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分啊。反正他們都要買，咱們不漲價，已經非常厚道了。要是放在國際市場上，歐美國家，在這樣的情況下，您覺得他們不借着機會漫天要價？伊拉克人不脫一層皮，能搞到手？”謝凱搖頭。
“石墨炸彈這東西，要不算了？別到時候影響我們雙方的合作。”汪貴林還是希望順利地簽訂合同。
上午謝凱跟易卜拉欣怎麼談的他不知道，去611所找他們的技術人員溝通了一些關於戰機的事兒。
回來就聽到謝凱說這事情。
這讓他開始擔憂這次合作是否可以持續下去。
原本計劃是下午去東風動力廠，汪貴林都覺得去不了。
“去，怎麼不去？這事兒沒有那麼容易談成的。汪叔，您相信我一次吧，絕對不會出問題的。”謝凱說到，“兩伊戰爭雙方都打不下去了，現在就看誰能扛。戰爭結束了，欠了一屁股債的傻大木，怎麼可能會去大規模採購武器裝備？”
汪貴林嘆了口氣，沒說什麼。
幾人正準備出門，卻被易卜拉欣在招待所的門口給堵住了。
“謝，你的清單太過分了。”易卜拉欣強壓着心中的火氣，“說好的不增加任何附加條件呢？”
謝凱虛眯着眼睛看着他，“將軍，那是建立在雙方都有着誠信的基礎上。您可以再多考慮一下，非常抱歉，我們還有別的事兒。”
說完就準備離開，缺被易卜拉欣給一把拉住了。
“謝，要不再商量商量？我們同意按照你的要求，把飛機給你，採購200枚雷霆空空導彈。”易卜拉欣見招待所門口沒人，再次強調着，“你清單上羅列的東西，根本就沒多大的用處，要是買回去，我這腦袋都保不住。”
易卜拉欣真沒開玩笑。
汪貴林看着謝凱，謝凱也是有些無語。
這混蛋太不識貨了。
當初飛盾-359坦克推銷給他們的時候，愛理不理，現在求着要。
難道不知道石墨炸彈跟電磁炸彈都是幫他們準備的？
“先不去東風廠吧。”汪貴林再不吭聲就有些不合適，轉而邀請易卜拉欣到招待所的小會議室裡面談。
外面有專門的安全人員守着。
對於汪貴林，易卜拉欣心中感激不已，雖然平時接觸不多，也清楚汪貴林在404裡面是什麼職務。
他已經偷偷決定，以後有事兒，繞開謝凱。
謝凱雖然年輕，太過不要臉，把中國的禮儀傳統什麼的都丟了。
“將軍，對於貴國採購百輛飛盾-359導彈防禦系統，原則上，我們並沒有意見。不過貴國要求在一年i時間內完成交付，這一點，非常抱歉。”汪貴林實事求是地說到，“飛盾的底盤，發動機等，都是用359坦克的，而359坦克我們的產量，貴方非常清楚。”
“我們急需。”易卜拉欣也知道中方並不是故意在交付期上拿捏，“所以，貴國報價960萬美元一輛，我們也沒有討價還價。”
“你好意思討價還價不？飛盾-359是以連爲作戰單位，跟359坦克連一樣的配置，一個連12輛，配備預警範圍120公里的雷達車，裝彈車，指揮車等，其他的都不算錢……”雖然這價格比預想的高了很多，謝凱還是覺得價格有些低。
單賣這些吧，這個價格，客戶也能接受。
可這將會嚴重影響整個飛盾系統的作戰性能。
無奈之下，就只能按照自行火炮這樣的模式，只算作戰單位的價格，其他的雷達車，電源車，補給車都不算價格。
這樣客戶也不會覺得價格太貴。
“還有配套的雷達車？”易卜拉欣真不知道是這樣的情況。
沙特跟中方談的具體細節，他們並不知道。
沙特在戰爭中用的，也沒有別的雷達車，補給車什麼的，就只有單獨的四輛。
“有，跟87式122毫米自行榴彈炮一樣的配置。飛盾-359可以獨立使用，上面的探測雷達預警範圍只有30公里……”謝凱介紹着。
談正事，他也就不再去扯其他。
飛盾-359，從一開始，只不過是謝凱根據以色列的“佩瑞”坦克而來的想法，後來想着在海灣戰爭中，伊拉克從中國採購的大量59坦克由於沒有強悍的防空能力，被美國A-10舔地機給大量摧毀，砸了中國重型武器裝備的名聲，謝凱就捉摸着搞一款隱藏在裝甲部隊中的防空導彈坦克。
於是乎，就有了飛盾-359。
而到了後面，很多功能，都是技術設計人員不斷地根據他們的經驗在搞，爲了增加反應速度，提高作戰性能，最終纔到了這樣的情況。
