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中年波斯人指着謝凱，接連說了好幾個你，卻說不出別的來。
哈扎裡臉色鐵青，擰出水，已經不足以形容。
看着謝凱，他知道，謝凱雖然是笑着在說，但是這裡面一些東西是關鍵，如果不同意，別說後續合作沒法持續，僅僅是現在的一些事兒，都不是那麼順的。
“我們沒錢。”
“沒錢不是有石油麼？”謝凱毫不在意，“8美元一桶，一共算一千萬美元，125萬桶，還不夠海上巨人號裝一次。”
不敲對方一筆，有些對不起自己。
送上門來的啊。
“當然，你們也可以不給，也可以繼續這樣，我不介意給懸掛着螃蟹旗的油輪跟商船上配上防空導彈系統，同時增加一套反艦導彈。”謝凱冷冷地說到，“反艦導彈，不一定非得戰艦或戰機發射。”
謝凱明顯是嚇唬對方。
不說把反艦導彈弄成獨立系統，要加上探測雷達，鎖定的火控系統等，整合在一起，沒有那麼容易，僅僅是c801反艦導彈那超過800公斤的重量，就不是單兵可以解決的。
謝凱是吹牛，哈扎裡卻不敢去賭。
以他對謝凱的瞭解，這就是個瘋子，誰敢保證他們手中沒有獨立成一套的反艦導彈系統？
前衛防空導彈這樣的肩扛式單兵導彈，最終都能被中國的設計師們搞成一套導彈防禦系統，用來防禦空中的戰機效果如何，波斯人比誰都清楚。
他們的兩架f-14雄貓戰機，就是被伊拉克人從中國搞到的這玩意兒給捅下來的。
而防禦導彈，已經第二次被證實了。
之前還只是防禦蘇聯60年代開發的老式對地導彈，性能落後，可那也不是一般戰機可以比擬的。
最終，沙特用來自中國的防空導彈系統，成功攔截了數枚來自南也門的飛毛腿導彈。
所以，哈扎裡覺得，自己不敢賭，也賭不起。
“你究竟想要幹什麼？謝，你可以直接明說。我們是朋友，沒有必要這樣。”哈扎裡如同泄氣的皮球。
“大毛拉，是我沒有表達清楚，還是您沒有聽明白？”謝凱嘴角微翹，不給他點顏色，波斯人還真不知道談判中誰佔據主動。
“你表達的很清楚，可用石油……”哈扎裡有些爲難，“我做不了主。”
“那就賠錢唄。我們好說。”謝凱一副我很爲你們着想的表情，“原油本來就不容易尋找買主。”
“謝，我們可以保證懸掛螃蟹旗幟的油輪跟商船安全通過，但是之前你們承諾過，同樣會安全運輸我們的原油。”哈扎裡以退爲進。
他們現在的原油運輸出去也不是容易的事情。
伊拉克人的戰機不時跑到阿巴斯港轟炸裝油的油輪，即使增加了防空力量，依然會損失一些油輪。
傻大木從法國人手中買了不少的飛魚反艦導彈，那玩意兒幾十公里外就能發射，尤其是貼着海平面飛行，不到末端主動制導的時候，根本就不會開機，幾乎很難發現。
人家戰機老遠就丟了導彈跑了，防空力量能如何？
“即使你們不願意，我們也可以保證安全通過。除非你們派出軍艦，要不然，不管是空中轟炸，還是武裝巡邏艇過來搗亂，都無所謂。”謝凱不在意地說到，“到目前爲止，只要運輸我擁有的原油的油輪上，最少都有一支河蟹的護衛小隊，有的兩支或三支……配備的前衛導彈也不是太多，一個小隊最少五枚……”
“你們有那麼多防空導彈？”一直沒有吭聲的中年人，終於忍不住了。
謝凱這牛，吹的太過分了。
前衛防空導彈是中國產的沒錯，謝凱有能力給一支僱傭兵裝備這麼多？
謝凱看着他，陰測測地笑了一下，沒有說話，而是同樣笑眯眯地看着哈扎裡。
哈扎裡同樣認爲謝凱是吹牛。
有一部分的油輪上護衛小隊裝備了前衛防空導彈，就算是非常牛了。
問題是，如同謝凱最開始說的，要給油輪上的護衛小隊配備反艦導彈一樣，他不敢去賭。
哪怕只有一點的可能性，他都扛不住。
波斯人的戰機數量不多，大部分都被該死的伊拉克人空軍給拖住了；即使有足夠的戰機跟偵察機來尋找謝凱的油輪，他們也沒有足夠的反艦導彈。
中國產的c-801反艦導彈，沒有法國人的那麼貴，但是一枚也是一兩百萬美元。
用來打一艘油輪，看起來划算，畢竟十萬噸油輪運輸的原油也得連三千萬美元，可波斯人承受不起這樣的戰果，他們已經開始着手仿製中國人的飛魚導彈，到目前爲止，基礎工作都沒有做好。
