詭異的表情。只聽她忽然輕笑,“這當然不可能,你和老猙交換,它離開了我當然就得你補上,做我的契奴。否則我的武器靠誰輔助呢?”
靠!它就知道這妖女不會放過它!自己真是豬油蒙了心纔會這麼問呢!跟着她?!還不如跟着那個小子的好,至少還有強悍的身體,威風凜凜的異能,比起放放幻境消耗還賊大可舒服多了!跟着這狠心的妖女,做奴隸只怕都是輕的!瞅那傻貓還只有一顆腦袋以及進化的方向,將來準定得幹體力活幹到死!比如成爲坐騎啥的。它堂堂龍之後裔,怎可做出此等下流之事!還是識時務的好,識時務者爲俊傑!偶爾示弱不丟人。
想着,它就瘋狂搖頭,“那算了那算了,我還是做小子的契奴吧。以我的性格只會惹你生氣,我倆不合適!我以後多聽這小子的話就是了,再不故意搗亂,只求你別惦記我,我們真的此生無緣!”
秦冽站在後面見蜃龍這個樣子,忍不住都笑出聲來,配合着蘇靈瑤張嘴便回絕了蜃龍,“還是不了,我這個小廟容不下你這尊大佛,小子我還是和猙搭夥吧,它是真心想和我過。我平時那麼忙,稍微放鬆對你的壓制你就開始作妖,根本不能好好作戰和工作。我家瑤兒不一樣了,她懂的又比我多,相信你和她在一起,一定能過得更好。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瑤兒你開始吧,現在外面情況複雜,說不定我還待不了多長時間呢。”
蘇靈瑤對着秦冽就一本正經的點頭,雙指一點,丹火便飛到蜃龍的身體下面,就跟烤泥鰍似的開始燒,沒兩秒鐘,蜃龍的身體上就開始發紅!
“誒誒誒!我都說我聽話,你倆是聽不懂華夏語還是怎麼的?!有這樣的嘛!我不聽話挨壓制,決定聽話了又被火燒!抹我靈智算了!至少眼不見爲淨了我!”
它在蘇靈瑤的手上跟一支麻花似的亂扭,可猙暴露出來的方法賊好用,饒是它這個樣子,被摳住逆鱗的地方就是一動不動,讓它都要絕望了——這女人還是女人嘛!普通的御靈者能掰開自己的鱗片都難,這女人卻輕輕鬆鬆摳住;力氣還這麼大!那秦小子怕不是個受虐狂,要不然怎麼能消受得住這樣的人!
猙在一邊伸着腦袋看得開心,“燒啊燒啊瑤丫頭,燒化了它!我老猙不要這武器做身子都行,瞧給它能的,不動粗還以爲大家都是泥捏的呢!當初在靈界它們就這種德行讓咱其他有獸一族看不慣,我給你們說不好好管教將來一準出事!”
“閉嘴你個傻貓!我看你才心理變態呢老盯着秦小子,你們猙之一族不就是力氣大些跑得快點兒嘛,當年我一個幻境就能困住你們全族,得意個屁!”蜃龍大喊着朝猙吼回去,它現在對那女人服軟可不代表對別人服軟。
當年在靈界它們蜃龍一族可以說被全體其他獸族敵視,但不意味着在這裡它還要受氣!有種就單挑,只會借他人之手算個啥!鄙視!
