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依然神色如常的中方酒司令，基洛夫一時間不知道是跟他喝還是拒絕。
跟他喝，肯定會被他喝翻，丟臉，而且還是丟國家的臉；不跟他喝，同樣丟臉，提出要喝酒的是他們。
單純的只喝伏特加或者啤酒，蘇聯人不怕任何人。
可伏特加跟啤酒混合，是所有蘇聯人都害怕的。
否者，也不會出現約爾什這名稱。
“行了，基洛夫將軍還得帶我們看戰機飛行性能展示呢！”林虎將軍開口了，終於給了基洛夫將軍臺階下，讓他不至於丟臉。
基洛夫本來就已經有了醉意，忙不迭地點頭，“對，我還得帶你們去看戰機飛行性能展示……”
現在的情況下，哪裡還能去看戰機飛行性能展示？
整個蘇聯代表團的成員，就剩下了基洛夫一個人。
酒司令見將軍開口了，心中暗道，開始可是說的要把他們全部幹翻，多少人豎着進來，就讓他們橫着出去，看來這任務無法完成了。
“首長，您這是從哪裡找到的？如果早知道有他在，我們當初來這邊，帶着他一起，也不用喝得那麼痛苦啊！”謝建國看着依然神色如常，沒有絲毫醉意的酒司令，一臉羨慕。
之前跟蘇聯人談發動機合同，那可是沒少被對方灌酒，一行人幾乎都是拼了性命，最終纔看看跟蘇聯人喝成平手。
“總部機關借來的。”林虎將軍笑着說道，“他們真的有蘇-27？”
謝建國點了點頭，把知道的情況小聲地告訴了將軍。
蘇-27他也沒有看到，都是謝凱說的，在談判過程中，他們也從卡列托夫斯基等人那裡得到了證實，雖然對方沒有明確肯定。
“林，現在看來，今天下午時間已經不夠了。”基洛夫看着狼藉的餐廳，紅着臉對林虎將軍說道。
“……”林虎將軍沒有回答，而是苦笑着看着旁邊因爲沒有把所有蘇聯人喝倒而鬱悶的酒司令。
基洛夫臉色更紅。
無論如何，這場酒，已經結束了。
基洛夫讓人帶中方人員去參觀莫斯科的歷史古蹟，自己則是藉口休息了。
中方即使不滿意，也沒有一點辦法不是。
一場酒桌上的較量，至此，才落幕。
“全部被中方人員灌倒了？就中國人那點酒量，能把他們灌倒？”阿爾巴特軍區一間豪華辦公室裡面，一名佩戴元帥軍銜的老人滿臉不可思議地問着彙報的人員。
見中校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元帥咆哮着，“在我們最拿手的項目上被中國人擺一道，完全是丟了整個阿爾巴特軍區的臉！丟了國家的臉！”
彙報的中校參謀哭喪着臉說道，“元帥，中方帶隊的是林虎將軍，他安排了一個人，喝酒如同喝水一樣……”
中校把了解到的情況詳細地向元帥做了彙報。
“帶隊的是中國的林虎將軍？”元帥問道。
中校點頭，“根據情報，他母親是我們蘇聯人，他身上有着一半蘇聯血統，也是中國唯一的一名白人將軍……”
“如果這樣，他們這次輸得也不算冤枉。林虎太瞭解我們了！”元帥嘆了口氣，“這或許就是上帝的安排吧……”
下午時，林虎將軍沒有去參觀紅場等地方，而是藉口身體不適，在安置一衆蘇聯將軍們的賓館休息。
一直到天色快要黑了，才敲響了基洛夫房間的門。
“林，你耍詐！居然找了這樣的人來對付我們！”基洛夫一見林虎，便開始抱怨，“你們究竟是從什麼地方找來的？難道你們的軍官也能天天喝酒？”
“不。”林將軍笑着說道，“我們有着嚴格的紀律，平時很少喝酒……他只是一個特例而已。”
“特例？”基洛夫問道。
林虎將軍咧嘴一笑，並不解釋，“基洛夫，你原來也是戰鬥機飛行員，米格-29究竟如何，能介紹一下嗎？”
基洛夫頓時知道林虎的來意，本來不想說，一想到酒桌上林虎給了他臺階，不然被擡出去太過難堪，加上還有着酒勁，開口問道，“你們是爲米格-29而來？”
“對，中國空軍需要一款先進的戰機來提高國防實力。”林虎將軍見基洛夫願意開口，也不隱瞞，實際上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美國人願意提供F-16，歐洲也願意提供他們的最新戰機，爲了多一些選擇，加上我們空軍一直都使用米格戰機……”
