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越南邊界入境國道,延伸至管長道的高速路口,長達三米長度的護欄被截斷。
可看那彎曲斷開的痕跡,明顯是被重力撞開的。
高速路下,是一條蔓延至山林內的羊腸小道,看上去,這條山路,是經常被人踩踏出來的路徑,因爲毫無修整過的痕跡。
只是這條磕磕絆絆的山路兩側,多處樹木被碾壓斷裂,斜躺在一旁。
一看就是車輛衝下去撞斷的樹木,看那斷口就能判斷的出來。
由李副團親自帶隊,撒網式搜索開來。
如果當時,宋少校的車子跟着衝下去,即便找不到人,至少也能找到他的車輛。
可是,三個山頭搜索了兩天一夜,竟然沒有任何線索,車軲轆的印子從護欄斷茬處,一直蔓延到了深山,整個距離不過十多裡。
可是,車軲轆印卻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李副團一臉茫然,當下一聲下令,以這個集中點四散開來查找。
李副團着急的脫下軍帽當扇子用,往自己臉上扇風,畢竟,這個林子植被茂盛,光看着高大的樹梢上有風掃過,可這林子底下,卻密不透風。
就在李副團急的在原地直打轉的時候,他突然低頭看着自己腳下的植被,不由得蹲下身子細細查看。
這南方氣候潮溼,地上除了蔓藤和很多苔蘚以外,還有很多蕨類植物。
現在開春過後,陽光普照,氣溫回升,這些個東西迎風見長,一夜一個樣。
常年南征北戰保衛疆土的戰士們,自然經驗豐富,就在這時候,有人上前報告,說是前方有發現。
李副團趕緊小跑着前去,這一看,他果然發現了貓膩,不過,還全靠戰士們平日裡身經百戰的經驗來判定。
“這方圓十個平方米周圍,都有被動過的痕跡!”
一名狙手戰士,對數據和遠程距離僅憑着一雙眸子,便能判斷無誤。
當下,李副團一看,可不是?即便這個氣候嚴重影響了植被的繁殖,可是,這方圓十平米的周遭還是有被掀起的痕跡。
就好像整塊草皮被切割後又重新放回原地一樣。
“狙手歸位待命!”
“一隊,以方圓十里埋伏待命!”
“二隊,工兵鏟掘地三尺!”
“三隊,繼續勘察!”
李副團一聲令下,迴應到“是”的時候,齊刷刷的腳步聲已如踏着鋼板一般的腳步四散開來。
他們的少校遇難了,每個人都拿出了保衛疆土的一百二十分精神,絲絲都容不得馬虎。
各個戰士的臉上除了嚴肅,便是執行命令的堅韌和視死如歸的冷峻和絕決。
就在這時候,李副團的電話響了,接了電話一聽,李副團當即臉色變了。
“是,宋少校!”
“收隊!”
李副團當下一聲吆喝,所有戰士列隊,很多人都面面相覷,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不是要查宋少校的下落嗎?
爲什麼在這個節骨眼上收隊呢?
一聲收隊,即便已經列隊,可沒有一個人踏步離去。
“聽不懂話嗎?”李副團自然明白下屬的心思,可是……軍令如山。
此話一出,這才聽到那熟悉整齊的腳步聲,撤離了現場。
負責掘地三尺的二隊,各個都覺得那塊地皮下頭絕對有貓膩,可在這個時候,卻要撤退了。
……
“他在執行任務!”陳雙笑笑說道。
程安安見陳雙的臉色有些不好看,所以沒有多問,不過,不得不承認,陳雙竟然這麼緊急的把孩子給送走了,她也對這人有些刮目相看。
“哦,那你一個人在家裡會不會悶得慌?”
“這倒不會,難得清淨!”陳雙說到,呼啦啦的喝着稀飯,就着饅頭和燻肉。
“雙,我有件事想問問你,如果你覺得不方便回答,就直說!”
“你問!”
“你和木頭是怎麼認識的?我感覺他對你的關心已經超出了普通合作伙伴的感覺!”
程安安說話比較直接,不過,陳雙並不覺得反感,因爲她自己要是有空想想也是想不通的。
“嗯,如果除了合作伙伴以外,我還真不知道爲什麼!”
陳雙說道,程安安嗯了一聲,夾了一筷子臘肉塞進嘴裡,吃的很是香甜。
她和成安寧是姐妹,木頭那貨沒事就喜歡調戲安寧,很多次她這個當姐姐的都覺得木頭是想泡妹妹。
可是,在程安安的心裡,華木好像對陳雙更上心一些吧。
“他不會喜歡上你了?”程安安直截了當的問道。
這話又不是空穴來風,要說長相,自己的妹妹也不差,可是陳雙的身高身材,以及長相氣質,絕對在京北都是出類拔萃的,出門回頭率也是屈指可數的。
畢竟纖瘦的身材,一米六八的個頭兒,而且前凸後翹的勻稱身材,很是少見。
要麼就是瘦弱的沒胸,要麼就是有胸有屁股卻身材太胖,陳雙的身材和臉蛋兒,就像是上帝手裡的鬼斧神工,親手雕琢過一般。
就算如今生了一對雙胞胎,可依舊小腹平平,身材絕佳。
聽聞此話,陳雙淡淡的說道:“我和木頭是朋友,他確實很多時候會幫我,但是,那隻不過是比商業合作以外的好朋友罷了!”
這句話,陳雙故意把好這個字咬的很重,本來就是好朋友。
程安安將信將疑:
“其實我也沒別的意思,我妹妹她沒談過戀愛,老被木頭調戲,現在都習慣了,也不生氣了,感覺是喜歡上了!”
“木頭都二十七八了,安寧才十八九,差點就過了一旬呢!”
“大一點的男人據說不是會照顧人嗎?”
陳雙沒有說話,宋德凱不是差了那麼一點就大了自己一旬嗎?
當下,陳雙的心裡烏雲密佈,如果再不剋制一下,暴風雨就會來臨:
“是啊!”
陳雙起身,把自己的空碗拿進了廚房,雙手撐着洗碗池,眼淚還是沒忍住的落了下來。
水流聲四起,陳雙擦了擦眼淚,把飯碗洗乾淨放在了碗櫃裡。
轉身,陳雙擦了擦眼角的淚,又接了一捧冷水衝乾淨了臉,這才走出了廚房。
茶几上的電話以振動模式嗡嗡的響着。
“喂!”
“嫂子!”
陳雙一愣,靳子良?
“宋少校讓我給你回個話!”
陳雙整個人都輕飄飄的,好像腳底下踩了雲彩似的:
“什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