他們現在不敢賭。
“謝，你不能這樣！你不是一直強調合作要雙贏嗎？”哈扎裡急了，語速很快，“你這樣，好處都是你們得到，幫該死的伊拉克人運油的油輪就這樣從我們眼皮下開走，這會嚴重損害我們國家聲譽。”
到了現在這樣的時刻，哈扎裡在稱呼伊拉克人的時候，都不忘在前面加上一個該死的。
謝凱看着哈扎裡，聽到這話，確實也覺得有些過分。
但是，過分又如何？
原本雙方是談好了的，波斯人違反約定在前。
“本來是雙贏的，但是現在，讓我們如何相信你們願意跟我們雙贏？”廖東開口了，“一千萬美元的賠償，必須得要。給原油也行，我們自己到港口運輸！”
廖東不知道謝凱的目的是什麼，反正他也不擔心跟波斯人對上。
僱傭兵的根據地在非洲，美國跟蘇聯在那邊的勢力都不算太厲害，更不要提波斯這種國家。
原油，要就要了。
“這是不是太多了？國際油價都40多美元。”中年人到現在，算是明白了，在這個神秘的年輕人面前，他們沒有任何的優勢可言。
甚至跟美國談判的那種方式，根本沒法用。
波斯需要從中國人手中搞到技術，威脅什麼的沒用，雙方的邦交還算是不錯的。
“就這個價。要麼給錢，要麼給油。有別的合作，必須等我的二十多條船全部安全出來，掛着螃蟹旗幟的商船不受攻擊……”謝凱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
哈扎裡看着謝凱堅決的神態，只能表示要下來商量。
“咱們這是不是太過分了一些？又炸他們的船，又殺他們的人，還讓他們賠償……對方可是代表着一國政府。”莫齊都沒想到謝凱會這麼過分。
“確實有些過分。”廖東點頭，“最終結果如何先不管，至少得表達我們的態度。要不然，後面容易出事兒。”
墩子在一邊也不插話。
他從內心深處感激謝凱，之前謝凱就說沒事兒，但是當着他的面跟一個不算弱國的國家大毛拉抗衡，甚至不考慮對自己的影響，就爲了保護他，如何不感激？
老實漢子，沒法表達自己的內心。
“行了，哈扎裡會同意的。至於原油8美元一桶，估計不會直接這樣同意，很有可能會用更多的原油來攤薄這些成本。理論上講，這邊的事兒算是穩妥了。”謝凱揉了揉太陽穴。
要乾點事情，真的不容易。
到這邊，都已經十多天了，鄭宇成連着拍了好幾封電報催他回國，如果不是顧及着一些問題，都親自跑這邊來抓謝凱回去了。
這些謝凱出來的時間，有些長了。
“大毛拉，他們這樣過分，爲什麼不讓他們承擔後果！這是辱沒國家的尊嚴！”中年漢子現在已經疼過了。
他完全沒想到，這次談判，會是這樣子。
“穆罕穆德上校，我們可以爲了爭一口氣，可如何從他們手中獲得那些裝備或則技術？”哈扎裡看着這個年輕的上校，心中直搖頭。
穆罕穆德來自德黑蘭，是軍方高層的親信。
一直都不把天下英雄當回事兒，要不然，在謝凱讓人動手時，哈扎裡沒有任何的動靜。
“這跟我們獲得那種防禦系統的技術有什麼關係？”穆罕穆德還想着要找回場子呢。
就這樣被人揍了，現在找不回來，逮個機會也得找回來。
“所有的武器裝備，都是他賣出來的。”哈扎裡嘆了口氣，“如果不是您帶着國防部的要求，必須搞到沙特的那種導彈防禦系統，我們不會這樣被動。”
穆罕穆德不吭聲了。
現在他們跟伊拉克的戰爭已經打不下去了，雙方手中都從中國獲得了不少的戰術導彈，用來襲擊對方首都不一定夠，但是用來攻擊城市還是可以的。
之前在沙特邊境上出現的那種導彈防禦系統，讓波斯人動心的不僅可以攔截導彈，他們更可以把原本巴列維王朝從美國引進的霍克防空導彈納入導彈防禦系統，這將會讓他們防禦能力更強。
“要想得到更好的技術，讓我們國防實力更強，就必須搞到他們這套系統的技術！”哈扎裡說到，“如果無法接受他們的條件，這事情，辦不了。”
穆罕穆德沉默了好久的時間，最終沒有再堅持自己的意見，“只要能搞到技術，我會說服上級。”
“要搞到技術，就必須解決眼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