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必須犯錯,而且是很嚴重的錯誤,這樣你才能被退學或是開除——雖然這樣名譽上很難聽,可是能把你從這水深火熱之中解救出去,你已經顧不得其它了。那天晚上,我跟張楚默同你發生口角只是一個導火索,你本來心裡就苦悶憋屈,還要被張楚默時不時地言語刺激幾句,更是火上澆油,所以那天晚上發生不愉快後,你整個情緒崩潰,就在晚上衝動地做出了那種事。”
來找柳晴悅之前,木蘭教官把柳家的情況跟錦兮大致說了一下。
一個宿舍的,朝夕相處,柳晴悅出身不錯她們早就看出來了,但沒想到柳晴悅的父親居然是一名搞軍工科研的少將——這樣的家庭出身,柳晴悅恐怕從小出門去哪裡都有警衛員跟隨左右吧?
讓她從一個從沒吃過苦的千金大小姐突然變成了整天在泥巴坑裡摸爬打滾的新兵戰士,她怎麼可能受得了這種苦?
前後一思量,程錦兮什麼都明白了。
此時,見柳晴悅雙目閃爍又激動地緊緊盯着她,明顯被刺激的有點失控起來,她沉默了下,才微微笑着問:“我分析的對嗎?至於爲什麼挑我下手,大概是你知道我的警覺性很高,你不可能得逞,因爲你並不想真得鬧出人命,那樣你一輩子就完了。”
“可是,在你‘失手’後,你又突然把剪刀扎向自己胸口,想嫁禍給我,這讓我很費解——明顯你打算自己開除時還拖我下水,可是你爲什麼這麼恨我——莫非……真是因爲你喜歡江寒臨?”
說到這裡,錦兮困惑地揚起柳眉,腦海裡劃過那張清貴矜冷的俊臉,又微微皺眉。
長成那樣子,又氣質冷貴出衆,對十幾歲的少女來說,的確太具有殺傷力了。
“江寒臨連跟你說句話都沒有過吧?你就沉溺至此不惜親手滅情敵了,柳晴悅,是該說你聰明絕頂還是愚蠢到家?”
“你閉嘴!”沉默了半晌的柳晴悅,終於在這一句羞辱中爆發了。
猛然坐起身,猝然而來的疼痛讓她捂着胸口緊緊皺眉,臉色越發慘白。
喘息了好一會兒,她才從疼痛中緩過神來,擡眸憤憤地瞪着程錦兮,“你以爲你是誰!你憑什麼說我!一個連爹媽都不要的可憐蟲!你有什麼資格說我!我就是看不慣你跟張楚默!有什麼好!那麼多人圍着你轉!偏偏你還一副看不上的樣子!裝什麼清高!”
程錦兮見她情緒失控了,這就好辦,接着她的話譏誚地問:“所以,你就拿剪刀扎我?還故意陷害我?”
柳晴悅一揮手打翻了牀頭櫃上的器具,咆哮道:“如果殺人不犯法,我就直接殺了你!我討厭你!討厭這個地方!討厭你們所有人!”
柳晴悅一邊咆哮着,一邊就涕淚橫流了,語無倫次地嚷嚷道:“我本來就不想來……我爸非要我來,我媽攔都攔不住……我不喜歡當兵,我喜歡跳舞,喜歡彈鋼琴,我的夢想是成爲鋼琴家,我纔不要當兵!我要回去,必須回去……我恨你,恨這裡所有人包括那個江寒臨!我跟他說話,他根本看不見……拽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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