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內銷坦克命名88式主戰坦克，他們的命名85II？憑什麼！一說起來，誰都以爲是他們研發的。”鄭宇成聽到說他們的內銷坦克變成88式主戰坦克，頓時不樂意了。
不知道內情的人，還以爲是617搞出來的那88式呢。
汪貴林也有些不樂意。
617這是佔了老大的便宜了。
就連謝凱都覺得617的人這次過分了，他們自己的88式垃圾，然後讓359坦克內銷型號命名這個。
“88式主戰坦克並沒有定型，現在還處於樣車試製階段，內部叫法而已。只有這樣的定型名稱才能列裝部隊。”龍耀華嚴肅地說道，“你們這坦克就已經到了這樣的程度，祝總他們研究的那個坦克項目，將會更先進。到時候，88式將會跟祝總他們研製的新型號形成高低搭配，作爲我們部隊的主戰坦克。”
這樣說如果還反對，龍耀華就也沒有辦法了。
內銷359命名爲88式，就是說明上級首長已經看重了這款坦克，準備列裝部隊。
“首長，這價格問題……”謝凱擔憂地問道。
他們的坦克列裝裝甲部隊，短期看來，是沒有太大的好處，但是長遠地看，這將是國內部隊緩慢換裝的一個信號。換裝過程，很可能會長達幾十年。
88式的改進工作，也將會慢慢進行。
這是獲得了國家科研經費，每年即使裝備不多，對於404來說，這種坦克的繼續改進研究經費也會有保證，最多就是進度慢一些。
“750萬一輛，第一批80輛，一半給特戰旅，一半給首都衛戍部隊，經費兩年撥付……”龍耀華知道404的人看重的是什麼。
就是看重錢嘛。
“部隊首長怎麼這麼大方了？居然捨得出750萬一輛，之前不是500萬一輛都肉痛的不行？”鄭宇成揶揄着。
汪貴林看着龍耀華，“這裡面有內情吧？”
“40輛的改型本來是在去年就已經給特戰旅訂購的，經費在那裡一直沒有動；另外40輛，原本是計劃給617訂購一個營88式主戰坦克用於作戰試驗的……”龍耀華解釋着，“國內財政撥款，還是500萬一輛，多出來的價格，由我們補給你們。後面要持續裝備，成本價必須壓制到五百萬以內，要不然就沒有了……”
幾人都是一臉不可思議地看着龍耀華。
國防科工委在這次訂單任務中將會補2億給404！
“錢也是當初你們出口裝備上交的利潤，其他的都是補貼國內其他的科研項目了。如果80輛生產完成還無法降低成本，你們自己就得掏錢了！”龍耀華平靜地說道。
鄭宇成跟汪貴林兩人倒是不以爲意，謝凱卻心中震驚不已。
他跟龍耀華等人認識了這麼多年，好像第一次才真正認識他們。
一直都認爲上級領導是非常守舊，捨不得在裝備上花錢的，向來都喜歡用更少的錢獲得更多的技術成果，小金庫的錢往科研中投入，幾乎都是投入到國家財政預算不撥款，上級不批准，軍方領導們又覺得有必要研究的領域。
比如，航天領域，國家的財政預算很少，要研究的基礎項目又多，沒錢肯定是沒辦法的，只能自己籌集資金。
可這一次，顛覆了他的認識。
內銷的359坦克，雖然相對於M1、豹-2這些主戰坦克的價格來說，還是低了很多，折算成美元，一半都不到。
對比中國跟美國的軍費就最明顯，中國軍費63億美元左右，美國軍費1200億以上……
原本認爲上面是對先進而又昂貴的新裝備沒有興趣，現在才知道根本就不是那麼回事兒。
“上級可以不用補貼我們的，減配後，即使軍方只用500萬的價格，成本即使在750萬左右，我們也能承受這虧損。”鄭宇成嘆了口氣。
他們都明白這事情。
在404外貿裝備訂單沒有，開始從民品領域問利潤來支撐軍事科技的研究。
“意思很明顯，讓我們不要不務正業，民品可以幹，軍品科研不能斷。不要到時候爲了利潤，所有的重心都轉到民品上去了。”汪貴林的語氣也有些沉重。
現在軍方的訂單因爲戰略重心的轉移跟國產裝備太落後，換裝什麼的幾乎都是實驗性質的。
訂單少，大量軍工單位因爲沒有訂單要麼轉型，要麼根本就是破產。
這讓人很擔憂。
雖然說打仗的可能性越來越少，但是萬一爆發戰爭了呢？
謝凱聽兩個老傢伙的說辭，也是意外，想了想，倒也覺得正常。
