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沉默了好一會兒,錦兮才木訥地開口:“你說的我都懂,這世上哪裡都有壞人,壞人眼裡人命不算什麼,我明白……這些事……”
說着說着,她像是說不下去了,突然又沒了聲兒。
房間重新死寂,片刻後,錦兮起身,煩躁又淡漠地道:“我有些累了,先回房了,你受了傷,也要多休息。”
華曼坐起身,想叫住她,話到嘴邊又頓了住。
看得出她已經開始掙扎糾結了,她也不能逼得太緊,否則適得其反。
剛走到門口,買早餐的女同志回來了,見錦兮魂不守舍的樣子,連忙給她遞了一份早餐過去。
可錦兮哪裡有心思,沒看見似得,徑直走了。
“阿姨,她……她怎麼了?”女同志看向病房裡面,不解地問。
華曼起身,走向病牀坐下,客氣地道:“同志,謝謝你幫我們買早餐,放這兒吧。”
錦兮回了房間,臉上諸多情緒已經全都收拾乾淨,那雙佈滿複雜神情的眼眸也一併褪去種種,只剩銳利的鋒芒和沉澱下來的冰冷。
果真跟秦隊說的一樣,他們着急起來了。
華曼這個狀態,看來是勢必在這一次就把自己拿下,讓她答應去做一個背叛軍隊背叛國家的民族罪人。
站在窗前,徐徐吐出一口氣,一手拈着身前小桌上擺放的鮮花,漂亮如花兒一般的嘴角慢慢扯出笑意。
這一局棋,越來越有意思了。
華曼讓她入局,而她同樣也等着華曼入局,彼此都在飆演技,就看誰能把誰騙過去。
*
就在華曼費盡心思對錦兮進行策反之時,國內邊境某地又發生了一起突發惡性事件。
秦淮牧有傷在身,暫時不便帶隊出征,便由暗影帶領了一支七人作戰小分隊,即刻飛抵邊疆。
江寒臨從電視上看到鋪天蓋地的新聞之時,當即以爲錦兮不告而別突然去執行任務就是跟這次暴動有關,一時也沒懷疑其它。
不過,想着那丫頭的傷還沒好就又去前線執行任務,他自然還是擔心不已。
汪桂芬也看着電視,臉色同樣沉重,感到深深沉痛之時,憤怒地嗓子都顫抖起來:“天啊……那些可憐的孩子!這些恐怖的犯罪分子!好好的日子不過四處發動暴亂!真是天理不容!看看這些孩子,他們才幾歲而已!喪盡天良!真是惡魔在世!”
電視上,畫面一閃而過,但依然可以看到事發現場的血腥殘忍,無數家長跪坐在地,抱着渾身是血的孩子哭得肝腸寸斷。
鏡頭再度轉變,大街上多了一列一列荷槍實彈巡邏的特警和武警官兵。
看着電視上令人肝腸寸斷的畫面,汪桂芬很快就紅了眼眶,片刻後,她突然想起什麼,猩紅激動的眼眶看了看江寒臨,問道:“那丫頭昨晚就匆匆走了,是不是得了消息去執行緊急任務?會跟這起暴動有關嗎?”
國家監管的嚴,事先查出端倪也說不定,然後立刻派兵清除——只不過,這些極端犯罪分子也非常狡猾,也許清除任務失敗,最終還是讓他們暴行得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