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麼意思？難道你不喜歡小孩嗎？”顧芷妍有些猶豫的問道。
聞言，林至迷離的眼神一下子變正常了。
他思索片刻，低聲道：“談不上喜歡，也談不上不喜歡，順其自然吧。”
顧芷妍看着林至的神色，有些漸漸的明白了。
父親找林至談話，恐怕是關於孩子的事情。
她本人是很喜歡孩子的，如果可能，她想擁有自己的孩子。
只是，她的身體……
林至這話，說的恐怕是有些違心的。
那天在病房，看到糖糖的時候，他分明也是很喜歡的。
從他的眼神中，她能看出來。
“其實……”顧芷妍有些猶豫。
見李絮和張坤還在糾結，季子軒又道：“我們年輕人怎麼都行，日子還長着呢。可是外婆還有爺爺奶奶不一樣，我們不希望因爲自己，讓你們抱憾終生。”
林至聞言，鬆了一口氣。
顧芷妍聽懂了季元元的畫外音，也跟着笑：“希望嘍。”
季元元有些心疼的拍了拍李絮的肩膀：“媽，你要是想外婆了，隨時可以回家看她呀。”
她小心翼翼的擡頭看了林至一眼，“如果有機會，我想生。”
林至嚇了一跳，臉都紅了：“什麼……套路？”
季元元淺淺一笑，“嗯，以後都不要在醫院見了。”
顧芷妍微微嘆了口氣：“按照常規套路，我應該會跟你分手吧。”
顧文斌自然是不樂意的。
李絮將視頻看了一遍一遍又一遍。
“你看你們倆，公司那邊有人經營，賬目方面也有胡阿姨盯着，你們即使不在這邊，也沒什麼影響的。”
顧芷妍搖頭：“不算吧，沒給我答案，含含糊糊的。”
“你明明喜歡孩子，但是我的身體卻不適合生孩子。而你家，有皇位要繼承。所以我應該離開你，讓你去找一個健康的、你愛的女人。然後你對我情深難抑，咱們開始了我逃你追，我插翅難飛的極限拉扯……”
等將來想起來，兩個人難道不會難受嗎？
季子軒的話，讓李絮和張坤都沉默了。
“白天我爸媽會過去幫忙，有保姆他們也累不着。晚上我和子軒親自帶，不會有問題的。等大一點，白天就可以送幼兒園了。”黃薇薇解釋。
季元元有些好奇的問：“他答應了？”
……
林至愣了一下。
顧芷妍又開心起來：“對了，林至他恢復的差不多了，今天下午他就要出院了，以後咱們倆在醫院就見不着了。”
顧芷妍見林至神情焦急，便連忙道：“我都說了是常規套路，我肯定不會這麼做的。”
“元元你是學這個的，你說，我將來可能會有機會生孩子嗎？”顧芷妍一臉期待的看着季元元。
旁邊，黃薇薇和季子軒對視了一眼。
當天下午，林至就辦理了出院。
李絮擦了擦眼角：“這麼遠呢，哪能說回去就回去？”
“你能這麼想就好，就算生了孩子又怎麼樣？將來他還是會有自己的生活，離開父母。我們可以定期去孤兒院，將多餘的父愛母愛給他們。”
那份婚前協議，顧芷妍是十足的受益方。
黃薇薇擡了擡下巴，季子軒開口了：“爸媽，我和薇薇這兩天也琢磨了一下，本來是想和元元還有子昂商量商量的，今天今天說起這事了……”
隔着這麼遠，一年都回不了幾次家。
元宵節的前一天，外婆也出院了。
李絮還是不同意：“一直麻煩你爸媽，這好嗎？”
李絮明白了季子軒的意思：“那怎麼能行？睿睿還這麼小……”
像是哄小孩子一般。
“看，咱娘今天中午吃了滿滿一碗飯，太厲害了。”畫外音，二舅的語氣誇張。
顧文斌看的滿意，自然也就不阻攔了。
“這有什麼不好的？他們退休了，正愁沒事幹呢。”黃薇薇笑道。
“咱倆也都算是死過一次的人了，人生短短几十年，想到一個相愛的人，哪裡有那麼容易？我想自私一點，就算是將來沒有孩子，我也不想離開你。”
“我沒那麼喜歡孩子，而且，必要的時候，可以領養或者去國外想辦法都。”
“停，你說的都是些什麼？從哪裡看的這些亂七八糟的？”林至有些頭疼的揉了揉額角。
“額……從元元的小說裡。”顧芷妍有些心虛。
但是，孩子遠遠沒有愛人重要。
“你外婆這次是真傷筋動骨了，她的飯量大，以前一碗哪裡夠啊。”她絮絮叨叨的。
林至低頭看她：“嗯？”
幾位老人今天都七八十歲了，他們還有多少年？
二舅發過來的視頻中，外婆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笑眯眯的端着碗吃飯。
“沒有肯定的答案，那就是不同意。”季元元失笑，“他那麼在乎你，怎麼可能同意你去冒這個險？”
“保姆怎麼能放心？你們沒看新聞嗎？多少保姆虐待孩子，咱們不能冒這個險。”李絮義正言辭的拒絕。
但是顧芷妍軟磨硬泡的，加上林至爲表誠意，主動簽了婚前協議。
季元元看向顧芷妍，猶豫幾秒，才道：“這個說不準的，最近這幾年，醫學發展的很迅速，將來或許有這個可能。”
他是還蠻喜歡小孩子的。
“我之前就問過醫生，關於孩子的事情。醫生說，將來我要是能碰到合適的心臟，而且術後恢復的好的話，是有可能生寶寶的。所以，我想說，咱們順其自然吧。”
“什麼事兒？吞吞吐吐的。”李絮收起了手機。
兩個人也是心急，出院的第二天，就跑去領了結婚證。
外婆打小就幹體力活，地裡的活，她出力不輸男人，所以飯量也自然而然的大。
“那有什麼不行的？我們可以請保姆。”
季元元見狀，連忙道：“我沒問題，我支持你們回去。”
“子昂那邊應該也沒問題，他最近沒有生孩子的打算。”季子軒又道。
說起這個，李絮便皺眉：“子昂和歡歡是怎麼回事？怎麼最近提起歡歡他就有些怪怪的？”
過年那陣，李絮的一顆心都撲在了醫院裡，所以根本沒注意到季子昂和齊歡歡之間的不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