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悠言回到家中讓這個有些沉靜的家中熱鬧了起來,不管是一起吃飯還是一起坐在電視機前看電視,家裡都沒了平時的嚴肅,之前的規矩更是被拋開。
一家人到是真的其樂融融,卻只有孫凌宇總是一付擔心的神色看向謝悠言。
“孫凌宇,你總是這付樣子會讓我覺得自己有種得了絕症的感覺的。”每每看到他的目光謝悠言終於忍不住吐槽了起來。
“亂說什麼呢。”孫凌宇想也不想的打斷她的話,卻也知道她的意思,不禁嘆了口氣說道,“我知道你不想我們擔心你,可你從回來的那天起笑的就太假了,我看着不順眼。”
謝悠言苦笑了下,“我其實真的沒事了……”
“既然沒事了你昨天晚飯的時候躲在房間裡在做什麼?”孫凌宇見她還要隱瞞頓時再不客氣,直接說了出來。
他的話讓謝悠言一怔,無奈的苦笑了下來,“我是真的不想讓你們看到我的那一面,那樣……太殘忍了。”
“所以你就獨自忍受毒癮發作的痛苦?”孫凌宇臉色一變,更是露出幾分惱怒的神色。
聽到他的話謝悠言一時不知怎麼回答,低頭沉默了下來。
“你現在還拿我當親人嗎?”孫凌宇看她低頭沉默不禁忍不住問道。
謝悠言猛的擡起頭來,“你當然是我的親人,你現在是除了爸爸之外我最親的親人了。”
“既然你還承認我這個親人,那就讓我們陪你一起挺過去吧。”孫凌宇真誠的看向她。
“可是……”謝悠言有些猶豫,當時她離開家的時候,就是不想讓他們看到自己的那一面。
孫凌宇卻一把拉住她,“還有什麼可是的,你真的以爲不讓我們看到你被折磨時的樣子就是爲了我們好了嗎?
你知道我們看不到你的這幾個月是怎麼過來的,每天擔心你謝叔整夜整夜的睡不着,平時家裡的氣氛更是壓抑得讓人想大喊一聲發泄。
可即便這樣也沒有人敢聯繫你,因爲我們都太瞭解你,在那種時候最親的人反應是你最不想見到的,於是就這樣忍着一直煎熬了幾個月。
現在終於把你盼回來了,可你每天雖笑着,暗地裡卻獨自承受着痛苦,你以爲你藏得很隱秘不成,其實大家都早就看出來了,可不管是謝叔還是我媽都沒有說破,只是陪着你一起裝,可……我是真的看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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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話讓謝悠言心中一陣酸澀,她本以爲這樣是爲了家人好,卻沒想到反而讓他們更加的擔心,不禁忍不住說道,“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
“既然拿我們當親人就不要道歉。”孫凌宇嘆了口氣,“我們只想幫你,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只看着你受罪卻幫不上任何的忙。”
謝悠言輕笑着點了點頭,“我明白了,也許曾經是我想錯了。”
接下來幾日謝悠言對之前的毒癮和痛苦也不再避諱,也不再裝出一付什麼也沒發生過的模樣,甚至一次發作的時候還是在幾人的面前。
而謝悠言突然發現,當毒癮發作身邊有人陪着的感覺其實真的挺好,這樣的轉變卻讓家中的氣氛好了許多。
謝振邦見此除了高興之外更多的卻是欣慰,見謝悠言這樣說話也不再像之前那樣小心翼翼,甚至一大早拉着謝悠言起來跑步。
每天早操對於謝悠言來說也算不上什麼高強度的訓練,只是這幾個月的折騰再加上並沒有再進行任何訓練,身體素質明顯下降了許多,如果跟野狼時候的她相比連一半都比不上。
本以爲就算是這樣,與謝振邦比起來應該也沒什麼問題,可不看不知道,這一跑幾來竟發現謝振邦這個老同志的身體素質還是不錯的。
幾公里的路程兩人竟未分出勝負,讓謝振邦不禁感慨的看向她,“看來我真是老了啊,竟然跟你打了個平手。”
謝悠言頓時笑了出來,“爸,你別忘了我可也是野狼的精銳,就算現在身體大不如前,可跑個五公里還是沒問題的。”
她的話讓謝振邦頓時笑了出來,“不錯,只要再多加鍛鍊想回野狼也不是什麼大問題。”
雖然謝悠言知道事情不是那麼簡單的,卻還是笑着點了點頭,“有你這句話我這心裡可就有底了。”
謝振邦輕笑了下,“怎麼樣,還有力氣嗎?”
“當然。”謝悠言雖然有些累了,卻不示弱的說道。
“那就再跑一段。”謝振邦頓時笑了出來。
謝悠言想也不想的點頭,“沒問題。”
謝悠言也不是沒想過有一天會與謝振邦兩人靜靜的相處,不用去想其他的事,不用去忙工作。
可卻發現在她有時間的時候謝振邦會忙得有家不能回,而等謝振邦有一天不忙的時候,她卻在野狼戰備值班,又走了謝振邦的老路。
所以即便有一天謝振邦脫了這身軍裝,父女兩人相處的時間似乎也會很少,卻沒想到這次生病竟讓他們拋開一切事留在家中,終於也有了這樣本應該是一對普通父女相處的模樣。
兩人一路跑回到家中,謝悠言笑着擦着頭上的汗,不禁對謝振邦豎了一個大拇指。
謝振邦頓時得意的笑了出來,“知道碎屍吧?”
“當然知道啊,我們大隊長嘛。”聽了他的問話謝悠言一愣,卻還是點頭說道。
“那可是我一手帶出來的,當年他進野狼的時候也是個小菜鳥呢。”謝振邦感慨的說道。
謝悠言頓時明白了他的意思,“原來碎屍在我爸的眼裡就是個小菜鳥,怪不得你都這年紀了跑個五公里都不費勁。”
聽了她的話謝振邦笑了出來,剛想說什麼卻看到家門口處停的軍車,不禁一愣收起笑容走了過去。
卻見一個上校自軍車上跳了下來,快步跑到了謝振邦的面前,一個立正對他敬了個軍禮,“軍長,政委派我來接您回去。”
“出什麼事了?”謝振邦收起笑容嚴肅的問道。
上校下意識的看了謝悠言一眼,卻還是開口說道,“軍區演習的計劃已經定下來了。”謝振邦臉色頓時一變,轉頭向謝悠言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