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一一這個孩子報喜不報憂?一直在騙他?
其實,她們在這裡過得,並不怎麼好?
想到這裡,宋爲國心下一酸。
雖然他並不想要親力親爲的照顧這兩個女兒,但不代表他一點也不在意她們。
“還能怎麼照顧?不就是讓她們有飯吃,有學上嗎?
難道這還不夠嗎?”宋梅花有點心虛的撇開眼睛,不敢看宋爲國的眼睛。
當初宋爲國把兩個女兒交給她時,曾說過,要她好好待她們,費用不會少了她的。
可是她早就把這些話給拋到了腦後,只想把宋輕輕當奴才使喚。
看到這裡,宋爲國還有什麼不明白。
他這個妹子從小就有一個毛病,那就是說謊,不敢看人眼神。
這下子,不是明擺着,她在說謊嗎?
“梅花,我把輕一兩姐妹交給你時,說過的話,你還記得嗎?”
“二哥,我真的有好好照顧她們,你看輕一穿得好,吃的飽,長得也水靈。
這像是沒有照顧好的樣子嗎?”拿出宋輕一做示範,宋梅花立馬來了底氣。
宋爲國一聽,扭身看了看大女兒,還真的挺不錯的。
心下放心了不少。
不過想到另一個女兒,宋爲國不免又皺起眉頭,看向宋輕一道,“一一,你和輕輕在這裡過得還好嗎?”
這是送命題,宋輕一擡眼,瞅了一眼暗含警告的小姑,笑晏如花道,“挺好的爸,你不用擔心我們。
只是輕輕最近有點叛逆,喜歡打打鬧鬧,和我們鬧了些不愉快,過段時間就好了。”
聽到宋輕一這話,宋梅花這才鬆了一口氣。
其實,不用她警告宋輕一,她也不會這麼說的。
因爲,她和宋爲國通電話的這十年,一直都是這樣和他說的。
要是她突然說過得不好,那不是自打嘴巴嗎?
不過,輕輕要是見到宋爲國,會不會說出這些年的遭遇,那她就不敢肯定了。
但爲了不讓宋爲國發現她的真面目,她必須要做些什麼。
“輕輕她怎麼了?”宋輕輕在宋爲國的眼中,就是個地地道道的老實孩子,平時話也不多,叫她幹啥她也會幹啥,十分聽話。
這會兒,聽到宋輕一說她判逆,加之剛纔小區下面聽到的傳聞,還有點不敢相信,耳中聽到的人,會是他那個老實的小女兒。
“她不和我商量,把卡搶走。
還把你給我們下學期的學費,拿去開了一個店,也不知道生意怎麼樣,能不能回本。”宋輕一避重就輕的把卡的事情說了出來。
宋爲國一聽,八百塊錢開店,這不是扯蛋嗎?
在他們那裡鵬城開店,八百塊也只能去犄角旮旯,怎麼可能有生意可做,這不是拿着錢打水漂嗎?
當下就有點溫怒,一拍大腿道,“胡鬧,我辛辛苦苦賺錢給你們讀書,她到好,擅做主張的拿去揮霍一空。
要是虧得一分不剩,誰還有錢給你們學費報名?”
宋輕一不經意間,瞅了一下,宋爲國手腕的機械名錶,眼精閃了閃,“輕輕也許可以賺到錢。”
“八百塊錢開的店能賺到什麼錢?
走,立馬帶我去瞧瞧,我到要看看,她想搞出什麼東西出來?
八百塊錢居然就開店,真是瘋了?
去擺地攤都比開店要來得強……”
宋輕一聽到宋爲國想去看看宋輕輕的店,瞅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心下一喜,帶着宋爲國直衝歡樂街而去。
來時,正是下午四點,歡樂街才擺攤的時候。
人來人往的商販,有說有笑的開始鋪攤子。
宋爲國趕到時,看到的就是這副景象。
站在入口處,他怔住了,心想,什麼時候家裡的小縣城也有這麼一條街了?
他才五年沒有回來,本來一片破敗陳舊的街道,轉眼高樓林立,街道整潔,人山人海。
好一片繁榮景象。
然而,這還不是最讓宋爲國驚訝的地方,最讓他驚訝的是,宋輕輕花八百塊錢,居然在擺攤街的入口,建了一個百平米的鐵棚子。
天啊?
這麼好的位置,她居然八百塊錢給租了下來嗎?
這條街是沒有人管嗎?
等等,她居然在這麼好的地方賣菜嗎?
這不是瘋了?
這種地方怎麼可能會有生意嗎?
她是覺得他的家底太厚,想幫他敗敗家嗎?
真是氣死他了。
要是在這個地方,這個鐵棚子裡,賣他公司的日用品,非要嫌翻不可。
可他這個女兒倒好,佔着這麼好的一個位置,居然只是拿去賣菜,難怪她一個生意也沒有。
氣沖沖的殺上去,宋爲國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頓教導,“輕輕,你是不是瘋了?
這麼好的位置,你居然拿去賣菜,你是不是覺得這年頭生意很好做,是個賣東西就能賺着錢,你也太想當然了。
我告訴你,這個年頭想做生意,可沒有你想得這麼簡單。”
正在整理蔬菜的宋輕輕,聞言一愣,擡起頭來,就見她五年不見的父親,宋爲國正一臉怒容的看着她。
她做錯什麼了嗎?
她開店做什麼,這是她的自由,關他什麼事?
“我想做什麼,我想幹什麼,這好像和你們都沒有關係了吧?”既然十年對她不聞不問,那現在他還跑到她的面前,對她指手劃腳幹什麼?
在他選擇拋下她時,他就已然失去了摻與她人生的權力。
等他老了,她也會像他一樣,每年給他一些錢,讓他自個待着吧!
就像她兩輩子在宋梅花的手裡討生活一樣。
她只要盡到金錢的義務,那就夠了。
這是他教會她的道理。
“看來你還真到叛逆期了,都不聽勸了。
我這麼說,還不是爲了你好。
你看看人家都有生意,就你這裡一個人都沒有。
你拿着報名費來開店,要虧得一分不剩,誰給你學費讀書啊?你也別指望我了,我可沒有錢再給你了,我該給的都給了,你要是非要搞得讀不成書,那也是你自找的。”宋爲國本質上也個重男輕女的。
在他的意識中,女兒是不需要投入太多的,只要有飯吃,有學上,能長大就行了。
對於金錢方面,他的手指縫是極細的。
除了他和他兒子,誰他都捨不得給多給。
宋輕輕兩輩子和宋爲國打和交道也不多,對他的這個特性並不瞭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