競爭，才能促進成長。
中國大飛機制造能力並不是很強。
原本只是滬市大飛機廠有能力製造運-10這樣的飛機，最後在運-10下馬的時候，美國人爲了徹底毀掉大飛機設計生產能力，提出跟滬市大飛機廠合作。
要不是鄭宇成他們什麼都不懂，就覺得這玩意兒到手馬上就能掙錢了，接受了下馬的運-10，運-10的命運又會跟歷史一樣。
謝凱在404接手了運-10後，爲了不讓國產大飛機走上原來的老路，只能促使基地大手筆投入到這裡面。
可無論如何，最後只有秦飛一家能組裝，滬市大飛機廠，高級技師都是美國人，只是爲了毀掉中國大飛機設計生產能力，爲了搶佔中國民航客機市場，同時也是爲了獲得廉價勞動力，僅僅只是在這邊建立了一條組裝生產線……
秦飛卻想要獲得更多。
所以404基地直接就在他們機場旁邊修建了一座飛機廠。
這座飛機廠，本來是爲了生產無人機，大飛機生產能力的建設，不過是爲了給秦飛一種競爭的壓力。
真要獲得市場，以基地那廠房每次只能組裝最多兩架的大飛機生產能力，根本就沒法滿足市場需求。
跟安東諾夫合作，會讓秦飛等單位有壓力感。
讓他們以後也就不要再動不動就要紅旗集團給更多錢，還出不了多少活。
“只要達成協議就行了，完成交付，讓機組準備好，拿到資料，直接裝上飛機運走。現在還是說說黑海船廠這邊的事情。”謝凱不想在這邊多待。
馬上要國慶了。
這不是要進行閱兵的大慶，可國慶這一天，基地有很多值得期待的事兒。
運-15要首飛。
707航母要下水。
用於藍軍立體化作戰指揮系統信號傳輸實驗衛星，賣給科威特跟沙特的通訊衛星也會在這段時間發射第一顆驗證衛星……
載人航天工程的神舟一號也將會在國慶的時候進行第一次發射實驗……
這麼多大事情，謝凱不回去看看，見證一下時代，就覺得自己白來了。
何況，這些項目，都是跟他有着莫大的關係。
我來過，我見證。
“關鍵是安東諾夫要求中方的技術人員到烏克蘭，而不是他們到中國……”柳東盛對這個相當不滿。
皺着眉頭看着謝凱。
卻沒想到，謝凱居然笑了起來。
“這樣不是正好？”謝凱更是高興，“咱們的人，缺乏的就是學習的機會。到安東諾夫這邊學習，他們有多少，我們的人就能學多少……”
“可實驗設備什麼的，都在這邊！”羅峰覺得謝凱想法有問題。
這樣的問題，謝凱不可能不知道烏克蘭人在想什麼。
只要這樣合作了，完全就可能變成安東諾夫幫國內設計大飛機，反而會影響到國內的發展。
安東諾夫這邊進行設計，雖然國內設計人員可以學習到經驗，但是設計過程中，是需要做很多研究跟實驗的。
安東諾夫的人，絕對不會傻得他們設計，在中國做實驗。
用實驗來驗證設計的合理性，這是設計過程必須做的。
烏克蘭人不會這樣好心的。
“對，咱們希望烏克蘭人成爲我們的配套，可無論是技術基礎，還是設計經驗，我們的人都沒法跟他們比，最後依然會被他們主導……”柳東盛也希望謝凱不要爲了一家安-224同意這樣的條件。“咱們在算計，烏克蘭人同樣在算計……”
到時候，如果真的這樣，紅旗集團將會偷雞不成蝕把米。
沒有人想要看到這樣的結果。
如同投資一樣，看到事情不可爲，直接就即使止損。
要不然，損失將會更大。
安-225紅旗集團投資了3億美元，不過很多基礎設施，在國內已經建立起來了。
不僅僅只是安-225可以使用，其他的大飛機同樣可以使用。
甚至，烏克蘭這邊還幫忙培訓了一批開大飛機跟對大飛機做維護保養的技師，讓人可以更瞭解蘇聯這些最頂級的航空技術。
“烏克蘭人也都是你們這樣想的。事情真的會按照他們的想法進行麼？”謝凱笑容更甚。
對他來說，烏克蘭人根本就沒有最終讓中國航空製造業給他們配套。
“那怎麼不會？錢投入到他們國內，我們除了經驗，什麼都得不到。”柳東盛懶得跟謝凱廢話，“反正這又不是你的錢。這會影響到整個集團公司的發展，甚至影響到國內大飛機事業的發展！從而影響到國防……”
大飛機，不僅是用於民航市場。
更重要的是在國防領域中的作用。
沒有大飛機，如果遇到戰爭，部隊跟裝備，就沒法在第一時間快速投送。
現代化的戰爭，對於後勤保障要求越來越高。