要不然，按照謝凱之前提出來的那種，只是用於裝甲部隊的防空，飛盾-359的作用小了很多。
畢竟，裝甲部隊的天敵是武裝直升機跟對地攻擊機，根本就沒有考慮着攔截導彈。
最終，這種用於裝甲部隊防空的坦克，反而變成了主要用於攔截導彈的防禦系統。
“18個月，可以交付完成，第一批，6個月後開始交付。老規矩，先款後貨。”汪貴林隱蔽地給謝凱比劃了個18個月的手勢，謝凱說到，“至於其他的東西，愛要不要。不過將軍，出於對我們雙方友誼的負責，我建議你們可以採購一批，價格都不貴，千萬不要像飛盾-359這樣，在別國採購後展現出強大的作戰實力後，才急衝衝而來尋求採購。”
謝凱的語氣，讓易卜拉欣聽出來了距離感。
這不符合謝凱的風格。
謝凱現在也不提要飛機，也不問他們是不是要買雷霆空空導彈，更加不提附加的那些跟戰爭沒有多大關係的不正經武器裝備。
一時間，易卜拉欣躊躇起來了。
他說需要回去考慮一下，考慮的，不就是謝凱這葫蘆裡面賣啥藥麼？
汪貴林送走了易卜拉欣，回來見謝凱一臉沉思，“你這風格變化，真讓人受不了。”
“沒有閒心跟他們糾纏，不識貨，誰都沒辦法不是？”謝凱實在有些煩了，強行給伊拉克人，沒有用。
歷史的滾滾車輪，不是他這樣一隻小螞蟻可以撼動的。
美國打伊拉克，那是不可能不打的。
誰叫蘇聯老大哥不爭氣，命不長呢？
誰又叫伊拉克國土下埋藏着那麼多的石油呢？
控制了中東的油田，就控制了整個世界的經濟命脈。
美國不可能放棄的。
賣這些武器，一方面是爲了用實戰來檢驗武器的作戰性能，另外一方面，就是給傻大木多點本錢，多消耗一些美國人的經濟。
對於謝凱來說，殺人性能好的武器裝備，遠不如可以讓高科技武器裝備癱瘓，失去作戰能力的武器更有效。
美國最後從阿富汗撤軍，從伊拉克撤軍，爲什麼？
還不是因爲消耗的經費太多？
謝凱不知道美國在阿富汗戰爭跟伊拉克戰爭中究竟花了多少錢，網上的消息五花八門，但是他個人認爲，兩場戰爭中，美國消耗了他們納稅人至少上萬億美元的經費。
多摧毀一些美軍的裝備，他們就得多花點錢不是？
奈何，伊拉克人不願意要這些可以摧毀武器裝備的高科技武器。
易卜拉欣再次回來，哈利·莫桑等人見他一臉沉重，甚至都沒有問進展了。
“中國人不再提附加條件？”這事兒，就連哈利·莫桑上校都覺得不可思議，“這根本就不符合他們一貫的行事風格。”
“或許，那空空導彈跟其他的炸彈都是好東西？”有人不確定地提出。
要是易卜拉欣能確定，他也就不會讓手下討論了。
“哈利·莫桑，你跟他接觸得多，平時也在分析他，你說說他們的目的是什麼？我總覺得這裡面有什麼問題。”易卜拉欣當即就把謝凱的話原封不動地說了出來。
謝凱的警告，不會是無的放矢的。
“真的說如果再看到效果好，來找他們，不會再賣了？”哈利·莫桑也拿不準。
隨着中國人手中的錢越來越多，他們的先進武器將會越來越難賣出來了。
之前會賣，是因爲缺錢。
別的不說，前前後後，伊拉克都砸了好幾十億美元在這家單位，根據情報，如果加上沙特跟波斯人的，404這幾年光是賣武器裝備，都超過了100億美元。
這些，遠遠超過中國一年的國防預算！
“要不，我們各種先買一批？這些武器價格都不是很高。”哈利·莫桑也怕再次出現這次的情況。
到時候總統那邊就沒有這樣好交代了。
“部長，這些都不貴。每樣買一些，在戰場上用一用，如果真的好，再加大采購量，效果不好，我們也可以向總統交代。”
手下都建議，可以採購一些。
原本謝凱提的附加條件都沒有了，連總統的專機都不要了，也不要求他們採購雷霆空空導彈，這一下子，就讓伊拉克人變得警惕起來。
向來，只有不斷增加條件的。
買家都是希望用更少的錢獲得更好更多的東西，賣家則是希望把東西賣得越貴越好。
“那就買一批？買多少呢？”易卜拉欣也覺得這事兒可行。
買多了，總統不會責備，要是到時候發現有好東西他們沒要，絕對會收拾他們。
飛盾-359不就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