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老方他們非洲之行，謝凱並不在意。
反正整個行程，他都讓人安排好了，通過404與非洲的聯繫，讓廖東給他的老上級介紹介紹。
軍人出身，到了非洲，看到那邊的情況，再被廖東刺激一番，老方不動心都不行。
到時候，就是老方來求他的時候，搓圓捏扁，那都是謝凱說了算的。
“媽，我覺得您這樣的方案行不通啊。一開始就想要全面佈局，太困難了。歐美市場的流行元素什麼的，咱們並不是很瞭解……”在飛機上，謝凱聽了老孃對於服裝廠未來的佈局介紹，皺着眉頭說道。
老孃是想要全面鋪開，進軍國際上市場。
而國內市場，卻不是重點了。
“掙外匯啊！”柳旭說道。“國內對於能掙外匯的公司，可是有着很大的扶持力度。”
“我知道。咱們這後方都不穩！”謝凱看着老孃。
“國內高檔服裝消費水平有限，而國外則是強多了。”柳旭說道，“當初你不是說，咱們定位到高檔服裝？”
“是定位高檔沒錯，但是咱們現在的品牌一點知名度都沒有！”關於服裝市場，謝凱也不知道怎麼解釋。
目前服裝廠的效益是好的，就因爲謝凱知道，國內的牛仔服，羽絨服是這個年代的流行。
至於以後，他也不清楚。
服裝行業，要想在國際市場上競爭，不打造品牌是絕對不行的。
“我知道你的意思，一個品牌要想培育起來，不是短時間內可以做到的。”柳旭對於品牌並不是太過重視。
服裝廠的效益，讓她並沒有看到市場的殘酷。
謝凱最開始把基地庫存的工作服給賣了出去，撈了一大筆，然後牛仔服跟羽絨服，又成了公司的主打產品，訂單供不應求，柳旭就覺得，是時候進軍國際市場，爲國家創造外匯了。
可謝凱卻知道，老孃根本就不瞭解市場的殘酷性。
把自己知道的全部給老孃介紹了，反正他不瞭解服裝市場，唯獨知道的，一家單位要想生存，就必須得有自己的特色，有自己的品牌。
“媽，服裝廠跟軍工沒有多大的區別。我們不能看着國外先進，就盲目地追趕他們，必須腳踏實地地根據我們自己的實際情況來。”謝凱不知道如何解釋，牛仔服跟羽絨服，是因爲他知道，站得了市場先機。
國內的走出國門，不管質量多麼好，做工多麼精細，根本就沒有辦法跟那些有數十年上百年，甚至服裝有着珠寶首飾等搭配的品牌競爭。
“行了，這事情我知道，你不用跟我說這些！”柳旭顯然不想聽謝凱的建議。“我們的服裝走出國門，這是公司的發展戰略！”
謝凱有些無語。
“關於代言的問題，您如何考慮的？”謝凱問老孃。
“明星有這麼強的宣傳力度嗎？之前試過，效果並不是太好。在香江那邊，咱們的服裝，根本賣不出去……”一說這個，柳旭就窩火。
之前就是聽了謝凱的。
可現在，根本就沒有達到預期的作用。
“代言都找的誰？”
柳旭說了，謝凱直翻白眼，老孃找的好像都是一些謝凱沒有聽說過的18線明星。
一琢磨，就知道老孃是爲了節省成本乾的。
連孫娟跟莫齊都成了老孃的模特，這怎麼行？
“得找最紅的明星！”謝凱說道。
“成本太高了，而且對方傲慢的不行……”柳旭一臉不滿。“香江那邊，有個剛出名的，僅僅是代言合同，直接開價三百萬港幣……”
“媽，咱們不是自己有模特公司？”謝凱問老孃。
他不知道怎麼跟老孃交流了。
飛機一直到了滬市的虹橋機場，在幾架大大小小的國外飛機下，這架塗裝亮麗的國產飛機特別引人注意。
“那是什麼飛機？天啊，運十？這是我們國產的飛機嗎？”
“尾巴上寫着呢，就是運十。好像當初說是下馬了啊。”
“還在飛，就說明還在繼續。也許過不了多久，咱們就能能坐上國產大飛機了……”
運十之前一直都在飛行，只不過降落的都是軍用機場，這次是第一次降落在民用機場裡面。
選擇的時候又不是那種夜深人靜的時候，加上現在的航班數量少，航站樓距離停機坪不遠，很多人都能看到。
讓運十不斷地飛行，就爲了保持存在感，讓人看到，自然是謝凱的目的。
機場候機廳也有一些外國人，他們看到這架飛機，卻一臉鄙視。
“這不是仿製的波音707的中國運十嗎？這樣的飛機，連安全性能也不具備，更沒有獲得適航許可證，也能飛行，難道不怕出了事兒？”一名中年人皺着眉頭說道，他是麥道在滬市的工作人員，即將轉機去中國首都。
