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可能！五軸加工中心這是國際絕對禁運的！任何一臺五軸加工中心生產，都被納入輸出管制統籌委員會的監控！這是軍事製造設備最先進的裝備！”聽到鄭濤要五軸加工中心，吉川正雄跳了起來。
五軸加工中心啊！
全球都沒有多少臺，這種最先進的加工設備，主要用於高精度軍事裝備加工，特別是戰鬥機以及坦克潛艇等的核心零部件加工。
中國現在佔據主動權，直接提出了這樣過分的要求。
吉川正雄如何能夠不氣憤？
中國一直想要這樣的頂級製造裝備，從開始談判就表達了意願，他們或許也清楚得不到，遭到拒絕後一直沒提過。
現在卻直接提出來了。
鄭濤看着吉川正雄的表情，心中不屑，開口說道，“吉川先生，根據我的瞭解，五軸加工中心的數控系統並不是特別複雜，只要三軸研究取得了突破，對系統內的功能進行擴展就能獲得四軸跟五軸的聯動控制，所以，系統我們不要了，只要加工中心……”
吉川正雄臉色變得特別難看。
鄭濤的話沒錯，技術實現的過程雖然困難，只要取得了三軸控制系統的突破，有了經驗就容易了。
三軸三聯動的控制，這是數控機牀的分水嶺。
機牀不同，三軸以上，核心技術不僅是數控系統，還有機牀製造，裝配等方面的技術。
“我相信我們用不了多久就能取得突破。現在需要的是能直接提升裝備製造能力的技術裝備，五軸加工中心，我們可以談。其他的嘛……”鄭濤說到這裡，也不說了。
條件給了日方，繼續再多說，也沒什麼意義。
能爲國內搞到五軸加工中心，意義多重大，鄭濤清楚。
這種設備絕對不好搞，反正漫天要價，就地還錢。
只要RB人在四軸加工中心方面鬆口，對於國內戰鬥機，遠程導彈方面的研製工作也將會有着非常重大的意義。
吉川正雄臉色陰沉地離開了鄭濤的辦公室。
他主動找中國人，最後卻是如此結果。
回到建國飯店後，吉川正雄也不管小田富源有深厚背景，當着其他手下的面，不停地打着小田富源的耳光。
“這都是你的錯誤！如果不是你動用特權，已經簽訂合同，一切都不會發生！”一邊打，一邊咆哮。
小田富源被吉川正雄打得兩邊臉頰高高地腫起，卻沒有絲毫的反駁。
動都沒有動一下。
“閣下，這並不是小田君的錯。之前公司總部也同意了小田君的方案……”井邊三郎見吉川的火氣消得差不多了，纔開口求情。
“不要給我提公司那些混蛋，他們根本不瞭解情況，只知道貪婪地要利潤！現在中國要求提供五軸加工中心！五軸啊！去什麼地方搞？”吉川正雄咆哮着。
所有人都不敢開口。
加工中心目前最主要的用途就是高精尖端製造領域使用，特別是軍事工業運用更加廣泛。
一旦中國獲得，並且大規模地仿製，國際上知道了，三菱將會遭受滅頂之災。
“要不，向他們提供四軸加工中心？”井邊三郎建議道。
看着吉川正雄憤怒的眼神，他急忙解釋，“我說的並不是向中國提供真正意義的四軸加工中心。”
聽到這話，吉川正雄疑惑，其他人同樣疑惑地看着井邊三郎。
“在國內，有些小的機械製造公司因爲經費問題，買不起四軸加工中心，便擴展控制系統，在工作臺上面裝上一個迴轉工作臺，以此實現簡單的四軸加工能力，只能加工小型的零件……”井邊三郎的話，讓所有人都來了興趣。
嘴角流血的小田富源頓時也變得興奮起來。
“對！這種乞丐版的簡易四軸加工中心，完全可以在中國賣出更高的價格……對之前準備提供給他們的數控系統進行擴展，控制精度也不會太高……”這樣的方案，也沒有什麼嚴重的違規。
中國人根本就不會想到，RB提供給他們的四軸會如此。
或許他們就沒有見過這樣的情況。
吉川正雄也被說動了起來。
中國想要五軸不可能，提供這種乞丐版的簡易四軸，不僅可以應付巴統，還可以狠狠地敲詐中國一筆。
“四軸加工中心？爸，您不是搞軍用挖掘機去了嗎？”晚上謝建國回家很晚，見謝凱沒睡，把謝凱叫了出來，說是弄四軸加工中心的事情。“何況這事情跟我也沒啥關係啊。”
老爹什麼事情都跟自己商量，詢問自己的意見，謝凱不僅沒有驚喜，反而有些惶恐。
