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誠是增進彼此間感情一個很好的方法,當你感受到對方那麼信任你,有問必答毫不設防,內心自然會看重對方很多。此時的秦冽就是這樣的感覺,看着自家老婆那信任的態度,內心要說有多舒爽就有多舒爽。別說剛開始的小脾氣了,現在就是讓他去搬磚他都願意。
他是舒爽了,可蘇靈瑤還有一個很重要的顧慮。她有些遲疑的看向秦冽,“現在你知道了所有的事情,你不在意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嗎?或者說面對我這個外來靈魂佔據你真正妻子的身體,這樣看着我不會覺得膈應?”
一句話就把飄飄然的秦冽從雲端拉到地面。是吼,無論這個老婆對他是多麼的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她終歸是另外一個世界的人,細想起來面對這樣的靈魂,那些學到的看到的詭異手段,她對兇獸一面倒的壓制,這種感覺的確挺怪異的。
“你不說我還沒感覺到,你一說還真是那麼回事。”他皺起眉頭,盯着蘇靈瑤的眼睛微微眯起來。
啥意思?聽他說的怎麼像是覺得他在暗示她自找麻煩?她不回答,因爲有點兒不知道要怎麼回答。
秦冽保持這樣的神色一動不動好幾秒種,自覺讓蘇靈瑤忐忑不安了,才忽然裂開那張好看的嘴一笑,“嚇死你了吧?!你安心,我可不是死腦筋的人,你不就是穿越了兩回的人類而已嘛,其中一回還是地球,其實也就等於是個土生土長的人跑去留學了一回。你聽說過誰家歧視留學歸來的人才的?歡迎都來不及!你的出現給我們帶來了多大的改變,還能帶來多大的改變我又不是瞎子看不見!你要是個外星物種比如那些兇獸變成現在這幅模樣,那我還會起點兒別樣的心思,是你的話目前還沒到這程度。”
秦冽的這話說得真誠,蘇靈瑤聽得出來,同時有些發愣。是嘛,這麼好說話?!既然秦冽能接受的話那蘇爸蘇媽應該也能接受吧,他們又會不會在意另一個世界的她佔據了他們真正女兒的身體,而他們真正的女兒已經等於死了的現實呢。
秦冽難得俏皮一回,原以爲能將自家老婆也逗樂,可沒想到他說完之後,從自家老婆的神色來看反而更加凝重的樣子,頓時懵了。
“你在想什麼?”他忍不住問。
“在想我爸媽如果有一天知道真相,會不會和你一樣毫無顧慮。”
這倒確實是個問題,秦冽聽了她的回答也擔心起來。不過他又很快恢復,開解蘇靈瑤道:“這種事情現在擔心也沒用,以我的經驗,船到橋頭自然直。等到真的發生了再應付比現在胡思亂想好得多,到時候我也會幫着開解,我想咱爸咱媽不是死腦筋的人。”
蘇靈瑤無聲的看了秦冽一眼,心道問題可沒有這麼簡單。秦冽和蘇爸蘇媽的情況不同,他認識她的時候,她已經佔據了這具身體,他倆的情分基礎都是建立在她這個蘇靈瑤上的。而蘇爸蘇媽是真正養育了原主二十多年的,感情基礎不同,要他們接受哪有這麼容易。
不過事情確實只能等待“船到橋頭”的那一天,接不接受的反正也就這樣了。她已經想好最壞的打算,如果蘇爸蘇媽兩人只要有一個不接受,她就去尋另一具肉身,決不讓倆老難做。
所有的問題都在這次談話中放開,兩人再無秘密之後,聊得就更加起勁了。主要還是秦冽問,蘇靈瑤答。
他的注意力又放到了蘇靈瑤“留學”期間的各種修真事宜上,重點諮詢修真是否有在特殊者部門中推廣的可能。還問蘇靈瑤有沒有意願加入特殊者部門來當教官,連他都能管的那種。當然,身份依舊可以保持爲神秘人。
以前他是不知道神秘人的身份所以還不放心往部門裡帶,現在知道了身份,想着要是能把老婆放到和自己一個部門,那不就可以天天在一起了?!對於他們這種先結婚後戀愛的情況,以及軍人和軍嫂常年兩地分居,都是一種很好的解決辦法呀!
