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雙,既然有本事重活一次,老天爺又爲何在這個節骨眼上不眷顧她了呢?
她的人生雖然走了後門,但是,一屆商業奇才可謂是天之驕女,老天爺又爲何如此絕情,將她又收了回去?
“木頭,其實我大哥都跟我說了,他早就看出來你對陳雙很用心啦……所以,你也不用在我面前裝!”
身後辦公桌上坐着的金啓娟,似乎一點感覺都沒有,畢竟她跟陳雙的交情很淺。
“在這個世界上,你恐怕只相信你大哥的話!”
華木突然收回目光,似乎那喪車上頭掛着的白色花朵太過刺眼,甚至不忍直視。
他轉過頭一步步走近金啓娟,斜坐在辦公桌上,擡手將金啓娟的手臂抓在手裡,用力一帶。
金啓娟的身子從椅子上彈了起來,華木另一隻手緊緊扣住了金啓娟的纖腰,讓她的身子緊緊貼着自己,足有一股逃無可逃的霸道感。
華木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金啓娟,這時候的她面容僵硬,眼神充滿詫異的與其四目相對。
“國外的文化真的那麼開放嗎?”華木嘴角勾起了一絲殘忍的弧度,好像眼前的女人已經一絲不掛的站在他面前了,足可以說是唾手可得。
“嗯,我們國人對性這個東西的看法就有很大的分歧,就比如婚前性行爲的看法。
作爲國人女性,自然知道貞操很重要,但是,如果在婚前有過性行爲的女人,未必就是不守貞潔的女人好嗎?這一點是最大的誤區。
而且婚前性行爲呢,可以讓女人在結婚前,也就是在託付自己終身之前,更能負距離的去了解一個男人,你說……對嗎?”
金啓娟一改方纔的嚴肅和驚訝,笑的像是三月的桃花,擡手竟觸碰了一下華木的脣瓣,順着他的下巴往下滑。
女人冰涼的指甲鑽進了華木的衣領,順勢變了姿勢,在華木的胸前摸了一把。
華木的身子陡然一顫,將女人鬆開背過面去,卻不料引來金啓娟銅鈴一般的笑聲:
“哈哈……你竟然還是個處男!”
華木的臉陰沉的難看,瞪了一眼女人說道:“你回去吧!”
“拜拜!”金啓娟一點都不含糊,拎着包包就離開了辦公室,臨關門的時候,她又探回了身子,腦袋出現在門縫裡:
“對了,我要是早知道你是處男,我絕對不會答應和你相親的!”
華木蹙眉,回頭看了一眼金啓娟:“爲什麼?”
“牀上經驗不足!”
說完,金啓娟已經消失了,華木後背都冒了冷汗,他簡直對這個女人實在是無言以對。
可是,等華木回過神來的時候,陳雙的送葬隊伍已經消失在了視野內。
只是那些唯獨在路邊的人們久久不散,正在被交警好言勸說的驅趕着。
華木竟然突然感覺到,即便金啓娟對女人第一次的貞操看的如此淡薄,這也無非是證明了自己……竟然沒有一絲處女情結。
每個男人都希望自己的女人是最乾淨的,自己將會是她人生中獨一無二的男人,從生物角度去分析,這是雄性動物獨有佔有慾。
他挪了挪視角,依舊看不見陳雙的送葬隊,是啊,他竟然有些後悔,在她還活着的時候,沒能……
沒能告訴他自己的心裡話,從前世到今生的心裡話。
陳雙的送葬隊伍已經抵達京北碼頭,穿過主幹線,直奔京北外環路而去,半個小時,就能踏上返回鳳城老家的路途。
楚藍宇淡淡的說道:“真不明白,陳雙的死,爲什麼影響力這麼大?”
“是啊,交通路線全都癱瘓了。”喬夢奇坐在副駕駛位上,無奈的說道,只能等送葬隊伍離開後,交警疏通交通順暢之後,才能回家呢。
“藍宇,要不咱們先回碼頭吧,感覺一時半會交通也恢復不了!”
喬夢奇又提議道。
“嗯!”楚藍宇調轉車頭,慢吞吞的穿過身後堵得車輛,山路十八彎的穿過巷子,這纔回到了碼頭。
一聲悠遠汽笛聲在廣闊無邊的大海上鳴笛示警,陳家三號貨輪隨着起錨的巨大水花後徐徐調轉船頭。
楚藍宇眯着眼睛嗤笑道:“看你們陳家航運能撐多久!”
甲板上忙完了起錨的夥計全都進了船艙待命。
“禿子,三號貨輪剛修好,咱們這次出海要去哪兒?”
禿子親自掌船,調整好航海路線後,他目光一直盯着前方,頭都沒回道:
“去洞川湖!”
“啊?咱們出省啦!”
禿子沒理手下夥計,他自己都緊張的不行了,連每一道風浪他都細細的觀察着,如果順水而下到順風前行時,他緊急一聲令下,排水……
風平浪靜之下,順水前行,輕巧的船身乘風破浪,在無邊無際的湛藍海域上,馳騁而去。
尾部,留下一條寬廣奔騰的水流,在陽光的照耀下,從那螺旋槳撥弄的白色浪花上返照着刺眼的白光。
激起海鷗成羣的展翅高飛……
…………
如今,竹林已經枝葉繁茂,將那半山腰的竹林小築,遮擋的若隱若現。
隨着上山攀巖的階梯,時而能看見屋檐,時而能看見院牆,直到登上半山腰,纔看得清竹林小築的全貌。
一位五十來歲的大娘,雙手架着歡歡在院子裡挪步,雖然那如同像是麪糰捏成的小腿兒根本使不上勁兒,也不會擡步,可卻讓孩子樂的咧嘴一笑,直流口水。
姚大娘帶了這幾個月,她發現這對兄妹很是乖巧,男孩本身就好動,女孩呢就靜的叫人疼惜。
這不,才五個多月,歡歡就忍不住開始亂爬了,而且小胳膊異常有力氣。
樂樂就不同了,比較乖巧,每每把她放在嬰兒車裡坐着,看着哥哥到處亂爬的時候,她瞪着滴溜溜的大眼珠子直勾勾的看着哥哥。
時不時拍着小手咿咿呀呀的笑着,有一回,哥哥就不小心爬着爬着一腦門子撞在了椅子腿上,當下一屁股坐在地上哇哇的就哭起來。
小丫頭臉上的笑容還沒斂去,就哇的一聲跟着哭,不知道的,還以爲出了啥大事呢。
等到姚大娘出來看的時候,小歡歡後腳一蹬,倆小手按在地上接着爬,好像方纔發生的一切都不曾發生過。
每每倆孩子睡下,姚大娘抽空去漿洗衣服,總能聽到撲通一聲,這個小搗蛋鬼也不知道啥時候睡醒的,硬生生從嬰兒牀上翻了下來。
嚇的姚大娘趕緊把嬰兒牀的升降杆給降到最低,屋裡打掃的乾乾淨淨,就任由小東西“翻牆”得了。
此刻,夕陽歪斜,眼看着再過兩個鐘頭就要落到山的那一邊去了,淡粉色的餘暉落在竹葉上,隨着傍晚的扇風搖曳着,葉片上閃爍着絢麗的精芒。
將竹林小築鑲嵌上了一層光暈。
一陣猖狂的笑聲從山底下傳來,姚大娘乾脆將歡歡抱在懷裡,走出院子門,伸長了脖子往山下看。
這一看,姚大娘激動地眼淚都要掉下來了,轉身對孩子說:
“呦,寶貝兒,爸爸媽媽來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