這樣兩句話的功夫,丹火已經越來越燙,饒是它再將身子扭來扭去以便分散熱量,在金屬的導熱性質下,還是慢慢開始發紅發軟。
這種溫度就連蘇靈瑤也堅持不住了,她將手指從逆鱗中拔出來,指尖已經燎出了好幾個水泡,被秦冽看到,抓過她的手便要給她上藥。
蘇靈瑤沒有拒絕他的好意,雖然這點兒傷她自己就能迅速痊癒。任秦冽上着,她則控制着丹火到處追着因爲抽回手指後終於找到機會跑的蜃龍,“別慫,你現在已經是器靈,又不會疼,堅持個十分鐘我就能完成你和老猙的交換,到時候你就是再跋扈我都隨你。你仔細想想,其實這樣也是很不錯。”
不錯個鬼!不疼個鬼!肉體的疼和意識體的疼那能一樣嘛?!“我都說了我聽話你還想咋的?!”它趁回了口氣的空檔喊。
“我不信你。實際上我們都不信你。你問他們。”蘇靈瑤給它解釋自己這樣不依不饒的原因。
秦冽和老猙配合的低頭。
“靠,那你們到底想怎麼的?!我這次真的是真心的了,我不要自由了!我放棄了。我明白了要跟傻貓那樣的你們纔會放心給自由,我這種有嗜腦癮頭的你們絕不會!與其到你這妖女那裡每天生活在恐懼中,不如在秦小子手裡好好混。我懂了我全懂了!他從此就是我的主人,我唯一的主人!我不要和你過呀!!!”
它的聲音是如此的悽慘,幸虧普通人根本聽不見,否則還要以爲這出租屋裡正發生着什麼逼良爲娼之類的慘劇!這也是蜃龍第一次發出這樣的慘嚎。如果提前有人告訴蜃龍這事,打死它它都不可能相信,真真可以從中看出蜃龍到底是有多厭懼蘇靈瑤的。
蘇靈瑤這才滿意的撤走丹火,十分遺憾的向猙道歉,“抱歉了老猙,這傢伙看來寧魄飛魄散都不肯跟我,我一時之間又找不到代替它的器靈。所以你還是不能跟着你的中意對象,繼續勉爲其難和我過吧。”
老猙聞言眼皮耷拉下來,狀似可惜的狠嘆了口氣,“哎,這就叫做有緣無分啊,看來也只能這樣了!有時候生活就是如此的遺憾哪,本來以爲有了這樣的機會,誰知道峰迴路轉,某些沒正行的又不肯了,真真掃興!”
蜃龍不被丹火追了,身體的溫度也降了下來,總算是回了口氣,聽了猙的話很是翻了個白眼,乖乖回到秦冽身邊,居然做出伏低做小狀,等到秦冽伸出胳膊,都不用秦冽說話,自己附上去恢復紋身狀。由於很乖,秦冽都不需要再次啓用禁制。
“呵,這傢伙突然這麼聽話,我還真有些不適應呢。謝謝老婆,讓我免了時時需要分心壓制住它,它雖頑劣,但靈活機警,確實很適合做我的兵器。”
蘇靈瑤隨意揮了揮手根本不在乎這些謝不謝的,在她看來,兩人已是仙侶,並且還是挺積極正面值得信任的一對,爲隊友考慮和解決問題幾乎是應該的,就如和她的同門一樣,大家同氣連枝團結一心才能在惡劣的環境中生存和進步,一個人是走不長遠的。
他倆不知道的是,因爲今天蜃龍誠心誠意的歸服,在將來還解決掉了一個隱患,如果放任其不管,只怕就連特殊部門都要分崩離析。
接下來的時間完全就屬於了猙的主場,趁着靈氣還沒耗盡,猙學足了從網上看來的一名合格粉絲應該具備的素質,追着秦冽就是各種問題,從星座血型到愛吃愛聽的歌曲,連蘇靈瑤都快被煩死,真真慶幸當初自己不是第一個在它面前表現出御靈者潛質的人。蜃龍是那種跋扈邪性派的,猙則就是熱情奔放派的了,勁頭一起就跟火山爆發一樣。等到靈氣終於耗盡,隨着它狂吼着“秦小子我一定努力修煉,以後再出來找你玩啊”的吼聲中消失之後,秦冽忍不住大出了一口氣,才覺着自己的魂回來了。
他把匕首還給蘇靈瑤,然後站在客廳裡就開始扒身上的迷彩服,三兩下就脫得只剩下一件橄欖綠色的標配T恤以及深藍色褲衩,把蘇靈瑤嚇得趕緊轉身,這莫名其妙的也不能隨便看人家人家內衣褲不是。
“你幹嘛?”她忍不住問他。
“洗澡啊!我好不容易有那麼點兒回家休息的時間,當然要收拾收拾個人衛生啦!在邊境對付蟎奴那些天,我還沒時間洗過澡呢。老婆把我的衣服洗了吧,你這裡有洗衣機吧?”他大方的說出自己的打算。
蘇靈瑤那個詫異,這傢伙現在已經很習慣自己老公的身份了呀,左一口“老婆”右一口“老婆”叫得非常順溜,第一眼見到他那種冷冷的氣息已經蕩然無存,難道他的“高冷”只是一種僞裝,“自來熟”纔是本性?
