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下的北海別有一股風情,海浪悠閒的拍打着碼頭,濺起少許水花。
對岸除了漆黑的海水,還有看不到邊的海域。
那對岸看似遙不可及的彼岸處,闌珊燈火垂在海面上,像是一串漂浮在海上的彩色珍珠,散發着奪目的光輝。
即便汽笛聲飄蕩而至,依舊打不碎水中月般的光華。
陳雙等到金家的貨車前來提貨之後,開了發票離去,陳雙也準備打道回府了,男人都打了三個電話了。
剛上了停在碼頭的越野車,陳雙就看見陳家倉庫裡衝出來一撥人。
楚藍宇雙手叉腰指着女人的鼻子吼道:“我怎麼知道你是什麼時候爬上我的牀?”
“楚藍宇,你這個畜生!”
女人氣的全身發抖,當着這麼多男人的面,竟然說出這種讓一個女人下不來臺的話。
“楚先生,我們家小姐是看得起你才垂青於你,如果你不肯負責的話,那麼……我們家老爺絕對不會放過你!”
身邊的一位西裝男看上去是頭目,摘下太陽鏡指着楚藍宇放狠話。
其實陳雙也很納悶,你說這楚藍宇對女人都沒興趣,怎麼就爆出了豔門照來?
想到這裡,陳雙突然想到了那個陰柔之氣俊美的男人,喬夢奇。
他得下了多大的決心才把自己心愛的男人爲了免受輿論,推給了女人?
陳雙調轉車頭,緩緩地離開離開碼頭,半道上接到了金啓凡的電話,陳雙蹙眉。
“喂!”
“陳老闆,你們陳家航運一向遵守信譽!”
“怎麼了?我親自在碼頭檢查的,全都是活的,各個都兇的跟您似的,數量我也點了,一隻不少!”
“你來一趟,再數一遍!”
說完,金啓凡就掛了電話,陳雙吸了一口涼氣,他是不是神經病犯了,老跟她過不去幹什麼?
“德凱,我現在回不了家了,你自己吃吧,我得去一趟金啓凡那裡!”
陳雙有些愁苦。
“怎麼了?”
陳雙如實回答,宋德凱卻說:“既然你都親自對過數量了,而且全都沒有出差池,就別理他這個神經病了!”
“我還是去一趟吧,第一次跑國際航線,總不能丟了我的臉!”
宋德凱見陳雙固執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讓她注意安全,如果有事就給他打電話。
掛了電話,陳雙一腳油門下去,直衝六福,她還就不信了,做了這麼多年的生意,她還不識數嗎?
一到六福酒樓,禮儀姑娘就禮貌的做了個請的姿勢,把陳雙引到了三樓。
三樓特別寬敞,如果沒有來過的人,會以爲,六福一共就兩層。
三樓全是木地板,很是空曠,擺了一張茶几和一組沙發。
靠南有一扇古樸的紅木格子窗木門,姑娘做了個請的姿勢,陳雙蹙眉,敲了敲門。
“進來!”
進去之後,陳雙發現這是一件類似於休息與辦公一體的臥室。
還有書房,隔間,以及洗手間衛生間,甚至靠窗的地方還擺着個燃氣爐子。
一張偌大的辦公桌上,放着的除了文件夾和賬本以外,還有一個大號的保鮮箱。
箱子裡毫無疑問,是一隻霸王蟹。
金啓凡放下手裡的賬本,指了指那螃蟹:“自己看!”
陳雙一臉懵比的看了看金啓凡,又看了看這“盔甲戰神”,活着呢嗎不?
這嘴巴還吐泡泡呢。
“這不好好的嗎?”陳雙疑惑的問道。
“你識數?”金啓凡面容平靜,只是嘴角卻勾起了一絲不耐煩的弧度。
活活的將那張賽潘安的桃花玉面公子形象給毀的十分徹底。
“一個箱子裝一隻啊,沒錯啊!”陳雙越發的覺得這貨神經病已經達到了連精神病院的高度腦癱患者都無法達到的地步。
就在這時,他的手機響了,他看了看,發現是宋德凱打來的,直接開了免提:
“喂!”
“你又出了什麼點子爲難我女人?你是想讓我主動弄死你,還是等着我去弄死你?”
宋德凱半開玩笑的說道,口氣十分陰鷙,不瞭解他的人還以爲是動真格的呢。
“我說德凱,這事兒是商場上的事兒,不是我跟你較真,我這螃蟹多少錢一隻你是知道的,少了一隻爪子,我找誰要去……”
聽聞此話,陳雙腦袋嗡了一聲,心跳都呆滯了好幾個節拍,尼瑪,少了一隻爪子?她沒聽錯吧?開什麼玩笑?
陳雙躡手躡腳的俯身一看,可不是嗎,兩隻蟹鉗,八條腿,少了一隻腿?
腿呢?陳雙拿過桌面上放着的厚重手套帶上,兩隻手把這大螃蟹抄了出來,細細一看,那斷的一跟爪子的根部,露出了螃蟹白色的鮮肉。
還有一絲不起眼的紅暈鑲嵌在中間,這明顯是剛掰下來的嘛!
“嘩啦一聲!”陳雙直接把這昂貴的傢伙給丟進了水裡,那邊後來說了什麼陳雙沒聽見,也沒興趣知道,目光霍霍的看着這神經病似笑非笑的模樣,真的看上去比木頭那貨還要欠揍:
“金老闆,你這是明白了逼着我和你合作啊,你直說好了,爲難我有意思嗎?”
陳雙脫下手套,上頭的水都沒甩掉直接撂在了他辦公桌上。
“我有嗎?我什麼時候逼你了?我做生意可是講良心的。”金啓凡一臉無辜的攤開雙手。
陳雙氣的牙癢癢:
“行……我就勉強答應給你供貨,但是,你名下所有飯館的供貨源必須是我獨家的!”
陳雙也不和他這個神經病纏了,反正大家都是做生意的。
“無知!”金啓凡轉動輪椅,背過面去:
“我不是不答應,我是擔心你供不應求,你知道我名下有多少家餐館嗎?每天每月需要多大的供貨量嗎?如果你敢接,那麼我相信你敢承擔我的全部損失。”
陳雙微微一愣:“多少家?每天需要多大的供貨量?”
“你的農貿市場所有的菜系,連丟掉的爛菜葉都算上,都不足以供應我十家的餐館一天的銷售量!”
金啓凡轉過臉來看着這個丫頭。
其實他還是挺欣賞這丫頭的,就在他聽說她陳家的貨輪被人用了手段,在港口一帶被人截了,她卻不怕死的親自出海跟那幫強盜談判。
陳雙啞然了,這是什麼一種概念?他的餐飲行業做的這麼大?
整個京北屈指可數的所有星級飯店,恐怕都是他的。
再加上他是北海的人,北海市纔是他的起步處,那豈不是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