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聲響起那人竟一個踉蹌躲了過去,可前方的槍聲再度響起,他也終於倒在了血泊之中。卻正看到那倒下去的清晰的臉,謝悠言頓時怔在那裡。那倒下去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曾爲他們帶路,在她面前笑得開心的說自己殺過兩個m軍的孩子。
“狐狸……”此時身後的樑熙顯然也發現了那個男孩,聲音中甚至都帶着幾分顫抖。
謝悠言雖然也震驚,可畢竟經過麥克的事竟好些了,怔了下便輕拍了下樑熙,“有什麼話等回去再說,現在什麼也不要做。”
樑熙點了點頭,目光卻還忍不住向那個男孩看去,眼中滿是震驚。此時拆彈機器人已經排斥其他的炸彈,轉而向男孩移動,劃開白色的長袍露出綁在身上的炸彈,卻在打算進一步拆解的時候,男孩的手指突然動了,‘轟’的一聲男孩頓時被炸飛,而他面前的那個機器人也頓時停在那裡不動了。“嗨,這就是你眼中的平民。”剛剛那個y軍軍官很快反應過來,看向謝悠言挑釁的說道。
原本面對這樣的挑釁最聰明的選擇就是轉頭回去不再理會,可謝悠言卻兩袖清風是沒能忍住,“如果有人侵略我的國家,我想那些平民也會拿起槍和炸彈去襲擊侵略者。”
說着也不管那軍官臉色有多難看,轉身離開進了裝甲車。
“狐狸……”樑熙幾人見了忙追了上去,想說什麼卻又忍了回去。
軍官終於反應過來,不禁咒罵了幾句,“這些傭兵,真不想看到他們
。”
“別抱怨了,我們還得出發,否則天黑之前都回不去了。”其他人見此已經見怪不怪,可以想象原本鷹戰的傭兵也不是多守規矩。
那軍官雖惱怒,卻沒再多說,也跳進了坦克。
車隊繼續前進,裝甲車內卻異常安靜,雖然有麥克的事在前,但那個小男孩卻是才與他們分開幾天,甚至幾天前大家還坐在一起說笑,纏着幾人教他槍法,可現在卻死在他們的眼前,即便是見過了太多的死人此時心中也依舊還是不舒服。
車隊在市區之中轉了一陣,便已經到了中午時分,帶隊的坦克毫不猶豫的將衆人帶出城去,找了一個偏僻些的地方停了下來。
“出來領你們的午飯,吃了飯再轉兩圈就可以回去了。”裝甲車的車門被拍的啪啪響。
謝悠言終於回過神來,拍了拍一旁的人,“先出去吃飯吧。”
“我不吃了,吃不下。”樑熙搖了搖頭。
葉蕭擡頭看了看謝悠言,也嘆了口氣,“我也吃不下。”
看到他們的模樣謝悠言也沒再說什麼,轉身跳下車去,卻正看到那個開槍的軍官走了過來,順手扔給她幾個軍用罐頭,“你們不像手上沒沾過血的人。”
“我們也殺過人,可我們殺的都是戰士。”謝悠言生硬的說道。
那軍官卻笑了出來,也許是這一路已經消氣,也許謝悠言女人的身份讓他提不起敵意,總之之前的劍拔弩張已經不見了,“這可是我今天聽到的最好笑的笑話,你們不就是爲錢殺人而已。”
“我們的確是爲錢殺人,我不覺得自己有多高尚。”謝悠言冷笑着說道,“可你們呢,你們又是爲了什麼。”
軍官卻指了指自己胸前的標誌,“看到了嗎,我們爲國家而戰,你可以說我們是侵略者,可那都是政客的事,我們是軍人,所做的就是服從命令。
現在我們每天巡邏、搜索、殺死反抗者就是我們的任務
。”
他的話竟讓謝悠言心頭的氣消了些,從某種角度來說她可以理解這種情緒,甚至……她們此時的所做也不過是服從命令,他們各自在爲國家而戰。想到這裡謝悠言的臉色好了些,“抱歉,剛剛我有些衝動了。”“不要緊,我已經習慣了。”軍官苦笑着搖了搖頭,“你也許不知道,在y國軍人其實是一個很受尊敬的職業,在國內的時候不管到了哪裡受到的都是尊敬,看到的都是仰慕的目光,我甚至都已經習慣了。
可到了這裡之後,我才發現我們是不受歡迎的,不但處處有反抗甚至連平民看我們的目光都只有懼怕、恐懼甚至是不屑,我突然有種從天堂中跌下來的感覺。
真希望這該死的戰爭早點結束,我們簡直受夠了這些。”聽到他的抱怨謝悠言有些意外,畢竟對他來說自己只是個外人,甚至連戰友都不是,他怎麼會與自己說這些。見謝悠言詫異的目光,y軍的軍官也意識到自己的話有些多了,不禁笑了出來,“也許是傭兵之中很少看到你這樣的女孩,一時話有些多。”
“我這樣的女孩?”謝悠言愣了下,“我不覺得和其他人有什麼不同啊?”
“當然不同,就只是驅散平民這一舉動就與其他的傭兵不同。”軍官邊回憶着邊說道,“我曾經也與傭兵一起執行過任務,他們都是一些殺人狂、變態,不但爲了錢殺人甚至以殺人取樂,更是不在意所殺的是誰。”
謝悠言震驚的看向他,可隨後想到了曾在訓練營遇見的那些人,他們的確是一羣變態。
也只能搖頭笑了下,“也許我入行時間太短的事吧,說不定以後我也會變成一個變態。”
那個軍官被她的冷笑話逗得笑了出來,“希望不會有那麼一天。”“借你吉言。”謝悠言說着指了指手中的罐頭,“我能給我的朋友拿幾個回去嗎?”“當然。”經過短暫的接觸,y軍軍官對她已經放下隔閡,笑着又扔過幾個來。
卻在謝悠言笑着接過的時候突然感覺前方一處閃興,臉色頓時一變,“狙擊手……”
邊說着,扔下手中的東西一下將對方撲倒,隨後向裝甲車後一滾躲到了裝甲車的後面,卻在兩人倒下的瞬間,‘嘭’的一聲槍聲響起,子彈打在剛剛兩人站立的地方,擊起一陣陣的塵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