待了一會兒,見他徑直往洗手間走去,快要跨進門了纔想起重要問題忙說:“可是這裡沒有你的換洗衣物呀,洗完之後再穿髒衣服不如不洗,等回了你們基地你再收拾個人衛生吧。”
這種事情對秦冽來說壓根不算回事,“沒有你下樓幫我買一些回來不就行了。你買啥我就穿啥,我不挑。碼數你一定也清楚,就麻煩你了老婆。”
你還真不客氣!蘇靈瑤無奈的表示。也是,兩人結婚,她租的房子不就等於是家了,買衣服洗衣服啥的,做老婆的確實應該擔負起來,天經地義沒毛病。
看着他消失在門後的身影,認命的下樓往最近的商場而去,依照她自己的喜好,搬了好幾套運動服及最簡約的T恤牛仔褲啥的,又給自己弄了兩套黑色運動服以備不時之需。
買內衣褲的時候還不好意思了一回。看着面前和女性截然不同的男性內褲,啥三角的穿起來適合運動四角的寬鬆舒服,以及和某重點部位不得不說的故事之類。聽着導購員笑眯眯的介紹完全窘迫迷茫,決定不了的她索性每一種都打包了幾條,回家讓他自己選的了。
回到家的時候,秦冽已經洗好,正圍着一條浴巾坐在沙發上看新聞刷手機。
開門聲驚動了他,轉回頭一看是蘇靈瑤,站起身就帶着好聞的肥皂清香衝到玄關迎接,接過她手裡的包裝袋邊打開便說:“我看看老婆給我買啥衣服了,合不合身。”
說完把衣服褲子內衣褲一件一件拿出來癱在沙發上。當看到品種款式繁多的內褲的時候,也是不小心不好意思了一下。心道老婆也是個耿直的,不知道他穿哪一款索性全買好些,這麼多內褲再加上部隊發的,穿到下輩子恐怕都夠了。嗯,賢惠。
偷偷掃了故意不看他這裡的蘇靈瑤一眼,挑了一件T恤運動褲並四角內褲走回蘇靈瑤房間,兩分鐘後換裝完畢走出來。少了軍裝的襯托,讓他多了一些“人氣”,衣服穿着正合身,讓他從一名硬朗英氣的軍官秒變顏值逆天還擁有模特兒身材的衣架子。
“很不錯。”她由衷的讚美,清楚的明白不是自己衣服買的好,而是這傢伙根本穿什麼都好。
其實蘇靈瑤也是個美人,如果能有人注意到她的話,一定就會如撥開濃霧看到美麗的朝陽那樣的感覺。只是她平時都將自己的氣息收斂,穿的衣服從不出挑,顏色大多不是黑的就是灰的,紮在人羣堆裡,再被長頭髮一遮,即便是情場老手都很不容易發現她。配秦冽更是綽綽有餘。
秦冽呢,正是那看見朝陽的人,不單看到朝陽的美麗還感受得到朝陽的溫度以及緩緩升起的生機。他很清楚的知道自己的想法和感情,不同於蘇靈瑤總有那麼多顧慮,還帶着對生活嚮往的他怎麼想的便要怎麼做,同時也十分符合他一往無前的性格。
被自己喜歡的人誇,任誰心裡都會舒服,走過去收起其他衣服,打算待會兒放進自家老婆的衣櫃裡去,還沒收拾完呢,就聽蘇靈瑤開口,和他說起了一個十分嚴肅的問題。
“這次的空間凹洞,你們既然已經知道地外文明搞事,不會想不到要提早應付吧。這次還算是幸運,被我撞見,也幸運在我還有那麼一些能力破壞掉了它。可僅憑我和你終究會力有不逮,有些事必須提早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