自己可是個學生，整天不務正業地幫着搞技術項目，這不合理，也不合情。
“我就問問你有沒有什麼想法，鄭主任晚上過來找我，說一機部跟五機部的人透露的消息，RB方面下午同意跟國內展開關於四軸加工中心的談判……”謝建國苦惱地說道。
“他還想截胡小鬼子的這單子？四軸不是巴統絕對禁運的？”謝凱也是震驚於小鬼子的膽大。
不過想想東芝事件，倒也明白了。
小鬼子可是連五軸數控機牀都敢賣給蘇聯的。
雖然那五軸數控機牀並不是通用的大型五軸，而是專門用於螺旋槳加工的“九餘度推進器電腦工作母機”，但這也是頂級的軍用加工設備啊。
得到這玩意兒，蘇聯的核潛艇可是在幾十年之後依然不落後。
但是謝凱一想，也感覺不對。
小鬼子能不清楚中國要四軸加工中心幹什麼？
只要有了高精度的四軸加工中心，不管是火箭發動機還是戰鬥機的核心零部件生產，無論是加工能力還是加工精度，都是打着滾往上翻。
“三菱方面提供的簡易四軸加工中心，只能加工小型的零件，而且報價每臺200萬美元，如果咱們能夠搞出來……”謝建國看着自己的兒子。
他都不清楚，爲什麼鄭宇成找他，然後他回來就找兒子了。
或許是兒子這幾天給了他太多的驚喜？
本來他也沒有報什麼希望。
“簡易四軸？”謝凱一聽到這話，嘴角就抽搐了，小鬼子太無恥了，“是不是在三軸工作臺上面加上一個迴轉分度頭？”
“你知道？”謝建國震驚了。
謝凱看着他爹，苦笑着說道，“爸，這玩意兒，車間裡不是有麼？你可以直接告訴鄭宇成，讓他找上級，咱們只要兩百萬一臺，美元啥的留給國家。”
看着兒子，謝建國無語。
這小子魔障了，基地有沒有，他搞數控的會不知道？
“爸，你們車間裡面的三軸加工中心，在生產一些形位公差比較高的零件時，爲了一次成型，不是裝上了分度頭，加工完一個面之後，直接轉動分度頭加工另外的面……”謝凱看着老爹迷茫的眼神，解釋着。
老爹這是一葉障目了。
聽到他這樣一說，謝建國猛地一拍腦門，“你的意思是，三菱想要用加裝工作臺的方式來糊弄國內？”
看到謝凱點頭，謝建國咂舌，“小鬼子果然狡詐！”
“可咱們沒有那樣的技術啊！”謝建國說道。
“爸，您不是搞自動化的麼？製造成整機，難度大，如果分開呢？不需要時把迴轉工作臺拆下來，需要時裝上去。用單獨的線路跟系統連接進行控制，形成四軸三聯動就能加工很多東西了，比如在軸類零件上面銑雙曲線等……”謝凱清楚，老爹只是一時間沒有想到，如果說開始想到了，或許基地已經實現四軸控制功能。
“如果這樣，還真沒有多大技術難度！一開始我們想着畢竟咱們不是造機牀的，技術難度大……看來找你小子果然沒有問題……”謝建國讚許地說道，“你的有些想法雖然離譜，卻不得不承認有的效果不錯。”
謝凱無語，換成以前，他同樣不知道，但是進入二十一世紀後國內大量出現這種乞丐版加工中心，他不可能不瞭解。
“估計小鬼子要哭了。談了兩年的業務，被你小子給截胡了！”有了方案，謝建國就變得輕鬆多了。
控制系統擴展功能的事情，並不是大問題。
四軸四聯動有不小難度，四軸三聯動，只需要擴展功能，讓系統運行時候不衝突，就沒問題。
難的是機牀製造技術方面。
“這可跟我沒關係，是紅旗機械廠的技術人員搞的。”謝凱很想親自去看看小鬼子吃癟的反應。“對了，爸，這事你可別說我提議的。”
“一機部跟五機部的人想見你，我都給阻擋了。今天他們去學校找你了，你小子沒去，昨天你也沒去學校，幹什麼去了？”謝建國問着謝凱。
謝凱鬱悶了，一機部跟五機部的人怎麼就這麼閒呢！
“老師講的，進度太慢，我自己學呢……”謝凱絕對不會告訴老爹自己在畫遊戲機的主板。“爸，你可別跟我媽說。”
那實在是太過不務正業了。
“你媽不知道這事情。不過你也不能老逃學，老師再找到我，就不好交代了……”謝建國看向房間，小聲地說道，“再借我三百塊錢唄。”
“沒了！”一聽老爹要借錢，謝凱毫不猶豫地把他這非分的想法給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