兩人在房裡你來我往聊的不亦樂乎,還被作者君猶如現場實況一樣十分詳細的描述了整整五千多個字,只可憐老徐啊雲亦道長啊他們則在外面可憐兮兮的等着,面前還立着一根存有不知生死妖邪的鐵棒棒,心裡那是即焦急又擔心,每一分每一秒過得簡直艱難無比。
太陽已經完全落到地平線下面去了,黑黢黢的環境中大家只好又帶上夜視儀。
老徐不時回頭看向房屋那邊,裡面倒是不時有動靜傳出來,說明自家隊長和神秘人先生……或者小姐沒出什麼事來着。但這麼久了還沒弄好,會不會遇到什麼情況了。
他想了想,忽然站起來蹭到雲亦道長那裡,低聲說道:“道長,你看我家隊長都在屋裡待了這麼久了,我擔心他們會不會出什麼意外,要不麻煩您進去看看,行不?”
雲亦道長自從這根降魔杵被神秘人招來的雷給劈老實了之後,便原地打坐,閉着眼睛不知道在幹嘛。此刻聽到老徐的話便幽幽睜開眼睛,也看了房屋那邊一眼,想了想纔回答。
“我覺得我等還是不要去打攪他們爲好。若是他們真遇上什麼難處,就連那厲害的神秘人都無法解決,我等去看看也幫不上什麼忙,還是靜待他們自己出來的好。”
老徐想了想也是,本來覺得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其中一個還是已婚,終歸不太好。可都這麼長時間了,衣服該撕的也撕了,要是發生了什麼一定也搞完了,他再進去也是徒勞。只得在心中對素未謀面的嫂子暗歎一聲:哎嫂子,不是老徐不幫你,老徐也是無能爲力。萬一你知道這些事要和隊長離婚的話,只不要怪老徐沒幫上忙就好,要老徐去法庭作證啥的,老徐一定也會實話實說,您就安心吧。
正感慨着呢,只聽“吱嘎”一聲,房屋那邊的大門終於從裡面打開,走出一高一矮兩個人來,不是他們家隊長和神秘人……小姐又是誰?!
“隊長!”老徐一下子就從雲亦道長身邊跳起來衝過去,從夜視儀裡清楚的看到隊長斷掉好久的右臂已經恢復如初,行動間絲毫沒有任何不正常的地方。哇,神秘人小姐真的這麼厲害,居然真的把斷臂給接上了!
他衝到兩人面前第一件事就是把那胳膊抓起來反覆的看,還撩起秦冽剛剛穿上的一件迷彩T恤袖子去找那斷掉的地方,生怕那裡會有用針線以交叉方式縫起來的痕跡。
“真的好了,真的好了!”無論他怎麼看怎麼摸,秦冽的斷臂就是沒有任何異常,甚至連條疤都沒有,忍不住就叫起來。
其他戰士以及雲亦道長和無印道長也趕了上來,聽着老徐的話同樣好奇的盯着秦冽的胳膊看。
秦冽無奈看着這些人,只好將自己的胳膊擡起來掄了掄,以便讓所有人都知道他的情況,在聽到衆人異口同聲低聲驚呼出的“哇哦~”之後,莫名升起一股小小的自豪感——這是自家老婆的手段,厲害吧?!
圍觀完了隊長的胳膊,大家又將視線轉移到那個和他們朝夕相處這麼多天的神秘人身上。夜視儀中看起來的東西顏色有些詭異,可依舊遮蓋不住蘇靈瑤的好相貌。
只見她峨眉大眼高鼻樑,鼻頭卻小巧可愛,一點紅脣卻抿出種果敢勁兒,趁着瓜子臉都英氣了不少。整張臉上最吸引人目光的還是眼神,沉靜靈慧,彷彿這世界上就沒有她解決不了的問題似的,讓人一看就知道是個強人!