“米格-29是連第涅伯河都飛不過的燕子，載彈量小，作戰半徑小……”基洛夫說道，“你們要這玩意兒，對於提高國防實力並沒有太大的幫助，要買，就買我們的藍色閃電……”
“可這比我們的先進了很多。”林虎一聽，頓時大喜，表面上卻皺着眉頭說道。“而且，這不是蘇聯最先進的戰機？藍色閃電是什麼？”
“米格-29最先進？”基洛夫也不知道是因爲酒桌上的事情還是根本瞧不上米格-29，冷笑一聲，說道，“我們最先進的是蘇霍伊的蘇-27，那纔是真正最先進的，跟美國的F-15相比，有些性能都要優越一些。”
“真的？”林虎將軍顯然不相信，“根本就沒有聽說過啊。”
“別說你們沒聽說，在蘇聯範圍內，知道這款戰機存在的都沒有多少人，即使已經列裝部隊好幾年，依然嚴格保密着……空中17.45噸，載彈量7噸，比你們的輕型轟炸機載彈量還大！作戰半徑可以達到1500公里。米格-29能幹什麼？那只是一款先進的前線戰術飛機，只能作爲炮兵的延伸……”基洛夫的話，讓林虎將軍深深震撼。“正因爲性能如此先進，所以我們也只裝備了國土防空軍，對外一直嚴格保密，一旦美帝挑起戰爭，這將會給他們致命的傷害……”
原本從謝建國口中得到消息，知道蘇-27存在，林虎將軍還有些懷疑。
聽了基洛夫的話，他不再有任何的懷疑了。
“基洛夫，這種戰機真的有這樣的性能？”知道了，就想要了解更多。
這次本來就是爲了考察而已。
“雖然只是採用模擬式電傳操作，不如F-15那樣的數字電傳操作系統，比米格-29的液壓操縱有着質的改進；蘇-27使用的AL-31F渦扇發動機也比米格-29使用的RD33推力更大，在推重比和使用壽命上更是遠勝後者……”
基洛夫也不知道出於友誼還是醉酒，沒有任何的隱瞞。
“林，相信我，蘇-27纔是世界上最先進的戰機！而不是米格-29……”
“將軍，不知能不能讓我們看看蘇-27的飛行性能展示？”第二天早上，即將出發的時候，林虎將軍向着蘇聯方面提出想要看一眼蘇-27。
這是中方第一次提出要看蘇-27。
蘇聯人愣了。
蘇-27雖然列裝部隊了，但是到現在爲止，都是尚未公開的。
“林將軍，你們不是提出希望採購米格嗎？”尼古拉·斯科勃林心中暗道不好，他的擔憂成了事實，要是被蘇霍伊搶走了訂單，那就不好了。“我們並沒有蘇-27這種戰機。”
“對不起，林將軍，我們沒有蘇-27戰機。”另外一名將軍也急忙說道。
這實在是太過意外了。
“確實，我們空軍的戰機都是米格……但是我們希望能有一些對比。”林虎將軍笑着說道。“這樣也能更直觀地體現米格-29的性能不是？”
“米格-29就是我們最先進的，如果真要對比，只能找美國F-16來對比，很可惜，我們無法提供這種對比。”開口的將軍說道。
基洛夫在一邊，也不說話。
沒有人知道他這會兒的心情有多複雜。
國內想要把米格-29賣給中國，他是知道的。
不僅爲了錢，也爲了讓中國得到了先進戰機也無法威脅到蘇聯國防安全，再加上蘇霍伊跟米格之間爲了經費問題一直都是競爭激烈。
從內心上講，基洛夫是希望他的朋友也能駕駛世界上最先進的戰機。
“將軍，我們希望能同時看到蘇-27。”林虎將軍再次強調着。
反正政府並沒有批准對戰機的採購，雙方都清楚，這次不過是初步交流接觸。
於是乎，因爲中國提出要看還在保密狀態中的蘇-27飛行性能展示，原本安排好的行程再次被耽擱。
消息很快傳遞到了國防部長謝爾蓋·列昂尼德維奇·索科洛夫的耳中，蘇-27的存在讓中國人知道了，國防部長同志被氣得暴跳如雷。
他把軍事工業委員會的相關人員叫到了自己辦公室，“你們怎麼回事？不是明確告訴你們，只向中國人介紹米格-29？他們是從什麼地方知道蘇-27存在的？我的將軍們，難道你們收土豆收砸了？命令是清楚明確的，爲什麼要告訴他們蘇-27的存在？難道非得要我這個國防部長親自給你們解釋一遍，或者你們想要改變政@治局的決策？”
一衆將軍們，誰都不敢反駁。
昨天他們全部被中國人灌醉了，誰知道是不是有人喝醉之後說了？
“你們告訴我，現在怎麼辦？”依然憤怒的國防部長問着衆人。
誰知道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