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陳雙一臉懵比。
“你是哪裡人?”程顯又重複了一遍。
“哦,我是鳳城青陽縣杏花村的!”陳雙趕緊回答。
程顯以前也聽木木說過關於這丫頭的身份來歷,可她能這般小的年紀在京北混出自己的一席之地來,確實叫人匪夷所思。
程顯再次詢問也只是再次確認,果然,她還是鄉下山旮旯出來的丫頭,真是厲害。
雖然程顯覺得自己當年已經在京北立得住站得穩,可他那時候已經耗費了十幾年的時間才闖出來一片天地,而她呢?實際年齡跟他闖蕩的年數幾乎差不多了,你說這是從孃胎裡就開始闖蕩了嗎?
更何況,京北臥虎藏龍,她還是女流之輩,此刻,程顯不得不對她刮目相看,他是個惜才的人,這個時候他纔對華木說:
“京北的大局有人穩着呢,我這把歲數了還插一腿,讓你們這一輩的年輕人怎麼活啊!”
程顯半開玩笑的說道。
這頓飯算是吃的還算自在,主要在於程顯這般名聲顯赫的人一點架子都沒有,就像是鄰家返老還童的大叔。
而程爺最後說的那句話讓華木的眼神一亮,他好像當時就想起來是誰在穩住京北的暗流了。
當即嘴角勾起了一絲壞壞的弧度,這姐妹倆還真是各具千秋。
回到京北的時候,陳雙就接到了局裡的通知,那眯眯眼叫尚光,他還算識時務,承認是受人指使嫁禍陳家航運,未經許可運送危險品。
幸好危險品現在已經被相關部門安全銷燬,並未造成人員傷亡等重大損失,所以,判了那麼一年多。
可這件事絕對難不倒錢少張,他直接矢口否認這件事就行了,所以,陳雙不用想也知道會是這個結果。
只是眼下有一件事,陳雙不能食言,那就是尚光家裡人,這件事已經讓光頭去辦了,給了那妻兒老小一筆錢讓她們去個安全的鄉下住。
陳雙回到家,疲倦的往沙發上一趟,正準備換衣服去洗個澡,靳子良就到了。
一進門他就脫下帽子往茶几上一放罵道:
“這個錢少張還真能耐,害老子幾個弟兄蹲守了好幾天才找到地兒!”
陳雙一聽就來精神了:“地下賭場?”
“可不是嗎?”
“在哪兒?”
靳子良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先灌了下去,回頭慷慨激昂的說道:
“我說嫂子,我敢保證,你想破腦袋都想不到在哪兒!”
陳雙舒爾愕然擡眸眯着眼睛看着靳子良,他在部隊一開始是偵察通訊隊的,連靳子良都這麼說,那看來,這個地方一定存在一處意料之外的地方。
……
晚上,靳子良興致勃勃的穿着便裝,帶着換了一身男裝的陳雙去了夜市。
夜市,陳雙來過多次,街道前半截是各種小吃,雜貨鋪都很少,后街便是古玩市場,賣各種鳥的,還有些上好賣相的京巴犬類,偶有少見賭石的也都是外地人。
畢竟京北當地不盛行賭石,至於古董鋪子大多數還是擺攤的,唯獨有一家看上去比較上檔次的古董店位於夜市尾部。
按理說人流量是最差的地方,可結果相反,人流絡繹不絕,后街巷口還有幾輛價格不菲的轎車胡亂的停放着。
陳雙本以爲楚家是古董商行的翹楚,是京北最大的古董商行匯聚地,可靳子良卻說,這家古董店的幕後老闆就是錢少張。
陳雙今天着裝打扮就是個爺們,帶着圓邊兒的尼龍帽子,帽檐微微壓低,戴着一副,墨鏡,倒是看不出是個女人。
剛一進古董店,就發現裡面看古董的不多,說話的更少,靳子良小聲說,這裡面的古董就沒有一樣是真的。
陳雙吸了一口涼氣,那來的人……突然之間陳雙目光一明,來的人一定是去地下賭場的。
一進門,陳雙就覺得雖然店裡的夥計看上去忙忙碌碌,可是,陳雙早就感覺被無數雙眼睛盯着了。
“想收藏什麼類型的寶貝?”
陳雙一愣,看着迎面走來的男子,穿着打扮都是夥計模樣,手裡還拿着抹布,好像是給各個雅間兒剛抹完桌子出來。
陳雙雖然沒經過特殊訓練,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那抹布嶄新的。
難道,還有暗號?陳雙當即回答:“隨便看看!”
“本店拒絕隨便看看,除非提前預約鑑寶!”小夥子目光賊亮,在眼眶裡微微轉動了兩圈,生面孔他可不敢往裡放。
就在陳雙覺得進不去了的時候,正準備和靳子良先回去再想想辦法,這個時候一個鏗鏘有力的聲音傳來:
“找我的!”
陳雙和靳子良同時回頭看去,陳雙一愣,這不是那個假小子嗎?
記得菜市場失火的時候,各大報社的記者神出鬼沒的突然聚集在了醫院,把陳雙堵得左右爲難。
就在那個節骨眼上,這個男人婆,也就是現實版的“十三妹”就出現了。
她留着利索的板寸頭,雙眼炯炯有神,透着一股目空一切的凌厲,好像什麼人她都不會放在眼裡,那濃長而有形眉毛,鼻樑高挺,微抿的薄脣微微上揚的嘴角。
給人的感覺除了囂張還有目中無人的冷漠。
一襲短袖夾克衫,裡頭穿着一件圓領的背心,露出的脖子上掛着一條金鍊子,下面的吊墜是一枚拇指寬,三公分長的金吊牌,上面的圖案距離太遠加上反光看不太清。
陳雙自認上次她的出現,不少人都望而卻步,雖然不知道她叫什麼,她是誰,可她絕對不是一般人。
正如此刻,讓陳雙想不透的是,她爲什麼要幫自己呢?還有,她怎麼知道自己就想進去?
小夥計當即看見這男人婆的到來,趕緊換了一副面容說着:
“哎呦我的安大小姐,您今兒咋來了也不通知一聲?既然是您的朋友,那剛纔真是不好意思了!”
說着做了個請的姿勢,這位被譽爲安大小姐的女子,看都沒看這夥計對陳雙招招手說:
“走,今晚我請客,玩個痛快!”
陳雙一臉茫然的和靳子良,靳子良也不知道這人是誰,從一開始調查的人員名單里根本連牽扯都沒有牽扯到這麼一號人物,更何況,前段時間他一直在跟兄弟換班兒蹲點也沒見到這號人。
陳雙跟着安大小姐剛進去,方纔的夥計趕緊走進了一間鑑寶閣內打了電話給錢少張:
“老闆,安大小姐又來了!”
“那就陪她玩個痛快,哥幾個兒今晚就收斂點兒就是了!”
“這次,她帶了倆陌生人,說是兄弟!”
“什麼樣的陌生人?”錢少張聲音升高了幾分。