周圍人的議論，讓他很是不爽。
麥道飛機，纔是最優秀的。
“卡爾，中國人從來都不把人當成一回事，這不是很正常嗎？不過要不了多久，他們就能有更好的飛機坐了……”卡爾旁邊的一名胖子一臉鄙視地說道。
兩人用英語交流，周圍能聽懂的並不是太多。
雖然已經取消了按照級別才能坐飛機的規定，但是這年頭可以坐飛機的，要麼是政府級別夠高的官員，要麼就是那些先發富裕起來的一羣人。
自然有人能聽懂英語。
一名三十出頭，穿着短袖T恤跟短褲的年輕人聽到這些話，一臉怒氣地走上前，“先生，你們很瞭解飛機？”
卡爾看着眼前的人，神態傲慢地說道，“我們是麥克唐納·道格拉斯公司的工程師，你覺得我們瞭解飛機不？”
“你們瞭解，難道就可以張嘴瞎說？中國運十，完全是自主設計，獨立生產的一款飛機，與波音飛機沒有任何的聯繫！”中年人冷冷地說道，“雖然我不是航空行業的人，但是對這飛機也有一定的瞭解……”
“喲……”胖子眉頭一挑，“你好像很爲你們這款垃圾飛機自豪？”
“這是我們中國自己的飛機，作爲一名中國人，我爲什麼不爲我們國家能製造這樣龐大的飛機自豪？”年輕人平靜地反問。
“大飛機？你見過多少大飛機？”卡爾呵呵直樂。“這也不怪你們，坐井觀天，根本就不知道國際上什麼叫大飛機！”
這邊的情況，本來已經讓周圍人注意了。
還有懂英語的人，向着周圍不懂英語的人翻譯雙方的對話。
“國外大飛機有多大，有多先進，我確實不知道，但是你在我們中國的地盤上，就應該收起你這傲慢的態度！”年輕人冷冷地說道，“馬上道歉，否者……”
胖子看着年輕人，“馬上道歉？我們有做錯什麼？年輕人，我們很佩服你的名族歸屬感，但是你得知道，我們來中國，就是爲了讓你們有更好的飛機坐的！沒有我們，你們甚至連飛機都沒得坐！”
“你們沒來，我們難道是走路的？明明是來賺我們的錢，還說得如此冠冕堂皇！要不是你們，我們的運十現在已經大量生產了！”年輕人憤怒地說道。
“你幹什麼？這可是外國人，會引起國際糾紛的！”一名五十來歲的乾瘦老者聽到旁邊人的翻譯，準備站起來，卻被他身邊的女人給拉住了。
“沒見着老外在咱們地盤上如此囂張？當年在朝鮮戰場上，被咱們打得抱頭鼠躥的……”老者掀開了妻子拉着自己的手，走了過去。
“兩位，當年美國人找朝鮮戰場上，有着飛機坦克大炮，依然被我們幹得哭爹喊娘，你們現在來中國掙錢，還如此高調，誰給了你們勇氣？”老者一臉笑容，隨後讓周圍的人幫忙翻譯過去。
“你們想要幹什麼？”卡爾見圍過來的人越來越多，“我們可是外賓！我們會向你們外交部抗議！”
“道歉！”老者平靜地說道，“確實，我們承認國外的一些技術比中國先進，就像飛機什麼的。美國工業搞了多少年？我們中國搞工業，到現在不過三十多年！照樣有可以打到你們美國本土的導彈！”
“對，道歉，不道歉就幹他們！”一名小年輕叫了起來。
於是乎，場面一時間變得不可控起來。
“我們說的是事實！”卡爾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事實也不能隨便侮辱我們的大飛機！”最開始的年輕人說道，“道歉，否則，教會你如何做人！”
“你們想要挑起外交糾紛嗎？”胖子尖銳的聲音叫了起來。“我告訴你們，得罪了我們，我們不幫中國生產飛機，你們就別想坐先進的飛機……”
“老子就不願意坐你們的飛機！”最開始的年輕人直接衝了上來。
“嘭！”
拳頭重重地砸在胖子的臉上。
有人帶頭，周圍衆人本來就看着兩老外不順眼，尤其是他們那趾高氣揚的神態，明明是爲了賺中國的錢，居然擺出一副施捨的勇氣。
“老子今天教教你們怎麼做人……”那老者也挽起了袖子衝了上去……
於是乎，一場混戰，就因爲運十第一次出現在大衆的眼中，發生在了機場候機廳。
等到機場安保人員過來的時候，兩名麥道的人，已經被揍得鼻青臉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