國內就因爲沒有大型飛機，所以空中加油機，大型戰略轟炸機，大型預警機，都受到嚴重製約。
甚至，空軍的戰略投送能力，也都不怎麼樣。
“根本就不可能。我們是來學習的，實驗室什麼的，那是安東諾夫原本就有的。我們的人能接觸到，國內就能更完善這些系統……”謝凱同樣不想多廢話。
紅旗集團內部，他都不會解釋太多。
是否有好處，一目瞭然。
尤其是國內那些大佬們。
真的合作，安排的人員，肯定會想盡千方百計，從烏克蘭人身上把他們看家底的本領都給學了。
想想當年，核潛艇這東西，僅僅是看個模糊的外形，中國人都能弄出來。
烏克蘭人則是讓他們的技術人員接觸到核心的研究實驗，這不是引狼入室麼。
“跟黑海船廠那邊聯繫吧，讓羅峰去，小舅不要出面。另外，小舅要把羅峰出賣你的消息透露出去，最好是好好演一場戲，讓人主動找羅峰……”謝凱不打算再討論這個。
方案是否獲得批准，這還需要看國內。
紅旗集團自己批准了都不行。
還有龍耀華跟李明山這些大佬們呢。
“哥，你這是讓我當叛徒啊……”羅峰當即不樂意了。
從小，接受的教育，就是不能當叛徒。
同樣，遇到叛徒，無論如何，都必須幹掉。
“這有什麼？東哥不一直也是揹負着這個麼。”謝凱瞪了他一眼，“從一開始，你就應該有這覺悟。你不幹也沒問題……”
“我不就是說說麼。我就喜歡西方人的那些手段，最好多來幾個美女……”羅峰一臉盪漾。
對他來說，早就知道自己的宿命。
完成這任務，他就可以回國了。
當然，他也可以選擇不回國，非洲那邊也是不錯的。
回去幹啥？
他一直喜歡的孫娟，結果把謝凱給強上了，還生了孩子，心思沒在他身上。
他也一直都知道孫娟喜歡謝凱，當年就因爲這事情纔到非洲的。
對於謝凱，他倒是不恨。
甚至有些期待看到以後孫娟帶着孩子找上門時候謝凱的眼神……
“這方案，怎麼越看越像謝凱的？那小子現在在烏克蘭？”龍耀華再次跟李明山坐在了一起。
謝凱失蹤，他們一直都沒有找到。
雖然鄭宇成說他去了烏克蘭，可沒人知道謝凱在哪裡。
情報部門在烏克蘭的人一直盯着柳東盛，也沒見柳東盛跟謝凱見面。
整個人如同消失了一樣。
紅旗集團跟安東諾夫的談判，居然這麼快取得了進展。
跟謝凱的操作手法完全一樣。
“代表團除了楊曉東跟柳東盛私下接觸過一次，沒有跟別人接觸，我們的人也沒有發現謝凱的影子……”李明山苦笑着搖頭，“這小子太能躲了。”
“能躲是好事。”龍耀華倒不在意這個，“我們找不到他，別人也找不到。這方案你怎麼看？”
“這不是什麼好事，尤其是操作不好的情況下，烏克蘭人是想借紅旗集團的資金來發展安東諾夫……”李明山同樣也看得明白。
烏克蘭人什麼想法，他們知道的非常清楚。
如果紅旗集團資金充足，這樣的合作，對國內航空領域有非常大的作用。
可現在紅旗集團資金是一個嚴重的問題。
往烏克蘭那邊投錢了，國內航空製造業得到的投入都要少很多。
之前百億美元的合作項目，讓整個國內不少單位把家底砸進去了。
國家在這些方面，也沒有可能投入太多。
要修建鐵路，修建高速公路等，基礎設施的投資需求太大了。
“確實這是謝凱的手筆，咱們都要退了，以後怎麼樣，沒法保證……”李明山見龍耀華不說話，直接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紅旗集團的接班人選，他們能干涉。
可他們自己的接班人，沒法。
這都是組織上的事情。
“那就在我們退休之前，再幫那小子一把吧。只要保持這樣的勢頭，我倒想看看，在我有生之年，404這個曾經工資都發不出，瀕臨破產的基地，能到什麼程度。”
龍耀華一臉失落。
國家一直在提幹部年輕化。
他們這些老人，太老了……
在目前的情況，已經有些跟不上時代的發展了。
不是他們放棄了學習，而是技術突飛猛進，無論他們如何努力，都跟不上發展了。
特別是海灣戰爭中，美國人用一場高科技的信息化戰爭來讓伊拉克的鋼鐵洪流幾乎沒有多少施展的手段。
好好，404的359坦克跟地紅旗、前衛防空導彈、天劍反坦克導彈等來讓他們沒有那麼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