這世上漂亮的女人很多,但就連這麼的漂亮都及不上能力和氣質的卻少之又少。別人心裡有什麼感想不去探究,單老徐在觀察清楚神秘人之後,似乎明白了爲啥人家要整得神秘兮兮,這樣引人矚目的人再有這種手段,如果不把自己隱藏起來,只怕引來的麻煩也是不小。
他神色恭謹的重新和蘇靈瑤打了聲招呼,“神秘人小姐你好。我們家隊長真是麻煩您了。以前不清楚您的情況,所以先生先生的亂喊一氣,還望您不要介意。”
蘇靈瑤本來是要趁着大家注意秦冽胳膊的空檔跑去看那妖邪的,可還沒挪步呢路就被大家堵了個嚴嚴實實,沒走脫。現在瞬間又聽到老徐對她的稱呼,差點兒跳起來。靠,敢在“小姐”這兩個字後面再加一個“姐”字嘛?!哪怕叫我姥姥都行,就是不叫“小姐”行嗎。
也許是她的表情提醒了別人,有一個比較機靈的戰士就在老徐身後捅老徐,“老徐你咋管人家叫小姐?!這稱呼現如今有歧義,趕緊換一個。”
情商低低的老徐這才意識到自己失誤了,支吾着就要改,“哦哦,不……不是小姐不是小姐,那個……那我叫什麼呀……”
“還叫先生吧,先生不單是對男性的稱呼,也是對授業恩師的稱呼,你們叫她一聲先生,恐怕將來有便宜好佔哦!”秦冽開口解了老徐的難題。
蘇靈瑤的厲害再沒有比在場的人更加了解的了,當下都是眼睛一亮,紛紛點頭同意。
蘇靈瑤不在乎大家叫她什麼,反正只要不是“小姐”就好。她對秦冽的話不置可否,越過衆人就走到那降魔杵旁邊,伸出手摸了摸。
秦冽和雲亦道長一看她跑去搞降魔杵了,也趕緊跟上去,一個是因爲這關乎自家祖業,一個是因爲這根東西在挨劈這事上和自己有關。
“神秘人先生,這根降魔杵……”雲亦道長惴惴不安的問蘇靈瑤。
蘇靈瑤摸着,居然沒有在上面感受到那妖邪的氣息,頓時皺起了眉頭。心想怎麼回事,怎麼那妖邪會不見了呢?!難道是自己高估了妖邪,召喚的靈契太厲害,把它給劈死了?!
一邊想一邊聽到雲亦道長的話,知道他想知道目前的情況,開口問道:“道長,如果觀裡鎮壓的這個妖邪被收服或是解決的話,那這降魔杵對於你們來說就沒用了吧,不知道能不能割愛,出讓給特殊部門的秦隊長呢,有什麼條件您儘可以和他提,他一定會滿足你們的。”
這話就說得非但云亦道長一頭霧水,秦冽和所有人都一頭霧水了。
“先生的意思是?”
“道長叫我小瑤就可以了,先生這聲稱呼實在不敢當。”
雲亦道長被蘇靈瑤突如其來的隨性給嚇了一跳,“哦哦,好好,小瑤倒是個好說話的,那你的意思是?”
蘇靈瑤的這番做派非但讀者寶寶們注意到了,秦冽也注意到了,他看了一眼自家老婆,想起她也讓他叫她小瑤來着,看來她很喜歡別人叫她小瑤?他嘴角輕抿,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覺得自己這個老婆絕對不是什麼單純的良善人,一聲稱呼換別人的些許親近感,這手段其實挺老辣的,尤其她可能有什麼需要拜託對方的地方。
“這根降魔杵以及封在其中的那妖邪對秦隊長來說非常需要,所以我便做主幫他收了,沒有提前和道長打招呼,實在也是這妖邪有些手段情非得已。現在這根降魔杵已經和秦隊長有了血脈淵源,留在這裡是不合適了,肯定會被帶走,所以我纔有此一問。”
啊?!衆人紛紛看了看立在那裡一動不動已經變成黑不溜秋一根鐵棒棒的降魔杵,再看看高大英俊威武不凡的秦冽,實在想象不出來他倆之間能有啥血脈淵源。
雲亦道長儘管沒完全搞明白蘇靈瑤的意思,但有一點他是明白了,“你是說你們想要拿走這根降魔杵是吧?”
蘇靈瑤點頭,“妖邪已經沒有威脅了。”
雲亦道長看了看秦冽和蘇靈瑤,低頭想了想,忽而嘆了口氣,居然答應了蘇靈瑤的這個請求,“哎,好,你們要的話拿走就是,甚至那段紫靈木也可以拿走,我也不用國家補償我什麼。若非你們出現,只怕我和徒兒這兩條小命今晚能不能保住都是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