“你們直接回去還是怎麼的？”基地裡面沒有自己什麼事兒，現在正在內部整頓，他不想回去。
“你跟我們一起走吧，我們在首都還有點事情得解決。對了，尼日利亞可能有想法採購053艦。”汪貴林看着謝凱說道。
謝凱搖頭，“尼日利亞採購053艦的機率還沒有阿根廷的人大。”謝凱搖頭，“他們國家的經濟這些年雖然隨着石油產量的提高，增長了不少，但是支撐不起。”
尼日利亞現在可沒有後來整個非洲第二大經濟體的那種豪氣。
何況，尼日利亞一直以來都是從歐美各國採購武器裝備，畢竟英國是尼日利亞最大的投資國，整個尼日利亞境內，有着上百萬英國僑民。甚至他們跟蘇聯的關係都比跟中國更好。
原本謝凱還指望賣一些武器裝備給尼日利亞，現在那心思淡了去。
“阿根廷確實有想法，只不過他們需要欠債……”鄭宇成也對他們沒興趣。
不能給現金交易的客戶，都不是好客戶。
作爲向錢看的404，在這樣的情況下，自然是不會對這些沒錢的客戶表現多大的熱情。
誰讓404的所有武器裝備都貴的不行呢？
“基地內部的整頓如何？”這麼長一段時間，有軍方高層的插手，整頓起來應該比較容易，回去的路上無聊，謝凱好奇心起來，還是問了。
“就那樣。”一說到這個，鄭宇成就有些咬牙切齒。
謝凱這是在限制他們的權利，如何能舒坦。
“不過這樣也好。至少也不用像之前那樣，動不動就給他們特批科研經費。”汪貴林倒是笑着說道，“管理人員目前一部分已經到位了，不過還有些不能適應咱們基地的模式。”
“這是正常的。在別的單位，技術人員都是由管理人員安排，咱們這邊相反，技術人員地位比管理人員地位高，不懂技術的管理人員工作幹起來就沒有那麼容易。”謝凱笑着說道。
他可以想象，從別的單位調過來的管理人員發現404的科研人員們都沒有那麼好說話，甚至很多時候給管理者安排工作，不適應是正常的。
外來的管理人員不適應，基地的技術研發人員同樣不適應。
雙方肯定需要磨合的，這需要一個漫長的過程。
“關於巴黎航展的事情，安排的如何了？”謝凱在瞭解了基地整頓情況後，問着兩人，“這是一個巨大的機會，通過巴黎航展，我們可以告訴整個世界，中國能生產的不只有性能落後的廉價消耗武器。”
巴黎航展，或許將會是他們唯一實機參加的國際航展。
珠海航展要等到96年纔會開始。
在未來幾年，國際形式變化太大，海灣戰爭即將爆發，蘇聯即將解體。
美國以及西方國家跟中國搞好關係就是爲了讓中國來拖住蘇聯，蘇聯倒下後，中西方的技術合作交流將會徹底結束。
在這樣的情況下，參加珠海航展，得到好處的不僅是404，還有中國裝備的名聲。
海灣戰爭中，伊拉克裝備的中國59式坦克在沒有制空權的情況下被美國對地攻擊機當靶子炸着玩兒，最終炸燬的不僅是伊拉克在中國採購的坦克，也炸燬了中國重型武器裝備的名聲。
在那之後，中國幾乎沒有獲得多少重型武器裝備出口訂單。
唯一出口的，也就是巴基斯坦這種傳統的貿易對象。
就連巴基斯坦從中國採購的武器裝備，也都是歸屬爲低端，他們高端武器依然是從美國採購。
“去首都就是爲了解決這事兒，後面一段咱們解決不了。”汪貴林讓謝凱安心。
巴黎航展，他們比誰都看得更重。
“穆巴拉這傢伙這次有點反常，之前有找過你們嗎？”謝凱想起穆巴拉，有點摸不透這老傢伙憋着什麼壞水。
“沒有。估計要打我們新式坦克技術的主意。”鄭宇成也警惕起來了。
幾人在談論穆巴拉的時候，穆巴拉正在琢磨着如何向中方開口，免費得到359的升級技術。
雖然他知道這很難，很難也得幹。
“卡洛斯將軍，對我們的坦克不滿意？”回去的車上，李明山專門跟阿根廷人坐在了一輛車上。
人數太多，國內又沒有足夠的直升機，需要到附近的野戰機場去乘飛機。
阿根廷人一直都沒有發表任何的意見，只是默默地看着，隨行的工作人員不斷地記錄一些東西。
卡洛斯五十出頭，個子不高，給人一種精幹的感覺。
聽到李明山的問題，笑着說道，“你們那種最先進的我們買不起，但是另外一種，我們看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