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香氣的就差上去動手打兒子兩巴掌,可想到畢竟兒子現在也結婚了,前天還因爲張萍的事擰了兒子的耳朵,現在總不能再爲個外人打兒子,真要把兒子弄離了心,那還不是便宜了外人。
可心裡卻是有氣,王香又給不了兒子好臉色,就是好好說話的語氣也弄不了。
“行了,有話好好和孩子說。”李德在一旁也看不下去。
縱然是爲了這個家好,可也不能總幫着兒媳婦說自己家的兒子。
王香堵氣的坐回炕上,瞪向地上站着的兒子,“你說說這到底是咋回事?”
“張萍他爸在外面亂搞男女關係,公安局過來抓人了。”李鐵柱原本以爲自己會難以啓口,可是發現當真說出來的時候,心裡竟有一絲絲的興奮。
特別是看到母親突然間錯愕住又震驚的臉時,他更是覺得鬆了口氣,這樣總不會再怪他了吧?
“什….什麼?”王香覺得是自己的耳朵出問題了。
一旁抽菸的李德手也是一頓,不過並沒有太大的反應,也沒有開口。
李鐵柱就又重複了一遍,“他們家讓出來找人,這能到哪裡去人,還是等隊上的消息吧。”
說完,李鐵柱無奈的看向母親,“要不我去找找?”
王香卻已經是一拍腿大聲罵了起來,“不叫的狗才咬人,這可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黴,才遇到他們這樣的人家,這下咱們家可在村裡咋擡頭啊。”
這罵着就要哭起來,被李德一聲給喝住了,“行了,張家的事跟你有啥關係,你在這裡大叫大哭的。”
王香像潑婦一樣,“你以爲我想啊,亂搞男女關係,那是要進局子的,現在他們家鬧騰成這樣,讓村裡的人咋看咱們?”
“你現在知道後悔了,當初可是你說這門親事好,一個勁的巴着的,還和我裝病不同意退了這門親事。”李德聽到自家女人的話就直擰眉頭。
王香被堵的半響說不出話來,只能用眼神瞪着自家的男人,最後恨聲道,“看到了吧?這就是亂搞男女關係的下場,你看着辦。”
“當着孩子的面胡咧咧什麼?”李德一個跳起來,人站到了地上,突然釋壓下來,嚇的王香就閉了嘴。
李鐵柱擰着眉,“爸,我媽在說啥?”
他又不是傻子,可不相信母親會胡亂的說這麼一句。
“你媽一天天嘴就會亂說,你別搭理她。”李德用眼神警告了自家的女人一眼,回過頭對兒子道,“你老丈人家出這事,咱們家也不能在一旁看着,那會讓村裡人更看不起,走吧,咱們現在到隊上去看看。”
李鐵柱不情願,“還是算了,他人現在在哪他們家都不知道,咱們去了也是白去。”
“糊塗。”李德喝斥着兒子,“不管他人在不在,那也是你老丈人,這個時候別人都看熱鬧,咱們家不能躲着,你想一輩子被村裡人戳脊梁骨你就不去。”
丟下兒子不管,李德揹着手出了屋。
王香心情不好,可也爲兒子着想,勸道,“鐵柱,聽你爸的,去吧。你放心,咱們家吃了這麼大的虧,張萍也別想日子好過了。”
咬牙切齒說出來的話,李鐵柱卻沒有心情幫着張萍說話,悶不作聲的跟了出去,王香坐在炕上又罵了幾句,想了想還是拿了圍巾也去了隊上。
隊上那邊,公安局的人一到,趙家都亂了,趙勝天讓妻子給公安局的人倒水,一邊讓女兒出去叫人開會,這要找人得把全村的人都得調動起來。
公安局的兩位同志見趙勝天不用吩咐就直接辦事,也沒有多說,只坐在那裡等着,趙勝天搓着手,“警察同志,不知道張樹學是和誰亂搞的男女關係?女方那邊現在也被抓起來了嗎?”
“老周屯周軍家的,是周軍到公社上舉報的,女的現在在局子裡,現在只等着張樹學,問清清況再處理。”開口的仍舊是黑瘦的那個公安。
趙勝天連連點頭,嘆氣道,“你說這人,好好的咋就幹這事呢,你們放心,我們一定把人找到。”
回頭見張二爺進來,趙勝天馬上又換了副嘴臉,喝道,“張躍步,你看看你養的兒子,幹出這種事情來,給隊上丟臉,現在人呢?你可不能包庇,爭取寬大處理才行。”
張二爺苦着臉,“隊長,這人現在在哪我們也不知道,我們也想爭取寬大處理,我這不是纔過來讓你幫着出出主意,看看這事咋辦。”
張二爺一慣在村裡也是個下巴高的,雖然明面上不讓跳大神,私下裡卻很多人都找他,趙勝天知道這個,也不敢亂說什麼,畢竟捅開之後,那些辦不了事的村民背後罵的還是他。
眼下見張二爺對着自己低頭了,趙勝天心裡得意了不少,面上做出爲難的樣子,“現在出了這事,我能有什麼好辦法,我看這天也不早了,兩位同志咋也不能餓着肚子,先吃了飯再一邊等人吧。”
“行行行,那我現在就讓家裡人送些肉過來。”張二爺馬上就明白了趙勝天這是要禮呢。
趙勝天擺手,“肉啥的我家也有,局裡的同志再吃能吃多少,到了咱們這咋也得吃點細糧,讓人去二春家弄點大米和白麪吧,給兩位同志做點細糧。”
“行行行,我現在就去弄。”張二爺心裡罵趙勝天不是個東西,這個時候還知道墊記別人家的東西,面上還要道着謝。
那兩個公安局的人聽到有細糧吃,他們又折騰一天也餓了,到也沒有攔着,默不作聲的便是默認了。
趙勝天就越發的有了底氣,大米白麪他趙勝天也不是沒有吃過,到公社那邊也能弄來一些家裡吃,讓張躍步去要東西,就是想噁心噁心張老頭爺孫倆個。
轉過身趙勝天又叫了自家的女人做飯。
張二爺則是在出院子的時候遇到了自己家的女人,直接把事推給了自家的女人,“去二春那邊要點大米和白麪,給局裡的人吃。”
張二奶愣了一下,知道是趙勝天弄的事,也沒有多說,轉身就走,張二爺則又轉身回了屋裡,爲了兒子只能低三下四的在跟前做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